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拉娅的名声流传于莫斯科,而今天,在下诺夫哥德罗,拉伊莎却更像个纯粹的资本家。
为了给丘拜斯站场,一些底线之内的暴力行为被允许。
因为拉伊莎清楚,即使没有自己,这些人也无力阻止丘拜斯和盖达尔的这场拍卖。
人群安静了下来,他们看着高傲美丽如同沙俄公主一般的拉伊莎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到丘拜斯身前。
“你应该叫上我一起的,你知道,有些事情你不方便做,因为你毕竟是政府要员。”
“而我则不同,我只是一个商人,一个万恶的资本家。”拉伊莎一边帮丘拜斯整理他被扯掉的领带,一边轻声说道。
丘拜斯根本无心听拉伊莎说什么,他的眼中只有拉伊莎性感的红唇,以及洁白的牙齿。
一股冲动怂恿着丘拜斯低下头,想要吻上去,拉伊莎的食指却挡在了他的嘴前。
“我们是朋友,朋友可不能这样。”拉伊莎湛蓝的双眸中是不容置疑的神色。
丘拜斯的衣服已经被整理好了,他用力揉了一把脸,轻声道:“整个局势都是冲着我们来的,不仅是莫斯科,盖达尔明白,我也明白。”
“但我们既然来了,就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事情办成!”
拉伊莎嗯了一声,说道:“我知道,所以我来了。”
丘拜斯明白她的意思,有她在这里,哪怕今天的拍卖会很冷清,无人出价,她也一定会一个人把所有的商铺都买下来。
拉伊莎在一群退伍兵保镖的簇拥下站到了等待拍卖的商人中间,那些商人自觉地和她保持距离,用敬畏的眼神看着她。
他们知道,自己和对方根本不在一个等级上。
盖达尔这个二代还有心思撞了丘拜斯的肩膀一下,挤眉弄眼地看着台下的拉伊莎。
丘拜斯被闹了个大红脸。
平心而论,盖达尔是个很有涵养的男人,但拉伊莎对他不冷不热,却对丘拜斯青睐有加,还是让他有一丝小小的嫉妒。
“难道丘拜斯真的比自己长得帅?”盖达尔摸着下巴苦恼地想道。
拍卖开始了。
丘拜斯和盖达尔看着场下系着红领带、穿着白衬衫的拍卖员,同时提起心气儿。
所有的俄罗斯精英们都希望他俩试验失败,他们会说:拍卖?什么拍卖?在俄罗斯?你是从国外来的吗?你难道不明白拍卖在俄罗斯行不通?
他们二人必须证明,拍卖在俄罗斯行得通,否则这些声音,这些既得利益者们就会在和他们的交锋中占据上风。
也许是震慑与拉伊莎的强大气场,当天的拍卖会出奇的顺利。
趁着拍卖空隙经常偷瞄拉伊莎的拍卖师阿尔谢尼·拉巴诺夫擦去额头的汗水,捋了一下头发,宣布位于亚姆斯卡娅大街38号的裁缝店开始准备拍卖。
“起价十万卢布!”拉巴诺夫说道。
场间的商人同时看向拉伊莎,她淡淡地笑着朝众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见她无心争抢,众人纷纷试探着开始竞价。
三十万,五十万,直到二百万卢布!
最后,这处裁缝铺以360万卢布的价格成交。
可惜的是,现在这360万卢布,其价值只有一万五千美金。
在剩下的时间里,拉伊莎一直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身边的人叫价、竞价,面红耳赤。
最后,总共成交了21笔现金拍卖,包括咖啡店、理发店、奶酪店和其他小零售店在内,所有收入上缴国库。
刚进门时还暴跳如雷的丘拜斯,因为拉伊莎的出现和拍卖会的顺利进行而变得安静下来。
在和拉伊莎走出会场时,丘拜斯说道:“这个拍卖师非常专业,堪称艺术家,他有这方面的天赋。”
拉伊莎笑道:“不怪我一个拍卖都没参与?”
丘拜斯笑道:“如果你叫价了,他们没人敢和你抢,我理解你的做法,不必多做解释。”
这就是和聪明人打交道的乐趣,不用浪费时间在一些没必要的解释上。
拉伊莎和丘拜斯、盖达尔乘坐他们的飞机返回莫斯科,在飞机上,丘拜斯看着窗外的云层说道:“我终于见证了一场在公平竞争基础上的拍卖,而不是令人怀疑的涉及贿赂的私下交易。”
盖达尔也有些感慨:“仅仅五个月前,我们还在起草各种文件,而现在我们竟成了权力的正式代表。”
拉伊莎接过助手递过来的一瓶红酒,起开后分别给自己和丘拜斯、盖达尔倒了一杯。
“1985年法国莎普蒂尔酒庄的罗第丘蒙多利红葡萄酒,尝尝。”
盖达尔哇哦了一声,接过酒杯摇晃了几下,让红酒的香气充分散发出来。
他陶醉地在杯口闻了一会儿,然后举杯道:“为我们圆满完成任务,为这个幸福的时刻,干杯!”
