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医生(宫束)

我艰难地睁开犹如千斤重的眼皮,眼睛眯成一条缝,努力去适应这有些刺眼的病房光线。过了好一会儿,我才逐渐看清眼前的景象,原来是宋真和许心玥两个人,他们正坐在靠墙的椅子上,满脸都是担忧之色,仿佛十分担心我现在的身体状况。

没过多久,我突然觉得喉咙干痒难耐,于是轻轻咳嗽了一声。他们听到声音后,立刻警觉地四处张望,当发现是我醒来时,脸上顿时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并快步走到我的病床旁边。

我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表示自己口渴想喝水。话音刚落,许心玥马上转身拿起桌子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温水端到我面前。宋真则赶紧接过水杯,小心翼翼地扶起我的身子,然后将杯子凑到我嘴边,慢慢地喂我喝水。

喝完水后,一股暖流瞬间传遍我的全身,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与放松。我的体力也渐渐恢复了一些,说话不再像之前那样有气无力。趁此机会,我可以和他们好好聊聊天了。

“喝完水,自己感觉身体怎么样?”宋真小心翼翼地将我轻放在床上,用温柔而关切的语气问道。

许心玥则走到一旁,熟练地帮我摇起病床,以便我能更舒适地与他们交流。我感激地看着他们,轻声回答:“喝完刚才那口温水,感觉身体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你呀,”许心玥放下床摇杆,走到我床边,像母亲一样抚摸着我的额头,“一定要好好休息,高珊珊的案子咱们不着急,先养好身子要紧。”她的语气充满了慈爱。

“今天是几号?”我突然焦急地问道。

宋真迅速掏出手机查看了一下时间,然后告诉我:“今天是十月四号啊。”接着,他露出一丝疑惑,询问我,“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不好了!”我试图挣扎着坐起来,但我那仍处于半虚弱状态的身体却被宋真用力按回了床上。

“你要干什么呀,清!”宋真紧张地松开手,担忧地看着我,声音都有些发颤:“你身体还没恢复呢,可千万别乱来啊!”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今天不是十月四号吗,也就是高珊珊开庭的日子。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要是缺席了,那后果简直是不得了。”

许心玥赶紧过来安抚我:“清,你别激动。我知道这件事对你很重要,但你也要考虑自己的身体状况啊。昨天你才刚刚做完手术,现在需要好好休养。而且听说开庭的时候被告人还处在昏迷状态,像这种特殊情况,开庭的日子是可以延迟的。所以你不用太担心,先把身体养好再说。”

我点点头,心里稍微轻松了一些:“好吧,我明白了。谢谢你们的关心。”

宋真帮我把被子盖好,温柔地说:“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清。我们还有些其他的事情要处理,就先不打扰你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或者感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及时给我们打电话。”

“嗯嗯,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微笑着回答。

“那就好,那我们就先走了哦。”许心玥和宋真跟我道别后,轻轻关上了门。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思绪渐渐飘远……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我听到后便应道,“进来吧!”

随着门缓缓打开,那个人的身影逐渐在我眼前显现了出来。我立刻将目光投了过去。

“好久不见,清!”那个人他轻声地开口说道。

我抬起头看向他,嘴角微微上扬:“好久不见,阿曰。”

“喝完温水后,感觉身体怎么样啊。是不是好多了?”阿曰关切地问道。

对于他这个奇怪的问题,我早已习以为常,就像他知道我刚刚喝过温水一样。我微笑着回答道:“嗯,确实好多了,谢谢你的关心。”

我和阿曰相识已久,他总是能在意到一些别人忽略的细节,给人一种无微不至的关怀。这种细腻让我感到温暖,也让我对他多了一份信任。

“要不是昨天在紧急情况下有一名医生出手相救,你这身体状况恐怕还得在病床上躺个两三天呢!”阿曰的话语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意味。

听到这话,我顿时来了兴致,追问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阿曰不慌不忙地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缓缓说道:“昨天啊,医院里正巧缺少一位能够主刀的手术医生。就在大家都束手无策的时候,突然冒出一个医生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主任拿过他的工作牌确认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异常,便毫不犹豫地让他进了手术室。”

“一名医生?”我疑惑道。“是不是男的。”

“你怎么知道?”阿曰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听到阿曰的疑问,我深吸一口气,决定将在看守所里与金叔的亲身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随着我的讲述,阿曰的脸色变得越来越惊恐。当我讲完整个故事时,他瞪大眼睛看着我,喃喃自语道:“我觉得那个金叔他说的不会错,那女人就是你母亲。”说罢,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投向窗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沉默片刻后,阿曰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回过身来,坚定地对我说道:“我坚信你母亲根本没有被你父亲杀死,因为在那天晚上,其实死的可能是李永梅!”

