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戒指之谜,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一天,棘子滩的街面上,行人比较多。骆本战站在街边,眼睛四处寻找并耐心等待着需要雇工的雇主时候。他不经意间,在街上的人群中,就意外看到了昔日的师弟陆弼。他乡遇故知,见面非常亲。他当时就有些小激动,赶紧快步走上前去,说道:“师弟,你这是要上哪去?”

陆弼当时很年轻,光棍一个,家里的条件比较好,不愁吃喝。只是由于那拳坊之事,不得已离开源海城到外面躲段时间,等事态平息了,再回城里去。今天正从江东那边过来,刚来到棘子滩的街上,没想到竟然碰上了师哥骆本战。他以前和这个师哥关系比较一般,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交往,今天偶然相遇,也没觉着有什么亲切感,就不冷不热顺口回应道:“噢!师哥也在这里,看样子,你这是在等活计吧?我刚从江东那边过来,想到君子谷那里再躲避几天。”

骆本战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他,说道:“是的,我是在等人来雇我。我可比不了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这拖家带口的,吃了上顿没下顿,艰难得很。”

陆弼看到他那衣衫褴褛的样子,无意中说道:“这天也不早了,我正没地方吃饭,看你这糟样子,我就不去你家了,找个铺子随便吃点吧,”

骆本战长着一张大圆脸,两条眉毛在眼角处上挑着,圆溜溜的眼睛,一个鹰嘴鼻子下面,是较厚的嘴唇,短须较为浓密,最具特征的是,两侧那厚厚的大耳朵。他心眼不少,听到他那样说,就假装让着说道:“师弟这是看不起我,我再穷,请你吃顿饭的钱还是有的,走,我领你去吃水煮鱼。”

陆弼知道他这是廋驴拉硬屎,也就没当回事,说道:“算了,你挣那仨瓜俩枣的,还是留着养活老婆孩子吧,我自己找地方吃顿就行了。”

骆本战由于囊中羞涩,不想就这么放过师弟陆弼,想向他暂借点银两,使自己有个做小买卖的本钱。于是,赶紧上前几步,拽住他的胳膊说道:“师弟,你先别着急走,哥哥我有点事想求你帮着办。”

陆弼本不愿意和这穷光蛋师哥再说下去,被拉住胳膊又不好强行挣脱,只好说道:“别拽我胳膊,你说吧,什么事?”

这话语让骆本战感觉到好像有希望,立刻就将手撒开,鼓足勇气说道:“师弟,我想做小买卖,但没有本钱,你能不能借我点银子?”

陆弼一听,这不废话吗?没银子你做什么买卖?他阴沉着脸,心里极度看不起这个师哥,想耍弄他一下,就说道:“你想借多少银子?”

“十两就够了。”

“我没有!”

“那五两也行。”

“五两也没有!”

“那你有多少?”

“我连一毫也没有!”陆弼说着,眼睛向远处看去,不想没再理这个落魄的师哥,抬起腿就走了。

街上留下被戏谑后傻站着的骆本战,还有众人向他投来的鄙视眼光……

骆本战的眼睛直直望着陆弼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唉!人穷不是人呀,连自己的师弟都看不起……

就在那陆弼走后没几天,他受一个做瓦匠头的雇主之命,让他自己在源江边挖取没有泥土的细沙,留作以后建筑房屋用。他正在卖力挖沙子的时候,只见那渡口处,三个拿着腰刀的人,在江边围追着一个拿枪的。拿枪那人边打边跑,最后被这帮人给合围在这江边的棘子丛里。几个人刀起,枪刺,针锋相对,昏天黑地激战在一起。

三个拿刀人如同凶神恶煞一般,动作粗犷野蛮,步履稳定有力。只见那三把钢刀,此收彼出,背、刃随意翻飞,砍、劈、削、刺……是接踵而至。他们步步紧逼,招招致命,大有一番不见死尸不住手的阵势。

拿枪的那人也不含糊,毫不让步,手中的一杆长枪,极似一条空中翻腾的游龙,左突右闪的同时,刺、挑、砸、扫……一气呵成,拼命抵挡着。并且寻找机会,攻其薄弱之处,具有鱼死网破的拼劲。

激烈的战斗,你死我活的较量。彼此之间就战了七八十个回合,虽然没分出胜负,但局势明显对于拿枪那人不利。这好虎架不住一群狼,这轮番的群狼攻击,使他有点吃不消,显得有些吃力,只能被动地疲于应付……

这战斗的场面,也不知道触动了骆本战脑子里的哪根神经。他竟然仗着自己有武功,想也没想,就拿着铁锹走了过去,高声说道:“三个打一个,你们是不是有点欺负人。”

这声音,立刻就惊动了其中一个离他最近的方脸汉子。他在一刀劈下后,眼睛一瞪,说道:“臭苦工,你想找死,滚一边去!惹火老子,连你一起收拾!”

