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赵春苗因为怀孕被厨房工作间“开除”,每天固定和表姐一起专做鸡蛋香葱薄饼。

因村里面不许再喂养牲畜家禽,龙富粮的柴鸡蛋供应量直接就降低一半,每月最多只能提供两千个鸡蛋,鸡蛋薄饼只得改用菜鸡蛋了。这年三月时,煎饼价格已上调到三元,订餐厨房的菜价也出现大部分小上浮。顾客无一人提出异议,有的还说早就该这样了!你们知道仿古街的烧饼价格吗?里面抹猪肉的是八元一个,就是抹白糖的也要五元,哪像你们还要费油。菜就更别提了,反正一句话:来你们这就是实惠和放心!

今年春节后新开的两家厨房再次先后关门歇业,在订餐厨房原址继续的外婆厨房还做了一次很规范的装修,并把以前蔬菜店连为一体。遗憾的是不到五月份便关门大吉!这不得不引起曾明的反思,订餐厨房的成功诀窍到底是在哪呢?经过一番抽象思考,他认为订餐厨房的成功纯属偶然。至于具体细节,他没精力也没时间去总结。只是要求自己必须保持订餐厨房的特色与传统,更加深入细化。依然没有扩大规模或增开分店的想法。

原鲲鹏广告公司李总夫妇俩慕名而来观摩了一个中午,只是两人无法采纳订餐厨房任何方面的经营方式,勉强表态一句借鉴后便无果而去。倒是远大广告工作室引起他俩产生一种特别危机感,必定曾明的能力和影响力是不可令人轻视。

订餐厨房在经营上也并不是很顺利,因为放开了接待社区外顾客,磕磕绊绊的事情也常有发生。现在,很多人都惊奇发现服务行业是个好地方。可以撒气,可以刁难,还可以像同事或上级那样挑刺和找麻烦。最重要的是能在刁难和无理取闹中获得存在感!

“天啦!这里空调都没有?太没档次了吧?这不是有损我们的形象吗?”

“对不起!我们订餐厨房没有,外面的酒家餐馆都有。若不习惯,你们可以选择去他们那。”

“有兔子吗?”

“对不起!没有!所有的菜都在黑板上。”

“都说飞斑走兔,你们这兔子肉都没有哪像是个正规餐馆?我还是第一次来这么低档次地方。算了!这次我们将就将就好了。”

“服务员,上茶!”

“对不起!我们是订餐厨房,没有服务员。想喝水,麻烦你自己去饮水机处取。”

“那我出一百给我们几哥们买服务行不?”

“对不起!出一千也不行!规矩就是规矩。”

“哥几个你们都看到了!要不是图方便,我怎么都不会带你们来这地。掉价!”

“不对呀!这不是我刚才要的那条草鱼,你们必须重新做!要是再调包,小心我告你们!你们可要弄清楚,我XX人只要随便一句话,你们餐馆就会死翘翘!”

“是吗?那就请你高抬贵手好不?”彭小薇冷恭一句。

“算你识趣!”

“你们这有好酒吗?今天我是请贵客!”

“有啊!五粮液、茅台、酒鬼酒、将军级酒都有,你想要哪种?”

“你们这地方能有这样的酒?那肯定是假的了!哥几个,我看还是每人各来一瓶小郎酒算了,免得喝了假酒伤身!”

“哎!你们明明是消费二百二十六,怎么只转账两百呢?我们订餐厨房可是实打实的价格呀?要是都像你们,那我们还怎么做生意?请你马上补上!”

“看你们小家子气的,我随便在哪吃上几百上千,打折两百的是常事,哪像你们?切!行了,大不了给你补上,只是我们没有下次了!”

“请你好走!”、、、、、、

奇怪的是这些人依然照来,找麻烦的继续找麻烦,挑刺的继续挑刺,刁难的继续刁难,刷存在感的继续刷存在感。订餐厨房也像是逐步的形成了一个小社会,形形色色、稀奇古怪、千姿百态和无奇不有了。有的人还会大摇大摆的过来说:“签个字吧!这些小钱我难得麻烦,每月月结好了!”

对这类怪客,黄娟或程晓曼一定会笑拒。“对不起!我们不怕麻烦!请你付账!”