“干杯!”
4月7日。
在俄罗斯人民代表大会上,叶利钦携盖达尔丘拜斯成功拍卖之春风,慷慨激昂地宣布:我们需要的是几百万个业主,而不是几百个百万富翁!
自此,大规模的私有化运动正式开始,叶利钦的这句话还成为了私有化运动的流行口号。
与此同时,东方资本的资金已经全部到位,共计五千万美金。
美国的美林证券也已经承诺他们将全权代理东方资本所控股公司未来在美国和加拿大的上市业务。
至于入股东方资本,抱歉,还是算了。
和这些俄罗斯新兴资本家之间的合作,他们还是只倾向于稳妥的资金代管或者洗钱等操作。
...
魔都。
许文东和曾宝儿在一家外滩的餐厅碰面。
这次认购证的事情,曾宝儿大伯家的大哥曾威根本没参与,不知是没看上这点小钱,还是其他原因。
曾宝儿一边用咖啡勺搅动咖啡,一边问道:“你觉得后面股市发展情况如何?会一直涨下去么?”
许文东笑道:“我又不是铁板神算,我哪知道。股市这个东西说不好的,现在是你来问我,没准过两年就换我问你了呢。”
许文东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曾宝儿没听懂。
她喝了一口咖啡,说道:“那我换一种问法,我准备自己出来做点什么,你觉得做什么好?”
许文东上下打量了一下曾宝儿,说道:“这...你大学还没毕业吧?”
“大三了,明年毕业,不过这并不影响。也不是你今天说了,我明天就就去做。”
“我只是觉得你这人买股票和企业宣传,似乎处处都先人一步,就好像算好了一样,所以就请你帮我也算一卦。”
许文东嗯了一声,沉默起来。
曾宝儿也不急,静静地等待他的答复。
良久,许文东开口道:“你看,做房地产怎么样?随着住房制度改革和土地使用制度改革的启动与推进,房屋和土地既是产品和资源,又是商品和资产。”
“房地产价值逐渐显化,市场正在快速形成。我们这时入场,就能先人一步,拥有更多成长和纠错的空间。”
“房地产?”曾宝儿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觉得似乎可行。
“听说琼岛那边炒地皮就炒的火热,我也有一些朋友从燕京拿了批条过去玩,赚了不少钱。和他们一比,我们这些来股市的反而落了下风。”
许文东笑道:“也不能这么想,你买了一百套认购证,去掉成本后,即使不考虑未来股票增长,上市后立即套现,每套赚个三十万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么算下来,到年底赚到三千万还是可以预见的。”
曾宝儿笑道:“你就这么有信心?”
许文东笑笑没说话。
“你如果想做房地产,我名下倒是有个空壳地产公司,你可以入股。”
“另外,我也有个人可以介绍给你认识,他现在就在海南,跟着一群聪明人努力学习呢。”
琼岛。
一家装修豪华的歌厅包房内,王铁男正在帮冯伦等人解决麻烦。
一把卡簧就顶在主位那个胖子的喉管上,王铁男一脸狞笑地用另一只手捏开胖子的下颌,强迫他张开嘴。
只见王铁男用力咳了一声,一口浓痰就吐进了胖子的嘴里,然后用力合上他的嘴。
“咳,tui!”
那口粘痰硬是被胖子咽了下去。
一旁的冯伦看了都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出来混的,要讲诚信知不知道?临时变卦,想砍我20%的钱,你是出门没带脑子么?”王铁男用力拍打着胖子肥腻的大脸。
突然,毫无征兆的,王铁男打了个喷嚏,手里的卡簧刀尖一抖,差点插进胖子的喉咙里。
吓的胖子嗝喽一声,差点晕倒。
十分钟后,王铁男陪着冯伦走出包间。
后者笑着拍了拍王铁男的肩膀,笑道:“要说做房地产,还真少不了你这么一号人物。”
“按说功权是最会处理这种紧急状况的,但面对这种滚刀肉,我相信他也不会有你处理的这么干脆,这么好。”
王铁男嘿嘿一笑,没有说话。
他终于在这群男人面前展现了自己独有的能力。
这,才是真正赢得尊重!
他不知道的是,远在魔都的许文东,正在积极地给他游说另一条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