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算这个名字一亮出来,令人为之一愕,尤其那个不如人算出场,许多人都不禁莞尔。
大灰和水牛等人文化水平比较低浅的,都没有挺住,哄堂大笑起来。
本来觉得特别压抑的天娃,也在无形中感觉释然了不少。
突然觉得,这不仅仅是一个名字的问题,这简直就是一堂深刻的人生哲理大课。
虽然和平时听到人算不如天算谆谆教导相反,可是这也反得让人一愣,然后可以继续深入,思考人生真谛。
这种别出心裁的名字一出来,几个大佬都不由蠢蠢欲动,觉得有话要说,结果心动不如行动,第一个跳起出来说话的却是孔毓良,这个平时最讲究温良恭俭让的老夫子。
要说中华传统文化最为根深蒂固的花鲜生几个师爷,最厉害的还是孔毓良。
他正统的孔家店当代传入不是靠吹牛就能当上的普通小官僚,而是货真价实有血有肉的实权派。
尽管万星盟攻击地表毁坏了他不少基业,但是他坚信,只要他这个店长在,孔家店就不会绝迹。
孔家店有一条坚定不移的店训,就是“名正言顺”,这个天算不如人算一出来,他就必须出来说话,以便校正视听,顺便传扬孔家店的专卖品牌货色。
之前虽然受到了那个装扮成女天使名叫海雅的妖精深度撩拨,他的使命感还没有消失,该说的时候就站了出来,腰不能酸,腿不能软,舌头不能打卷卷。
只是出场的方式,有些与平日不同:胳膊上挎着一个小蜜,当然就是海雅了。
其实也不是孔毓良他老人家挎着,他怎么名不正言不顺地乱挎?
是海雅主动出手,挎着他老人家;而他老人家不过就是胳膊挽着,做个垮的姿势而已。
而他要说的内容,是绝对不受海雅影响的,尽管他内心评价,海雅水平很高,不愧文雅名字。
在男女有别、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的根深蒂固意识中,有些事他不可能让女人参与。
这事不管是挎着还是不挎着,不管谁挎谁,都不能改变。
“名正言顺,是我家老店长的明训,谁也别想在老夫我的眼里揉沙子!你天使也不行。
“何况你不过是一个堕落天使。
“对了,难怪你起了一个如此叛逆的名字,就是因为你是堕落天使!
“本家老店长对秩序看得重大无比,天地君师亲五大伦常雷打不动!
“你小子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在这五大纲常中,天是第一位!
“就你还敢叫天算,够胆儿肥啊你!要是我家店长知道,打你一千杀威棒都是轻的!
“你可知道孔家店镇店之宝戒尺的大名?戒尺淫威之下,无论大人还是小孩,有一个跪一个!”
在孔毓良的恫吓之下,天算本来高昂的头颅,逐渐低垂下来。
估计他长这么大,如此振聋发聩令灵魂震颤的教导从来没有听到过。
至于他是不是心口不一,就没有人知道。
花鲜生倒也不追求那么高的效果,表面别捣蛋就行。
见到自己的说教有效,已经很久不务正业的当代孔家店店长孔毓良,不禁神采飞扬。
接着就大发雷霆:“就你这个孙子样,还天算?地算都算不上!人算都不及格!
“你这样的资质,当我的学生都不够格,入了门我也将你轰出去,太给我老人家丢脸。”
那个似乎在垂听教导的天算灵机一动。
看这个装疯卖傻的老头儿似乎很有面儿?否则今天这么重要场合,哪里抡到他瞎叨叨没完?
他吹了那么多孔家店,难道是一个人间高等学府?他的店长如此就等同校长了。
而且听他的教训,虽然倚老卖老成分居多,也算有那么一丝丝真才实学,我投靠他怎么样?
一边心中算计着,虽然比天算低级一些,人算中还是比较高端的,一边脱口而出。
“然则不才久闻老店长大名,久久被您来的才学折服,一直想当您的学生来着!
“您是姓孔,没错吧?”
既然说了久闻大名,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就显得自己虚伪了,所以问了一个有百分之九十不会错的问题。
孔毓良愕然:“我叫孔毓良当然姓孔!如假包换孔夫子第七十三代长门长子,否则怎么当店长?
“白瞎了你天算这个名字,孔家店这个店长,非孔夫子直系血脉不能担任。
“既然你有志成为我的学生,这点要牢记在心。”
天算也愕然:“这么说,您老同意小子成为您的学生了?”
心中不禁大喜,这个可是意外收获。
以后我这个孔家店店长的嫡传弟子,你天娃敢欺负我?谁敢?
孔毓良说:“我家第一任店长训喻‘有教无类’,我等后人必须照办。
“好歹你也是一个天使,堕落以后,差劲不少,可也算一类学生。
“既然有教无类,你就包含其中。
“我这是秉承祖训,收你为徒,有何问题。”
天算自然没有问题,你高兴就好,只要不找我麻烦。
回答说:“从今以后,我就是对老师您执弟子之礼了!谢谢老师!”
孔毓良:“嗬嗬。”
忽然天算想起一事,问孔毓良:“然则我那名不正言不顺的名字怎么办?”
孔毓良哈哈一笑:“那有什么?那算什么?在我孔家店所到之处,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何况你区区一个叛逆的名字!
“好叫你得知,第一任店长还有一条训喻,成大事不拘小节,你的名字就是小节,跟我学习就是大事!
“我要教你的第一课,就是灵活运用店规祖训,否则你一天都过不去。”
众人虽然知道这是孔老头教导学生,可是这种不传之秘,所有人听了都是心中一亮。
心道,果然取个名字看似简单,却包含了大学问。
如果能够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强不知以为知,举一反三举三反九,学问就会成几何级数增长。
如此,天下可去。
叫什么名字都可以。
这种操作,花鲜生还不行,他只有看的份儿,看得有些眼花缭乱,只觉得师爷的操作很骚。
他能看懂,还要仰仗二百倍于常人的灵魂力。
幸亏孔毓良还没有骚到找不到北,完事儿后问花鲜生。
“徒孙……总枢……花鲜生,你觉得我收个学生,不违反什么规定吧?”
“若有违反,你网开一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