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嘹望者

“我花了一分钟将我的九年义务教育重温了一遍终于发现自己被骗!

这题人能做?

楼上出题的那个雨花石,麻烦用术语解释一下!”

“这么直接做题当然人不行,所以我们还需要引入其他数据。

比如小猫喜欢你,有b可能和你贴贴,有概率发出呼噜声。

所以我们如何知道小猫有多大概率喜欢自己呢,通过贝叶斯定理就可以从翻肚皮,贴贴和呼噜的概率中计算出来。”

“”

“淦!”

“猫:别算了,我不喜欢搞数学的!”

“猫:不是猜我喜欢谁,就是猜我死了还是活着,我特么还能不能有点隐私?”

“汤姆,你在我杰瑞面前谈隐私?那么多为科学献身的小白鼠们不答应!”

“第一个问题就把大家难住了??继续看,第二个问题更变态!”

“这好像是个随机森林问题,但是比目前的随机森林算法要深奥的多。

它一般用来做市场营销模拟的建模,或者是用来预测疾病的风险和病患者的易感性,我正好在做这方面的研究。”

“嗯!我们学校数学界还是有人才的嘛,这不终于有人能看懂题目了。”

“惭愧惭愧!这个问题我只能看懂一部分,另一部分,在我触摸不到的高度。”

“有多高?”

“喜马拉雅山那么高”

“嘶竟恐怖如斯?”

“前两个问题都这么难,那这第三个问题岂不是要突破天际?”

“求大佬帮我读题。”

“铜球!”

“十万吨铜球!”

“百万吨铜球!”

排队球了半天,终于有一个人站了出来,还是那位雨花石。

“我不太确定,这好像是人工神经网络处理大型复杂的机器学习任务。

它描述的是一组带有权值的边和节点组成的相互连接的层,称为神经元。

通过对输入数据训练神经网络来学习输入和输出之间的关系,在输入层和输出层之间,可以插入多个隐藏层。

它的工作原理与大脑的结构类似,一组神经元被赋予一个随机权重,以确定神经元如何处理输入数据。

至于这个题目里我能看懂的

当数据必须被非线性分离的时候,前馈神经网络决定如何选择隐藏层的数量公式

还有随机权重的粒子群算法”

“嗯嗯!然后呢?”

“”

“呵呵!大佬这思考的时间有点长哈。”

“”

“莫西莫西?雨花石大佬?还在吗?”

“”

“可能是下楼买包子去了?”

“淦!”

“我最讨厌两种人,

一种是说话说一半的人。”

“”

“你终究还是活成了你最讨厌的样子”

“喂喂喂!我堂堂水木学府,全国精英荟萃之所,连三个题目怎么读题都说不出个一来?

同志们,我对咱们学校数学系的学术前景,表示深深的忧虑啊!”

“我只知道咱们基础学科是弱项,没想到这么弱,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吗?”

“喂喂!这话就学科歧视了,像这种题目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看懂的,里面的很多已知公式,我一个数学系博士生居然没见过。

楼上那位雨花石大佬说的不错。

就这个问题本身,他就有问题!”

“这么说,至少得是教授那个级别,才能谈解题思路?”

“这题这么牛,你们说这上面的1000万悬赏该不会也是真的吧?”

“庸俗,学术上的事,怎么能谈钱?不说了,我解题去了。”

“呵!超纲超成这样,确定不是专门来踢馆的?”

“嗯!没准,你们说会不会是隔壁燕大的那帮孙子?”

“就他们?别看整天吵吵着学科第一,其实那水平也就跟我们半斤八两,我反正不信!”

“那就奇怪了,这个开源大帝孟尝君究竟是谁?难道是哪个泰斗级别人物的马甲?”

“诶!听说最近那边最近出了个韦奕东,人称韦神,年纪轻轻就成了助教教授,挺神的一人。

你们说,这个开源大帝孟尝君会不会是他?”

“不会吧?那人我见过,实力很强但是为人很低调,不会干这么招摇的事儿。”

“嗯那我有大胆的想法!”

“斗转星移,移花接木?”

“嘶!蛔虫!”

