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找个机会打翻算了,不料元月又看到苏晓冲着自己摇摇头,还不以为意地勾了勾唇,这才放下心来。
既然是苏晓的安排,想必不会出差错。
跟着季修桀的人都冲了进来,二话不说把老太监按住,可是问了半天话也没什么反应,季修桀无法,只能自己上前。
苏晓有些担心:“他不对劲,小心些!”
自然是装的。
季修桀有些意外地回头看了一眼,没想到苏晓居然也会这样关切自己,正愣着神,小腿冷不丁地就被大力抱住。
“救我,救我,你快救我!”老太监似疯似魔,除了‘救我’两个字还算清晰,其余的都像是在咕哝。
又因为下人们极其担忧季修桀,混乱成一团,更听不清了。
所有人都只知道老太监疯了一般的撕扯着季修桀的衣袍,力气大得四五个太监都扯不开,到最后更是青筋暴起,抬头死死盯住季修桀,像是中邪了似的死命翻着白眼……
“疯了,疯了!”季修桀被这样的白眼盯得发慌,又不想在苏晓面前失了颜面,顿时厉声大喝:“不长眼的东西,给孤宰了他!”
噗!
宫中侍卫,下手快准狠。
“晦气!”季修桀一脚踹翻老太监死不瞑目的尸首,满脸阴狠地理了理衣服,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回头看向苏晓。
却见苏晓和元月脸色发白,明显被吓到了。
“尘王妃,你还好么?”季修桀缓缓上前。
苏晓暗恼,这一个都死了,另外两个怎么还没发作?
“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她小心翼翼地上前,作势就要蹲着查看老太监的尸首。
季修桀抬手拦了一把:“一个奴才罢了,忽然发狂,自有下人去查其原因,尘王妃还是别碰的好。”
“不行,方才太子殿下还没来的时候,他们都很正常,不过是去取了一趟东西,回来就这样了,肯定要蹊跷!”苏晓很是坚持:“让我看看是不是有问题……”
“王妃小心!”
苏晓‘坚持’的话还没说完,元月爆发出一声高喝,紧接着踢飞了一个人,又迅速拉着苏晓冲到安全的地方。
“怎……怎么了?”苏晓茫然失措地拍了拍胸口,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四下看着,完全不明就里。
季修桀心生不忍,再度呵斥:“都抓起来……”
“太子殿下!”其中一个丫鬟忽然娇声大喊着扑了上去。
“滚!”季修桀眉心一皱,抢了侍卫手里的剑便挥了出去。
噗嗤!
血溅当场!
“啊!”苏晓‘惊慌不已’地蹲了下来,一抬眼,正好看到元月揶揄的眼神,立时做了个鬼脸。
元月努力忍住笑,同时也不忘牢牢遮挡住苏晓。
免得那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被季修桀给看到了。
“尘王妃?”季修桀紧张不已,转头就是一阵呵斥:“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长年累月的在宫里就是这样当差的?信不信孤砍了你们的狗头!”
“殿下息怒!”
呜呜泱泱的,跪了一大片。
季修桀怒吼:“还不赶紧收拾了,命人细细查明!”
“嗻!”
听到动静,苏晓暗暗咂舌,还别说,宫里的规矩就是严苛一些。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很快就撤了出去。
元月把苏晓扶起来,却还是忍不住担心。
那些烈酒里面的东西,该不会被查出来吧?
苏晓拍拍她的手,快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确保不管任何人看到自己,都是一副楚楚可怜受到惊吓的可怜模样。
但季衍尘一会也赶过来了的话,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接着装下去……
这边,季
修桀的心已经不自觉地攥紧了,看着元月让开一步,露出苏晓苍白又惊惶的小脸,明显惊魂未定。
“尘王妃,快进去坐吧。”季修桀忙不迭地招呼着,领着苏晓进了正殿。
他本想直奔进去的,元月及时干咳了一声,这才又停下,站在了门口处,只是那双眼睛一直盯着苏晓。
苏晓声音颤抖,让元月搀扶着进了里间,嘴上还絮絮叨叨的:“真是好生奇怪,怎么好端端的都发狂了?而且明辉太后也中了毒,明明前天的脉象都还好啊。此事,还请太子殿下快些命人去告知皇上和圣德太后,好好查查吧。”
“中毒?”季修桀脸色变了变,也顾不上抓住机会和苏晓拉近距离了,转头吩咐:“你们几个留在这里守着,再派几个人去请御医,孤亲自去禀报父皇和皇祖母!”
“是!”
听着人一走,苏晓立即加快脚步冲过去给明辉太后把脉,须臾,松了一口气:“还好,方才你闻到的气味很轻微,没有对你的身子造成什么影响。”
明辉太后眯起眼睛,同样把声音压得极低:“是那些烹煮的烈酒?就这样放在那里,不会有差错?”
已经很明显了
,那些烈酒里面定有古怪,否则三个下人也不会齐齐中招。
“不会的,都已经挥发了。”苏晓耸了耸肩,还是在为该怎么医治明辉太后而头疼。
毒是肯定要解,但现在还不到时候……
“他们为何忽然疯魔?”明辉太后多了几分好奇。
就算只是听着,太监和宫女的反应也不一样。
苏晓扯了扯嘴角,有一些些的尴尬:“这药比较凶,其实男女闻了以后的状态都是差不多的,但那个公公……或许,是因为他早已不是正常男子了?”
明辉太后嘴角一抽:“你在哀家宫里用那等药?”
“不是很管用吗?”苏晓无辜地眨了眨眼:“借用他的手除了这几个人,又不留痕迹,谁还能查到我头上啊?”
“你……”明辉太后才想明白,顿时苦笑不得。
但是看着苏晓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佩服。
借着她中毒的事,干脆让那几个小奸细也中毒身亡,如此,圣德太后和皇帝肯定只顾着去想是谁下了这么多毒,在后宫里兴风作浪,而想不到是苏晓在将计就计。
“既如此,你倒更不能快些治好哀家了。”明辉太后轻叹一声,心里跟明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