阿曰的这一番话如同一道惊雷,让我惊愕不已。我瞪大双眼,声音略微颤抖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我迫切想知道他如此断言的依据。

他没有看向我,而是将自己的目光又投向窗外,平静地开口说道:“国庆节那天我来探望你的时候跟你提过,李永梅的那个案件是我刚刚从国外回来后第一次担任警察时侦破的。尽管我已经成功锁定了凶手王老四,但这个案子仍然存在着很多可疑之处。当我刚开始接手这个案件的时候,就察觉到一些问题所在。比如说,为什么房门没有被锁好?然而,当我查看了口供之后,上面竟然写道:‘因为我当时实在是太紧张了,完全忘记要去锁门了。’所以只是随随便便的关上了门而已。可是,如果你真的非常紧张,那么王老四又怎么解释呢?他都快要和你父亲一样大年纪了,按道理来说,他应该更懂得如何保护好你才对。他理应留意门是否已经锁好,而不是毫不顾忌地直接回到房间里去啊。”

“你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呀!”我据理力争地反驳着他。“虽然王老四他年龄和我父亲相仿,但毕竟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个体,不能一概而论啊!每个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会感到紧张害怕的吧。”

“可是你有所不知啊,”阿曰用一种阴森森、令人毛骨悚然的语气说道,“那名死者,也就是李永梅,她居然有两个死亡时间呢!一个是在05年的6月29日晚上十点左右,这个时间点恰好与你母亲失踪的时间相吻合。而另一个死亡时间,则是14年9月2日早上十点左右。如此一来,整个案件变得愈发扑朔迷离、错综复杂了啊!”

“05年的死亡时间?”我满脸狐疑地追问道。“时间都已经过去整整九年了,尸体早就应该腐烂不堪了才对啊!怎么可能在9月2日案发当天,我所看到的尸体还那么栩栩如生、鲜活如初呢?”我迫不及待地抛出一连串疑问。

“那是因为尸体被浸泡在福尔马林中,所以才能保持得如此完好无损、宛若新生。”阿曰耐心地向我解释道。

“那你们怎么确定真正的死亡时间的呢?”我好奇的问。

假设李永梅真的已经死于九年前的话,那事情可就变得有意思多了,因为这么一来,王老四就不再是真正的凶手,而真正的凶手应该是你的父亲!如此一来,你的母亲也就不会死了,说不定现在正活蹦乱跳地享受着生活呢!而且,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来推理的话,那个神秘的名医极有可能就是余自羚。可是问题来了,在案发现场,我们并没有找到任何与李永梅有关的鞋印或者血迹。这就让人感到十分困惑了。然而,你父亲却坚称他杀的人是余自羚,再加上案发现场的种种迹象,以及王老四一度认为是余自羚。这就产生了一个巨大的矛盾点。

如果我们换个角度思考,假如李永梅实际上是在14年9月2日遇害的,那么王老四毫无疑问就是凶手,而余自羚则早在九年前就已经遭遇不测了。接下来,余自羚和她的同伙们精心策划了一场诡计,制造出了她已经死亡的假象。当郦师玄将她埋葬在乌囡山的时候(关于这一点,我在接手李永梅案子的时候曾经向郦师玄询问过,他回到山上后发现尸体竟然不翼而飞了,现场还有非常明显的被盗痕迹。),早就潜伏在附近的同伙迅速行动起来,将她从土里挖了出来。与此同时,他们残忍地杀害了李永梅,并故意将其死亡时间设定在05年6月29日晚上十点左右。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迷惑我们这些警察,让我们误以为郦师玄杀错了人。不得不承认,这一招的确够狠啊!