“晚了,已经有人这么干了!隔壁未名上,早就有人转帖了!”

“”

此时的“雨花石”本尊,一个戴着眼镜,穿着衬衫大裤衩的邋遢青年,正拿着手里还热乎的几张4纸,风风火火地朝实验室跑。

“大师兄!”

“诶?大师兄,你不是说去吃饭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哎呀,吃什么饭,少吃一顿饿不死!”

推开路上遇到的几个师弟师妹,也不管众人诧异的表情,一路小跑进了实验室!

“老郑老郑!”

“嗯?”正在电脑前码字的一个胡子拉碴,头发已经有些半白的中年男人抬起头,看着面前气喘吁吁的大弟子。

又看了看他的双手。

“回来了,我的饭呢?”

“诶呀你就先别管饭了,粗事了!”

“出事了?外面着火啦?这么火急火燎的。”

“不是外面着火了!是上着火了!你快看看这个!”

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几张打印纸,郑秋有些疑惑的扫了一眼。

“什么东西这是咦?”

揉了揉因为长时间盯着电脑屏幕而有些酸痛的眼睛,他再次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手里的东西。

目光渐渐的从疑惑到凝重,再从凝重到震惊,眼睛越睁越大。

足足过了十多分钟。

“这这东西哪儿来的?”

“有人在上发了帖子,高额悬赏这三个题的答案。

我吃饭的时候好奇就多看了两眼,结果发现这几个题目里面的某些公式,跟我们正在研究的模拟神经元课题很像,居然让我有些启发。

而且越看这东西越深奥。

我不能确定,就是觉得这题有问题,饭都没吃完就赶紧拿回来让你看看。

怎么样?看出点什么门道没有?”

“没有。”

“卧槽!你堂堂一个水木教授诶,看了这么久你告诉我啥都看不出来?”

“切!你还堂堂水木的博士后呢,你看出什么了吗?”

郑秋白了对方一眼。

虽然是自己的学生,不过两人的关系却是亦师亦友,平时的相处方式就像是忘年交。

“正因为我懂的比你多,所以才不敢说我看懂了什么啊”郑秋的脸色渐渐严肃起来。

“别说咱们是搞计算机数学的,这上面的题目,正儿八经的数学家来了恐怕都不见得有办法。

单看这三个问题,应该都是计算机建模过程中的数学问题。

但我从来没有在世界任何主流的研究课题中,看到过这种研究思路。

最不可思议的”

他指着第三题上的某个字符串,脸色有些古怪。

“看到这个函数没有?”

“呃,我从没见过这个函数。”

“我当然知道你没看过。”

“”

“要是我没看错,这应该是用来定量度量不确定性的函数,我最近就被卡在这儿了。

这么说吧,这个函数它像极了我想要的答案”

“啥?”

“也就是说,对方肯定在干跟我们差不多的事情,而且研究进度比我们超前了不知道多少倍。”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片刻。

“老郑,我们这个课题你不是说没人做过吗?你该不会是抄袭了吧?”

“滚出去!”

“呃开个玩笑嘛,这么认真干什么?”

“谁跟你开玩笑,立刻滚出去,我今晚要好好研究一下这个函数!”

“”

“大师兄”讪讪的出门,片刻之后突然愣在了原地。

呃老郑刚刚说啥?

研究一下这个函数?

而不是研究一下这道题?

嘶这题果然是有问题!

那个“开源大帝孟尝君”究竟是何方神圣?

与此同时,隔壁燕大。

未名论坛同样被突然的三个问题炸出了一堆问号和感叹号。

随着事情渐渐发酵,这三个问题的副本渐渐开始在数学和计算机相关的教授圈子里流传开来

“韦哥韦哥!你快来看看这个!你肯定感兴趣!”

一手拿着个馒头,正在办公桌上伏案计算的韦奕东抬起头,疑惑的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复印纸。

“什么东西?”