骂声激怒了骆本战,火气随即也就上来了。竟敢骂我,老子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他拿着铁锹就迎上前去,恶狠狠地说道:“咱俩谁找死,现在还不一定!相不相信?老子能一锹拍死你!”话音未落,他手里那把铁锹随之就照着方脸汉子的脑袋劈了下来。他毕竟是练过武的,这劈的方法也不同村野莽夫打架,是带着角度斜飘劈下来的。

突如其来的攻击,并没让方脸汉子乱了阵脚。他用眼角扫视着那即将劈下来的铁锹,猛地往下一蹲,想让过这被沙子磨得又亮又快的锹头,再挥刀反手将那蜡木锹把砍断……

这一切,都没逃过骆本战的眼睛,当铁锹滑到方脸汉子头顶上时,他立马停住了斜劈的动作。瞬间,双腕往下猛地一沉,用的是全部狠力,那铁锹呼啸着就垂直拍了下来。

当方脸汉子听到头上有风声时,已经太晚了。只听‘啪’的一声,那头顶就与铁锹结结实实相撞在一起。留给他的只有四射的金星,根本就等不到那金星消退,他自己就率先陨落,一头栽倒在棘子丛中,伸胳膊,蹬腿,匆匆赶到地府去报到。

另外两个拿刀的人,被这突然事件所惊吓,在一愣神时。被拿枪那人抓住战机,对准其中的一个人,一枪给贯穿胸膛。‘啊’一声惨叫,在荒野的棘子滩上响起……只见拿枪人双臂一抖,死尸就被挑飞了出去,摔在不远处。

骆本战也正在兴头上,看到不远处那个拿刀人要跑,将双手握着把的铁锹往前用力一送,就将手脱离了铁锹把,那把又快又亮的铁锹就往前疾速飞去。

正跑出两步的那个拿刀人,听到后面有声响,猛然回头观察。也该着他倒霉透顶,也就在回头的时候,那把铁锹的锹头也到了,不偏不倚,‘噗’一声,正好铲进咽喉之中。立刻翻身倒在棘子丛里,挣扎了片刻,也气绝身亡。

骆本战为逞一时之快,连杀两个人。刚杀过后,他也就傻了眼,心里是忐忑不安,自己在埋怨着自己。我这是干什么?人家打仗干我鸟事?完了,这老婆孩子也要跟着倒霉了……他眼睛直直看着不远处正在大口喘气的拿枪的人……

拿枪那人是地下王朝代皇阿拉坦那木其的手下,名叫戴疏影。因为他此次在江东截获一份魏太师的最新行动计划,是关系到自己服务的这个王朝的安危,为了尽快将这份计划传回那高山峡谷中的‘重秋山庄’。他马上起身渡江来到棘子滩,准备火速赶回去。哪知魏太师的一个手下小头目,名叫张太,知道了他的意向,就事先领着江东的两个亲兄弟,张户、张末渡江过来。他们不动声色,一直埋伏在棘子丛里,等待着,想将他擒获,再到源海城去邀功求赏……这就发生了开头的那一幕。

戴疏影身材中等偏上,脸部略显方形,脸侧是两个招风耳,剑眉上挑,眼睛比较大,厚嘴唇。他由于刚才长时间激烈的战斗,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再加上生死攸关的时候,精神相对处于高度集中状态,所以需要缓一缓。片刻,他手里拿着枪,就慢慢向骆本战走了过来,把枪往胸前一立,抱拳说道:“谢谢侠士助我一臂之力。”

骆本战也算是半个江湖中人,看到此人气度不凡,像个征战江湖的常客,赶紧也抱拳回礼说道:“不必客气,我乃一荒野的力工,不是什么侠士。”

戴疏影笑了笑,力工?我的眼睛亮着呢?别看拿的是铁锹,就你刚才那一组动作,完全是武功的套路,没个十年八载的别想做出来。他用眼睛看着他的脸说道:“不要隐瞒,我已经看出来你是练武之人,冒昧问一句,凭你的武功,满可以找到好一点的事做,为什么在这里做这份苦差事?”

问话使骆本战陷入了短暂的无语中,由于正处于躲避期间,怕牵扯到那‘破天拳坊’的事件中,怕暴露了身份引来麻烦。但不说又觉着不妥,该死该活听天由命吧,他不想隐瞒,只好如实说道:“我名叫骆本战,以前在源海城的‘破天拳坊’里学了几年武功,由于我师父欠下了赌债,我不得不逃到这棘子滩来,靠做雇工维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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