如此一来,你的母亲便能够成功躲避法律的制裁。在此,我必须要赞扬一下你的母亲,到目前为止,她身上拥有双重保障,其一是“假死”状态,其二则是“两个死亡时间”,她采取的这种手段着实令我惊叹不已,但即便如此,仍旧不堪一击。

“这么说来,那个女人真的就是我的母亲吗?”阿曰说了一大堆话,然而实际上我并没有完全理解。

“只要她还活在这个世上,那就一定是她。毕竟她制造假死,因此每一起案件她都需要以其他人的名义参与其中,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在这起天衣无缝的案件里抹除她的姓名。”

“完美犯罪?你的意思是说,她通过催眠金叔,迫使他成为替罪羊?”我疑惑地问道。

阿曰立即将视线移向我这边,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没错,你的母亲自幼生活困苦,她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社会。”

“那那个男医生呢?”我又问道。

“当时我也在场,正巧看到了他的名字——宫束。当时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阿曰说,“随即我就派人查明他。而得出来的结果是,这名医生他只是卖药的,根本不会主刀。而且他还曾参与过一起著名的案件——不存在的指纹。”

“为什么这起案子会叫这个名字?”我问。

“当时接手这起案子的是当地有名的警官——郑亿。”阿曰说道。

在1992年那个阳光明媚的四月里,春意盎然,草长莺飞,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惨案却打破了这份宁静。就在这一天——4月5日,当地公安局突然接到了一个紧急报警电话。警察们迅速行动起来,第一时间赶到了事发现场。

当他们踏进那间弥漫着血腥味的房间时,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死者孙勇静静地躺在血泊之中,他的腹部被捅了好几刀,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地面,死相凄惨至极。这样残忍的手段令人发指,也让在场的警察们心情沉重。

然而,警方并没有放弃寻找线索。经过仔细勘查,他们在现场发现了一枚关键的指纹。这枚指纹成为了解开谜团的重要线索,警方立刻将其录入了指纹收集库。可是,令人惊讶的是,数据库中竟然根本没有与之匹配的记录!这个发现让案件陷入了僵局。

在调查过程中,一名医生引起了警方的注意。他名叫于宿,是死者孙勇父亲的主治医生。据了解,于宿和孙勇之间似乎存在着一些矛盾。难道于宿就是凶手?种种迹象表明,他的嫌疑最大。但由于缺乏确凿的证据,警方只能对他展开进一步的调查。

1987年,也就是五年前3月2日夜晚,夜幕笼罩着整个城市,一片寂静。孙勇匆匆忙忙地赶回家中,心中充满了担忧。当他推开门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如刀割:他的父亲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孙勇心急如焚,他急忙冲向抽屉,希望能找到一些急救药品来挽救父亲的生命。然而,当他翻找药物时,却发现所有的药都已经用完了。在桌子边,他注意到还有一瓶药,孙勇毫不犹豫地拿起瓶子,准备将药丸喂进父亲的口中。就在这时,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他的父亲已经没有了呼吸。

回忆涌上心头,孙勇想起自己刚到家的时候,那瓶药是打开的。这个细节让他心生疑虑,难道父亲的死亡与这瓶药有关?一股强烈的怀疑涌上心头,孙勇决定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经过一番努力,他终于找到了与这瓶药相关的一名医生。

时间飞逝,转眼间五年过去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孙勇竟然也离开了人世。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猝不及防。我们随即展开了对于宿的抓捕行动,但随着调查的深入,案情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转折。警方发现,在医院里,宫束和孙勇的父亲之间曾经有过一段深仇大恨。

为了查明真相,警方仔细对比了孙勇身上的指纹。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这些指纹与于宿和宫束的指纹完全不同。原本被认为最有可能是凶手的两人,如今却失去了嫌疑。那么,真正的凶手究竟是谁呢?那个留下不明指纹的人又是何方神圣?

案件陷入了僵局,无法破解的谜团让人心急如焚。每个人都在思考,究竟还有什么线索被忽略了?那个神秘的指纹主人是否隐藏着关键的信息?警方们决心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继续深入调查,寻找答案。只有揭开这个谜底,才能还给孙勇一个公道,让逝者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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