被誉为数学系韦神的韦奕东其貌不扬,顶着鸡窝头,看起来眼神有些呆呆的。

乍一看,根本没人会把这样一个年轻人,和著名燕大学府的教授级讲师联系到一起。

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个年纪轻轻,不修边幅的人在数学系已经是个传奇人物。

他不打游戏,也几乎不参加任何社交活动。

而是心无旁骛地将一身的才华和青春,都奉献给了数学。

没有谁,能随随便便成功。

也没有谁,能随随便便的就被称之为科学家。

“嗯?”

韦奕东啃馒头的动作僵了一下,瞳孔在慢慢放大。

别人眼中看天书一样的数学公式,在他眼中仿佛一道道闪电,在内心划过,石破天惊。

他缓缓放下半个馒头,根本没有再看旁人一眼,眼神变得异常专注。

然后缓缓拿起了笔

孟浪投下的一枚种子,在水木和燕大这两所顶尖院校的湖心荡起涟漪,旋即渐渐的扩散开来。

这个夜晚,注定无眠!

第二天,早上九点。

刚刚开盘,长春生物就突遭大笔资金涌入,股价开始直线拉升!

“卧槽!什么情况?”

“一眨眼就5了,这是打鸡血了啊?”

“本来就是高价股,这股价再拉,就快赶上茅台啦!又一只药茅!”

“不看短期,只看业绩,这股不错,长期持有!”

“弟兄们,我闻到了庄家进场的味道!”

“亏了,昨天只进了半仓!”

“奥利给!今天加鸡腿!”

“奇怪,有谁知道长春生物这支股有什么重大利好?”

“笨!现在拉涨,肯定是过两天才有利好消息,你难道还想跑赢消息面?”

“说的也是。”

“”

讨论区里一片欢腾。

高媛看着那每秒钟都在剧烈拉升的股价,嘴角终于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看这股价就知道,肯定是有人安耐不住动手了。

到了此刻,一石三鸟的最后一只鸟,终于也入瓮了!

算算时间,差不多也该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打开一个早已注册好的外部邮箱,然后选择草稿箱,将一封早已草拟好的邮件选择了发送。

接下来,就让子弹再飞一会儿吧

苏市电台,新闻部。

“领导,我这篇文章为什么不能发?”刘韬手里拿着一份文稿疑惑道。

“你写的什么”身材发福,头上只剩下几缕“秀发”的电台领导抬起头无奈看了他一眼。

“千万存款不翼而飞,银行内部监守自盗,嫌疑人已经被抓获,而且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啊。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吗?”

见刘韬还是一脸疑惑,电台领导语重心长道。

“刘韬,你刚来不久,写的文章有些太想当然,这我可以理解。

但你写的这个角度有些太片面了,我们做报道的,要秉持公平公正的立场,不偏不倚,你说对吧?”

刘韬有些纳闷。

“可我没有偏向哪一方啊?我就是诚实的将案件还原了一遍,然后经过实地调查,分析了一下银行内部存在隐患的监管程序。

这这没什么问题啊?”

“当然有问题。”见对方还是榆木脑袋,电台领导只好点明。

“你这么写,那几乎就是把责任都推到了银行那边,你让银行那边怎么想?”

“可可这件事本来就是银行内部人员监守自盗,说明银行内部的监督流程出了问题。

那我总不能将责任推给那个无辜的储户吧?”

“怎么就无辜了?怎么没有责任了?

他太过相信银行,相信那个客户经理,也没有仔细核对自己的银行流水,这不就是最大的责任?”

“这”

“行了行了,判断是谁的责任,这是法院的职责,不是我们的!

我们需要的,只是将案件真实的还原出来,至于对银行的批判,咱们还是少些主观上的笔墨,明白了吗?

出去重写一份交上来吧。”

“是,领导。”

有些颓然地从办公室出来。

倘若一个国家是一条航行在大海上的船,记者就是船头的嘹望者。

他要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观察一切,审视海上的不测风云和浅滩暗礁,并及时发出警告。

刘韬满怀的热情,可工作之后,才知道理想和现实的差距。

“唉!”

叹了口气,正要改稿,电脑屏幕上突然弹出一个邮件提醒。

打开一看,是个陌生邮箱。

刘韬原本以为是垃圾邮件,只是不在意地扫了一眼。

下一秒,目光不由自主就被上面的内容吸引。

眼睛越睁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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