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你还有最后的机会。”宁倾颜神色漠然。
“哈哈,宁倾颜你知道我最讨厌你哪一点吗?永远都是那么一副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比我强到哪了?无非就是命比我好罢了。”李红有些神经质地笑了。
她指着叶星辰:“你真以为这小子能保得了你?我们这么多人,一人一刀也把你们砍成肉酱。”
“战力高低,真不是数量能弥漫的。”叶星辰悠悠地说:“你要天书玉简?”
“没错,宁倾颜,交出天书玉简,我留你全尸。”
“天书玉简是我曾外公传下来的,里面并不是外界传言的宝藏或者长生的秘密,这是关乎国运的东西,落入有心人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宁倾颜轻叹:“你为什么就这么执迷不悟呢?”
“哈哈,关系到国运?你觉得我相信你的鬼话吗?”李红哈哈大笑,她厉声道:“抓住他们,生死不论。”
李红名下有三十位神行太保传人,忠门三十六路神行太保,一路就是一脉传承,这些人头缚红巾,手拖大刀,高声齐喝向两人冲了过来。
虽然这些人都是普通武夫,但三十多人列起阵来,能挡得上数百号暴徒的冲击,而且他们所练的都是杀人技,出手即杀招。
可惜,这股力量在入了天境的叶星辰眼前,不堪一击。
他右手虚空一招,一道罩风凭空而起,周边花草树叶顿时浮起。
他向前一步踏出,人影一闪,已经向前掠进十丈,右手一招,挟裹着树叶花草的罡风咆哮而去。
噗噗噗,冲在前方的十余人倒飞了出去,柔软的树叶与花草对他们造成了重创。
叶星辰在向前一步,人已经在现场消失,一道罡风再度形成,将所有人笼罩在其中。
“破!”一个淡然的声音在所有人的心头响起,世间万物,仿佛在这一瞬间定格,所有人都保持着攻击的姿势,但却难以动弹。
一片树叶缓缓落下,紧接着那道罡风突然爆开,轰的一声,无形的力量向四面八方波动而去,咔嚓咔嚓,数十把大刀顿时碎开。
“杀!”又是一个字在所有人心头响起,而这个字如同炸雷一般,轰然爆开,树叶、花草、石子,在这顷刻间化作利器,向所有人攻去。
伴随着一声惨叫,一团团血雾炸开,在这一瞬间,余下的二十多人身形被击起,然后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两招,就解决了三十多位武夫,尽管这些神行太保弟子实力一般,但组成列阵实力倍增,现在地上皆是残肢断臂,毙命者有,重伤者有,失去手臂小腿倒地呻吟的也有。
这就是天境的力量,他在与宁倾颜的双修之中连破三境,实力分别已是天境,达到这种层次,吐气伤人,飞花落叶在叶星辰眼中皆为伤人利器。
而且因为有太上玉清道经的仙道加持,他的真正实力,已经是一只脚踏入了大天象的存在。
半步天象,已经超越了当世一流高手,再进一步,即使是顶尖。
叶星辰身上的杀机缓缓敛去,将他的实力收敛,落入黄境。
小试牛刀,他已经清楚天境的实力,但他毕竟年轻,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以后他就以黄境示人,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遇强敌时一步便可入天境。
李红在腰间一拍,咻的一声,一把缠于腰间的软剑便出现在手中。
她脸色惨白,持剑的手不停地颤抖着,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叶星辰:“你……是天境?”
“本来不是,但被你们雇佣兵追,狙击袭击,无意间逼出了潜力,连破三境。”叶星辰淡淡的笑道:“所以说到底,还得感谢你。”
“真气外放,凝气成罡,这果真是天境的力量啊。”李红喃喃自语,她突然右手一动,手中的软剑嗤的一声绷直,她举起剑,横于自己的脖子中。
“这把剑,叫流年吧?”宁倾颜走上前,看着神色决绝的李红:“当年我曾外公奉剑于你曾祖父,希望他手持此剑,效忠于忠门,你曾祖也在祠堂发下毒誓,李氏子孙,皆为忠门效力。”
“可谁能想到,现在的你却要用这把剑自杀?”
“一人做事一人当,放过其他人。”李红身躯颤抖,她两眼满是泪。
背叛忠门者,夷三族,忠门十万弟子,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她三族诛尽。
不仅是她,就连忠于她的这一脉神行太保弟子,也都会受到牵连,这就是背叛忠门的代价,代价太大,她承受不起。
“我给过你机会的。”宁倾颜微微一叹:“红姐,告诉我到底为什么?”
“呵呵,为什么?我曾祖发过誓,李氏一族后人,效忠忠门,世代守护天守祠,到我这一代,已经整整四代了。”李红眼泪夺眶而出:“这是诅咒,我们李氏永远都摆脱不了的命运。”
“我不愿意我的孩子,像是奴隶一样守着这个誓言,我希望他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这有错吗?”
“你没有错,但身入江湖,身不由己,如果你累了,倦了,可以对我说,我完全可以解除你们李氏的誓言,你何苦踏上这条不归路?”宁倾颜不解。
“我承认,是我有私心,有人想得到天书玉简,开出了我拒绝不了的价码。”李红闭上眼睛:“倾颜…我这一辈子,没有求你做过任何事情,今天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求你。”
“我死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放过李氏所有人,放过那些弟子,好吗?”
宁倾颜沉默不语,片刻以后她缓缓的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谢谢。”李红睁开眼睛,她脸上满是笑意,她喃喃自语:“父亲,对不起,我违背了对你的承诺。”
朦胧之中,她依稀记得,父亲牵着只有6岁的她,初次踏上天守祠,在忠门历任门主长老前发下重誓,以生命守护。
这些事情仿佛发生在昨天,但事实上,已经过去三十年了。
右手一挥,流年从她的颈间划过,一片血花骤然飙起,李红身形旋转,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