巩成发心里想的这个人就是南陆省分管城乡建设和交通工作的耿宏昌副省长。
他是在省城参加会议时,机缘巧合认识的耿副省长,而且还有幸与几人陪耿副省长一起吃了顿饭。
在他的眼里耿副省长是一个平易近人又热情待人的省政府领导。
于是,巩成发强压着急切与怒火,作了好一阵心理建设,待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后,拨通了耿副省长的手机。
耿副省长那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声音很快从手机中传了出来:“你好啊,巩主席。”
巩成发心里很是激动:“耿省长好,打扰到您了,十分抱歉啊!”
“没有,快下班了,我这边也刚忙完。你打来电话有什么事啊巩主席?”
巩成发嗫嚅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说道:“耿省长,我这边出了点小事,您也知道的,我现在来到我们市政协了,工作是轻松了,等着到年龄就行了。
可是就因为远离了实权岗位,有些人就拿我不当一回事了,就想生点事,到底出于什么目的,我不知道,反正眼下将我唯一的儿子给送进纪委审查了。
我四处找人沟通协调,依然没有什么头绪。
这不,想到您了,想求您方便的时候过问一下。
孩子还小,才二十七八岁,现在章平县工商局当局长。
我不想他这么年轻就断了今后的路子啊。”
“哦,章平?就是张华在的那个章平吗?你儿子是章平县工商局的局长?”
“是的是的耿省长,就是张华当县长的章平县,我儿子在章平县工商局当正职局长。”
“章平的书记是个女的吧,叫什么,姓氏好奇怪的那个?”
“姓简,叫简永红。”
“对对对,是她,我跟他们县里几个主要干部都见过面,还一起吃过饭。那样吧,我帮你问一下看怎么回事。”
在巩成发的千恩万谢中,二人结束了通话。
耿副省长真的很热心,马上命秘书拨通了简永红办公室的电话。
简永红正在办公桌后坐着忙手里的文件。
张华还在她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坐着划“连连看”。
这时简永红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简永红伸手接起,里面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是永红书记吗?我姓耿,省政府的。”
简永红一愣,马上说道:“您好耿省长!”
耿省长的笑声从话筒中传来:“哈哈哈,还是你们年轻好记性啊。
怎么?这都该下班了还在忙工作吗?
你们章平县去年发展建设的很有成效嘛,省里面都听说了,都在夸你们搞得好。
这与你们县委县政府的辛勤努力是分不开的,也是你们大胆创新、努力拼搏的结果。
代我向同志们表示慰问,眼下天气还冷,还不适合大搞建设,你们一定要趁这个机会内练基本功,加强团队建设,一定要打造出一支强有力的战斗团队。
确保今年章平县的各项工作出色圆满的完成。”
“谢谢耿省长的关心支持,我们章平县一定不会辜负党和人民的重托,一定会按照省委省政府的指示精神,在市委市政府的关心领导下,将我们章平县建设的更美好。”
“很好,很好,永红书记啊,你这个表态很好。
在这里,我也提前预祝你们章平县今年再创佳绩、再筑辉煌!”
“谢谢耿省长!欢迎耿省长您再有时间来我们章平县检查指导。”
“嗯嗯嗯,有时间的话我会去你们章平走一走、看一看的。
对了,那个永红书记啊,听说你们县呢也正在调整基层的班子,这是你们县里的工作,我呢,就不方便多说了。
只是你们县有个叫巩连顺的干部,是不是因为调整班子被别人打击报复了啊?
还那个什么,将人家关进纪委审查了。
这样可不好,有不同意见和观点可以说出来嘛,哪能这样搞啊?这是要断了一名干部的政治前途的。
这是不是打击报复、徇私枉法,我在省城,离的这么远也不好轻易下结论。
我的意思就当闹着玩的,或是吓唬一下他,都行的,只是采用的手段呢有点过激了一点。
将人赶紧结束审查放了吧,又不是很大的事,他的父亲呢,又是章平的老书记了,如今还是你们市的政协副主席。
咱们不是经常说这样的话嘛,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他当书记的前脚刚卸任,后脚你们将人家的儿子的政治前途给搞没了,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啊,是不是啊永红书记?”
简永红赶紧说道:“耿省长,其实事情不是您说的那样的…”
哪知耿副省长语气一变,说话有点严肃了:“行了,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也亲自给你打电话了,就这么说吧,抓紧时间放人吧。啊?”
说完话,耿副省长的电话“咔嚓”一声挂断了。
简永红手握着话筒不由摇头苦笑。
她看着一直盯着她看的张华说道:“听见了?”
张华点点头。
“你怎么看?”简永红问张华。
张华合上茶几上的材料,站起来伸伸懒腰,说道:“我就不看,咱们这位耿副省长怎么哪哪都有他啊?
他是不是每天很闲?
闲了好啊,来咱们章平帮着搞建设呗?”
简永红将话筒扣好,说道:“巩成发的能量不小嘛,搬来这么一个大神来发号施令,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你动摇了?我说简永红同志?你的革命意志可不坚定啊?”
简永红白了张华一眼:“你小看谁呢?我问你怎么办就是投降了?我的意思我们还会有压力,下一个不知道该是谁来打招呼了。
至于耿省长,也是一件麻烦事,他既然开口说了,我们总不能置之不理吧?”
张华踱着步说道:“让宋涛加快进度将案子赶紧办成铁案完结,并马上公示。
我们眼前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采取拖的战术,为宋涛办案子争取时间。
谁再打来电话我们就哄,哄不了就躲,找不到我们,他们有什么办法?”
简永红问道:“那要是有人找上门来呢?”
张华立刻停止了走动的脚步,猛的一转身对着简永红,目光坚定的说:“那就要看他是谁?看他还是党员干部不?问他还有原则底线不?
问他还要不要党纪国法!
上门替违纪违法干部讲情,他的脸呢?”
结束了与简永红通话的耿副省长打通了巩成发的电话,在电话中他告诉巩成发他已经给章平县委简永红书记通完电话了,他要求简永红书记马上立刻放人了。
巩成发心里的一块巨石瞬间落地,他在电话中连连向耿副省长表示感谢。
两人又寒暄几句后,结束了通话。
巩成发此刻只觉得一股深深的倦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仿佛整个身体都被沉重的负担压得喘不过气来。
就在刚才,他的心始终紧紧地揪着,为自己那宝贝儿子担惊受怕、坐立难安。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难熬,时间似乎变得无比漫长。
而现在,当接到耿副省长的电话后,那颗高悬已久的心终于可以稍稍放下一些,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无尽的疲惫感。
这种感觉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后,身心俱疲,急需休息和恢复。
“下班,该回家了,或许今晚连顺就能回到市里的家里了。”巩成发心里想着,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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