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征伐

“城外的情况怎么样了?”塞萨洛尼卡城内,博尼法斯疾言厉『色』地看着从城外逃回来的溃兵问道,事发突然以致于他居然一点防备都没有,他驻守在城外的边防军部队直接一触即溃,死伤惨重,只有很少一部分幸存下来逃回城里诉说着自己遭遇的惨况,而这使得塞萨洛尼卡全城上下一时间恐惧的阴霾笼罩,惶恐不安。

甚至这位第四次十字军的领袖博尼法斯本人此刻虽然神『色』冷厉,但是心中也已经有些惴惴不安了,因为他知道能够在短时间摧毁塞萨洛尼卡城外的堡垒以及驻防的军队,这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可以做到的。

究竟是什么人?是君士坦丁堡的那些家伙还是希腊人的残余势力!死死地望着逃回来的幸存士兵,此刻博尼法斯的脸『色』铁青阴沉的可怕。

而跪在自己效忠的国王御座阶下,灰头土脸全身还沾着血污的士兵仍然有些失魂落魄,半晌这才平静下来结结巴巴地回到道:“陛……陛下,我们遭……遭遇突袭,根本来不及和城内取得联系,甚至没有来得及关闭了城门,那些家伙便突然冲了进来,大肆杀戮……他们简直是魔鬼!”

说着那名士兵又惊恐万状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脑袋似乎又想起了之前战场上地狱一般的场景,仿佛不堪回首。

“废物,我问你的不是这个。”见状暴怒的博尼法斯一脚将那心理防线崩溃溃兵一脚给踢开,从御座上站了起来起视四下,“你们究竟有谁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位国王近乎咆哮地怒吼道,而在阶下的近臣们瑟瑟发抖,他们都是十字军东征时期追随博尼法斯侯爵的家臣,最清楚眼前这位陛下冲动易怒的『性』格。

“陛下,似乎是保加尔人南下……他们趁我们不备突然发动袭击,这才导致塞萨洛尼卡周围的堡垒沦陷。”这时,宫廷的大门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位全副武装的骑士满脸血污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他似乎刚刚从战场上回来,汗水混着血水浸透了衣领而他进入中庭便单膝跪下,

“陛下,愿您安康。”

“发生这种事情你认为我还能安康起来吗?你刚才说保加尔人,丹尼斯特,是真的吗?”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当博尼法斯看着这名骑士出现在眼前,先前还暴怒的这个男人一下子神情缓和了许多。

而其他的近臣们看着这个男人平安过来,也明显送了一口气,因为眼前的这位丹尼斯特可不是一位普通的骑士,而是博尼法斯国王亲侄子,同时也是第四次十字军途中的得力干将。如今驻守在博尼法斯的边防军统帅便是此人,受封侯爵,可以说是在王国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虽然初战失利,但是所幸他并没有遭遇意外,这让所有人之前沉重的心情多少有些许好转。

然而从丹尼斯特侯爵刚才的话里,宫廷之上的贵族们还是听出了这次事情非同小可,保加尔人突如其来的倾巢而出显然是早有准备……

见自己的伯父如此问道,丹尼斯特连忙点了点头:“是的,而且这一次保加尔人似乎是动真格的了……而不是往日的小打小闹。而且城外的堡垒都已经失守我想也意味着对方应该是早有准备事先就已经查看了周围的一切情况,否则的话不可能会有如此雷霆一击的。这全怪我的疏忽,要不然的话也不至于一点防备也没有。”脸上满是自责的骑士随即低下了头。

可他此言一出,宫廷上,刚刚稍稍安心的贵族们不禁又神经紧张起来,若是真如丹尼斯特说的那样,那么恐怕保加尔人这一次是下定决心要和他们不死不休了。

而这时,从台阶上走下来的博尼法斯国王却缓缓地走到了自己的侄子跟前将其一把拉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不怪你,毕竟保加尔人进攻本身就是迟早的,只不过是谁也没想到居然来这么快,你没有事情就好,至于我们损失的情况究竟如何这才是最重要的。”

“目前统计的话伤亡至少超过了三千人……”沉『吟』片刻的丹尼斯特将目前得到的数字大致报告给了眼前自己的伯父,回答道。

三千人?!

其他的拉丁贵族们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样的损失可绝对不是一个小损失,总共塞萨洛尼卡城能够目前调集的军队数量也不过四万人,而已开始他们便损失了将近十分之一,这无疑将会对下面战争中士兵的士气大有影响。

而这一点,久经战阵的博尼法斯自然也是再清楚不过了,此刻纵然是他也不得不沉默了,毕竟自从半年前亚德里亚堡战争中他麾下的骑士损失惨重使得元气至今都没有恢复过来,而十字军时期的不少雇佣军部下也不久前结束了契约离开,而这一次敌人气势汹汹博尼法斯清楚地明白凭借现在他的力量恐怕根本无法抵挡。

但是此时此刻,宫廷所有效忠于他的拉丁贵族们却都在等待着这个男人做出这关键的决定,沉默了良久这个男人终于艰难地做出抉择。

“派人前去君士坦丁堡,只要佛兰德尔的亨利愿意出兵,事成之后,塞萨洛尼卡王国愿意效忠于罗马利亚的皇帝。”

“国王陛下!”目睹这一切,宫廷上的的众臣们虽然也已经心里料到会是这样,可是还是有些吃惊于眼前这位高傲的博尼法斯国王真的选择了妥协。

“就按我的命令吧!”博尼法斯的声音之中透着无限疲惫,但是却无可奈何,他当然不甘心如此,但是他却知道凭自己的力量,君士坦丁堡的那边一群人要是真的袖手旁观的话自己决计无法抵挡保加尔人的。相比起犹如丧家之犬被对方击败驱逐丧失这好不容于得到的领地,男人宁可暂且忍受耻辱向君士坦丁堡方面暂时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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