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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艾莎的指点,雷欧怀抱树种念动了拗口的古咒语。
树种渐渐点亮,透过薄薄的种衣,雷欧看见一团奶白色的熔浆正绕着种壳缓缓转动。流淌的浆液中,一个蜷缩着的身影若隐若现。雷欧满心欣慰,那一定是艾琳娜圣女了。
雷欧到现在也不知道艾莎是怎么把大地之冠转化成圣诞树的。但作为和自己有着血契的远古神树,雷欧无条件的相信她。
按照艾莎的指点,雷欧用鲜血在种壳上绘上神秘的符文。树种很大,艾莎要求必须抱在怀里。所以等将符文绘制完成,雷欧的额头已泛起一层薄汗。
小心转了一圈,确认无误后,雷欧双臂一撑,将树种高高举起。
远古的咒语再次在宁静的城堡后花园响起,殷红的鲜血不断吸收树种的能量,渐渐赤红。远远看去,仿佛一圈用岩浆镌刻的符号。
正如当日种下艾莎古树一样,只有艾亚之子的鲜血才能打开母树设下的混沌障壁。
雷欧鲜血绘制的魔符不断吸收着种衣的能量,包裹树种的坚壳迅融化,变得越来越薄。
啪!一声细微的声响,一个魔符的周围出现了条细细的裂痕。能量还在向魔符拼命汇聚,裂痕渐渐变成裂缝,稀薄的蛋壳很快就布满了龟裂。
魔符闪耀,树种脱离雷欧的双手,升上半空。
嗡——光芒四溢,无数能量触手顶开碎裂的蛋壳冲向地面。宛如无数道瀑布从璀璨的银河倾泻而下!
轰隆隆……
大地开始咆哮,剧烈的震动沿着地面四处传播。整个雷曼城都被惊动了!无数人尖叫着逃出家园,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大家不要惊慌,子爵大人正在城堡种下圣诞树,为造福民众……”巡逻的空骑们举着事先准备好的魔法话筒安抚人群。
“圣诞树是什么?”人群中有人好奇的问。
“不知道,应该也是很古老的神树吧,就像艾莎古树那样。”
“真的耶,虽然地面一直在震动,但房子都没有塌哦!”
“都不知道我们在担心什么,子爵大人可是神选之子哦!既然是他做的事情,我们就丝毫不用担心才对!”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慌乱的情绪渐渐平息下来。
与只是震动的城市比起来,雷欧城堡的情况就严重许多了。
嘎嘣——石块崩裂的巨响此起彼伏,巍峨的城堡正迅向一侧倾斜。“怎么回事?”熟睡中的侍女和美杜莎卫士纷纷逃出城堡,吃惊的看着眼前生的一切。
“雷欧……”眼见着城堡即将倒塌,伊露都要哭了。她早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啊。
“嗯?”心里也很难过的巴萝芙猛然瞪大了眼睛,歪向一边的城堡渐渐又站了回来。没等众人开心,城堡又开始向另一侧倒去……
如此反复,巍峨的城堡就像一个不倒翁,前后左右,摇摇晃晃,可就是没有崩塌。外面的居民更是长大了嘴巴,傻傻的盯着作为城市象征的巨大城堡一个人的表演。
嘭!嘭!嘭!
沉闷的炮声从城堡下接连响起,无数蒸汽从游走的裂缝中狂喷出地面。伊露瞳孔微缩,猛然想到了什么“雷欧,我知道了……”
轰隆隆——
巨大的轰鸣瞬间淹没了伊露想说的话,摇摇晃晃的城堡仿佛被活化的树妖正艰难的将深埋地下的双腿拔起!
散落的泥土碎石下起一场流星雨,雷欧连忙将伊露抱入怀中。
“雷欧,是树!是树!”伊露趴在雷欧怀中兴奋的嚷嚷着。
果然,等最后的地基升出地面,随即露出一段洁白的树干。蜿蜒的枝杈纷纷冲出地表,缠上巍峨的城堡。
“哇……”惊叹声在城市的上空回旋,巍峨的城堡正向着云端前进!树干不停胀大,又有许多树枝穿透地表,向天空生长!
雷欧脚下一震,美丽的后花园竟也被树干抬了起来!雷欧猛然转过身来,拱卫内城的箭塔、碉堡、蔓延的内城城墙、行政官邸、马厩、兵营、仓库、军械……
“雷欧……”身后响起玛丽娅颤栗的呼唤,雷欧猛然回头,“天那——”无数树枝正从城市各处疯狂冒出,街道、住宅、广场、花园、银行、佣兵工会、竞技场……一座座雷欧无比熟悉的建筑正追着城堡的步伐拔地而起!
整个城市都在升空!
“雷欧,我们又财了!”伊露跳上雷欧的后背,高高挥舞着拳头。
雷欧点头的时候,刚刚扩建完成的外城也没能幸免,被粗壮的树枝纷纷托举到空中。等最后的扩张停止,巨大的圣诞树早已占据了原先的城市,只留下一圈刚刚完成的外城城墙!
无数附生根从树干生出,穿透围绕大树的城墙,刺入地面,将大树的身体紧紧包裹。
迅蔓延,遮蔽苍穹的树冠内群星闪烁,一朵朵水滴状的圣花释放出柔柔白光,将整颗圣诞树照亮!
‘主人,谢谢您。’一声即苍老又年轻的问候在雷欧的脑海中响起,正是身下这棵洁白的大树!
‘你是圣诞树?’雷欧问的有些傻。
‘呵呵……是我,是我,主人可以叫我艾菲。’和艾莎一样,她也有个相似的名字。
‘艾菲,这多重的城市背在你身上,你不会累么?’雷欧生怕是自己选错了种树的地方。
‘不会。艾莎没有告诉您么?在大洪水时期,我就是母亲用来背负万物的啊……’
‘原来是这样!’雷欧不晓得大洪水究竟是哪个时期,但被母树用来背负万物的神树,背一座城市还是很轻松的吧。
‘主人,我是圣灵之树,作为万物之灵的人类,能给我丰厚的养分……’艾菲显得很高兴。
‘等等!人类是你的养分?’雷欧吓了一跳。
‘万物之灵和我共生,看到那些美丽的圣诞果了么?它们能吸收人类的灵力,为主人诞生守护星球的圣兽。’
‘你说的吸收是什么意思?灵力又是什么?’雷欧忽然想到了贪婪的虫子。但理智告诉他,艾菲古树应该和它们不同。
‘人类每一个微笑,每一声欢乐,每一个祝福,每一个心愿……都能被我感应吸收……灵力,就像人类能温暖彼此的体温一样,是自然释放出的满溢的灵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