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风会期间，许文东在张大神的引荐下，很是认识了一些东三省和燕京、鲁省的参会领导，算是攒下了一些香火情。
未来许文东再到这些地方投资，只要这些人还在位置上，总有许文东的方便可行，这就足够他受用不尽了。
大领导的日程安排的很紧，只在春城停留了三天，就匆匆南下辽省的奉天继续考察。
他看了东方资本这次的一揽子收购计划，对于那些真正的重工企业，东方资本谨慎而小心地没有触碰，这些厂子该怎么办，他还有一笔大帐需要算啊。
“最后的签约仪式怎么定？你有一个章程没有。”张大神这几天也累得厉害，但整个人还是精神矍铄的很，显然大领导的绝对支持让他心气儿很足。
许文东也是面带喜色地说道：“这些合资的企业，我大都心里有数，只等东方资本的几个小组把这些企业都走一圈后，我们就签订框架合同。”
“框架合同？”张大神不太懂这个名词。
许文东点头道：“对，框架合同，即对于本次收购的一个总金额和规模，然后具体到各省甚至各市各企业，对应的小合同都挂在这个框架合同下。”
“只要框架合同签了，双方就都能放心不少，剩下的小合同就可以慢慢处理了。其实说快也快，我们在收购前不会做财务审计，这块交给地方政府做，我们只要他们给企业背书，我们则在收购后进行审计。”
张大神嗯了一声，喝了一口浓茶，问道：“你说这次签约仪式，在哪里签好？春城，还是燕京？”
“您看，去卢森堡签怎么样？”许文东提议道。
“到时候可以将现场情况转播回国内。我听说鲤城那边，黄鸿年准备和相关领导到港岛签约，在这点上，我们不能让他们占了上风。”
张领导明显很心动，他问道：“那签证和外汇等问题？”
许文东手一挥，大包大揽道：“我觉得每个省都可以出两位领导作为代表过去卢森堡签约现场嘛，至于签证和外汇，东方资本会办好的，您不用担心。”
张领导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说道：“你办事，我放心，就按你说的办吧。”
“各省具体的人选，我再和他们沟通看。有些人碍于身份，可能会有顾虑，不过这也算是因公出差嘛，问题不大。”
许文东点头道：“是啊，刚好可以考察一下东方资本本部的办公环境。”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等高廷代张大神过来给许文东送人员名单时，许文东已经在准备忙另一件事了。
王铁男要回来办婚礼！
他接过高廷递过来的名单，笑道：“高哥要不要把嫂子小孩都带上？到时候其他家属可能也会去，到资本主义国家看看嘛，批判一下。”
高廷笑道：“会不会太扎眼了？”
许文东摇头道：“放心，家属团和签约团分开，大家的航班都不是一个，我已经安排好人带团了，绝对可靠。趁着这次机会，在欧洲好好转转，买买东西。”
高廷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许文东轻轻捶了下他胸口，笑道：“咱哥俩谁跟谁啊，你老哥为了我和王叔一起把白山闹了个风声鹤唳，我安排嫂子和孩子出去玩一圈算什么。”
搁旁人敢和高廷这么没大没小，高廷就算面上不说什么，回去后也一定会想办法让对方付出代价。
但是这个人是许文东阿，那捶一下就捶一下吧，好哥们嘛！
送走高廷，许文东回来又给王铁男打了个电话，刚被高廷打断，还没问他为啥这么着急回来结婚呢。
电话那头，王铁男嘿嘿一笑道：“嗨，再不结婚不行了，肚子都有点能看出来了，但还不明显。”
“草，你个禽兽，奉子成婚啊！”许文东笑骂道。
王铁男丝毫不觉得羞耻，反而感慨道：“希望是个小子吧，这样我老娘就放心了。”
许文东说道：“都什么年月了，还搞重男轻女那套？杨柳还年轻，就算第一胎不是小子，过两年再要就是了，你王老板又不是养不起。”
王铁男顿时哈哈大笑。
笑完了，王铁男沉声说道：“东子，绥分河那个李亮，你帮我把他请来吧。”
许文东笑容一僵，问道：“不问问杨柳的意见么？”
“夫唱妇随，你叫他就是了。”
“行，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许文东开始皱眉，王铁男不会在婚礼上，闹出什么幺蛾子吧？
那他这趟琼岛之行，也太没长进了些。
...
莫斯科。
新阿尔巴特大街，由丘拜斯一手成立的国家资产委员会就坐落在这座市中心最繁华的大街上的一座高楼里。
开始时，他们的办公室光秃秃的，没有暖气、没有复印机、没有传真也没有食品。
前来帮忙的美国人乔纳森·海第一次来到这间办公室时，只看见瓦西列夫和三十个人坐在一间巨大的会议室里，激烈但小声地讨论着小规模私有化问题。
没办法，声音大了会有回音。
但这种窘迫并没有持续太久，当拉伊莎有一次来看望丘拜斯时，发现了这里的情况。
她认真地对丘拜斯说道：“这不应该是一群为俄罗斯这个老大国家改革复兴而默默付出的人，应该坐的办公室。”
于是，在天使超市的安排下，覆盖整个房间的电暖气，来自德国的最新的复印件和传真机，味道绝佳的来自神秘东方的红茶，以及来自意大利和法国的优质红酒，等等，都被陆续送到国家资产委员会所在的办公室里。
瓦西列夫这个戴着一副大眼镜的小个子敢拍着胸脯对所有人说：国家资产委员会的办公条件要比红场附近那些保守派的政府办公楼好一百倍！
天使拉娅，如果我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我一定要和你的男人决斗。
每次见到拉伊莎时，瓦西列夫总会这么说，还会朝丘拜斯挤眉弄眼，意思是你个老小子也结婚了，少打歪主意。
每次丘拜斯都只能威胁地看着对方，可瓦西列夫根本不吃他这套。
现在，这些喝着拉伊莎的茶叶，享受着她提供的一切的国家资产委员会的工作人员们，却对着丘拜斯带回来的这份收购草案发呆。
经营着几家连锁超市，在莫斯科附近拥有大片农场，垄断了莫斯科近一半房屋建造改造，且拥有一家天使银行的拉娅，终于也忍不住对国家资产感兴趣了吗？
见周围人都面露沉思之色，小个子瓦西列夫用手中卷起来的草案敲打着桌子，叫道：“嘿，同志们，干嘛这样一副表情？彻底的私有化，这不正是我们想要做的吗？”
“拉娅给的条件可以说是很优厚了，一亿两千万卢布，和那些不要脸的保守派的几百万卢布相比，这个价格很接近她所要求的51%的股份。”
有人皱眉道：“我认为这个价格还是低了。”
瓦西列夫说道：“价格可以再谈，先说说大家对这份收购有没有异议。天使资本占股51%，高级技术工程师们共同占股9%，俄罗斯联邦占股40%。”
这符合丘拜斯在今年3月提出的私有化方法，即国家和内部人士拥有40%的企业股份，剩余的部门卖给外部。
拉伊莎只要了51%，并不算高。
“我同意。”丘拜斯率先举起了手。
瓦西列夫紧随其后。
很快，会议室内的三是一个人都举起了手。
接下来，就是和拉伊莎沟通收购价格的问题了。
无论如何，能源公司这个前苏联军工联合企业的皇冠明珠，终于被拉伊莎成功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