尽管订餐厨房目前常出现这类笑话事和一次偷放菜中蟑螂敲诈事,但依然阻止不了它继续小幅增长。这年四月,纯收入首次突破五万大关。这时的曾明已确信,应该是达到最大值了。

怀孕的赵春苗学会了含蓄撒娇,只要曾明有空闲,她一定会过去挽着或靠着他。曾明的拥抱与爱抚是她每天的期盼,若是再来几句甜言蜜语,那就真的醉了。她的笑容每天几乎没有间断,充满了一种新生的柔情。

这个周末,曾成坤一举动让所有人震撼!与姐姐刘清媛带弟弟妹妹去叔叔龙富粮家踏青时,见他夫妻俩在水田里一前一后艰辛的犁地很是感触。得知他是因为舍不得花钱请人机械耕田,他便去了农机销售处咨询了解,再结合网上查询。最终花了八千多给叔叔买了一台手摇式插秧机,和一台水旱地两用多功能更换式犁耕、平整、修沟、除草机。并还附带一个两轮车斗,挂上就是一台小型手扶拖拉机。

从此,龙富粮家的农田与菜地除了收割外,基本上实现了机械化。不仅效率大有提高,劳动强度也相继减少许多。油菜收割后腾出的一亩多菜地,在机械化操作下很快与以前的菜地形成一个两亩大的菜园。根据龙富粮的意见,曾明决定在今年秋末时,出资为他搭建两个占地一亩有浇灌水管网的蔬菜大棚。因为这年是龙富粮家农活大调整的一年,不放心的曾明和赵春苗来过两次。见鱼塘已清理干净整齐并放养了鱼苗,路边篱笆墙还牢实和鱼塘四周都已种上鱼草,三亩农田插秧已经结束,新老菜地整齐规范且一半绿油油一片,第二批雏鸡生长良好,两人才彻底放了心!

五一黄金周已过去,只是车鹏辉几人带孩子们去龙富粮家玩了两天。节后的赵春苗和程晓曼在熊子吟的陪护下去了医院检查,双双结果都很正常。这并没让曾明放心,倒有一种难言的不安与日俱增。他实在是太担心赵春苗了,唯恐三十八的赵春苗今后分娩时出现不测!

初夏,像是春与夏的一首浪漫、美妙、悠扬的组合曲。只是两次情爱的产生与速灭打乱了这种美妙,再次使平静的生活泛起阵阵涟漪。来过订餐厨房三次,熊子吟文理学院的原英语指导老师毛教授,因第一次来就被黄娟所吸引,便多次寻机去燃气公司拜访黄娟。这位四十六岁被前妻抛下七年之久的教授,像是青春激情再次燃放对黄娟紧追不舍。

黄娟现在的内心早被悔恨填满,被曾明占住,怎会容得下他人?在明白他的意图后便是冷颜相待。她现在的认定是:既然错过了曾明,自己就没资格再去考虑情感之事。一心只愿就这样静静的守候在曾明身边,期盼女儿和儿子明天能永远幸福!因此,前天晚间毛教授再次到来时,黄娟给他淋上了一盆彻头彻尾的冰凉之水。

白兰小区一位混得还不错,离异四年的中年男子也是如此,对胡秀云钟爱有加。只是他的遭遇更惨!曾明只记得那天中午胡秀云轮班做煎饼时,见那男子过去讨好献媚。哪知胡秀云伸手一指:“请你向后、向左、向右转离开都可以,马上消失懂吗?”

龚海琦就更绝了。随着工作与生活的好转,龚海琦已恢复到过去,只是只字不提也不考虑感情问题。有好事者想撮合一些与自己有关联的人与她相好,并开始对她试探。龚海琦则一概冷冷回绝:“别和我谈男人,谈魔鬼都可以!”

大家知道这些事后都没表态,更没人相劝与提及。面对这些深受伤害,心灵遭到重创的女人,只能由时间或她们自己去改变了。旁人再好的想法与愿望,皆属于一厢情愿!何丽萍还因此事敬告大家,绝不能对她谈及感情事宜,她可不想被男人活活打死!

建房手续和设计图已全部办好,房基后退两米的申请也被通过,只是补交了五万土地费用。设计出来的图纸,无论是效果图还是结构图让大家非常满意!表姐夫马上组织一支十五人队伍准备施工。因为建房,程晓曼一家和曾明与赵春苗皆住回自己家,所有物品全堆码在庞聪家院内。安排完毕,新房正式破土动工,预示着一个崭新家院即将诞生。

动工第一天,在现场的赵春苗激动得难以按耐,紧依着曾明憧憬起美好的未来。“曾明,有你多好啊!因为你的出现,因为你属于了我,生活是一天天的美满如意!我太知足了!”

“这是彼此的。没有你,我哪会有今天呢?所以,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安心养胎,切不可因为分娩而出现意外。就当是为了我!行不?”

“你是老公,我听你的!”春苗醉倒在曾明怀里。“曾明,你也要多注意身体。我现在改变想法了,先继续恋爱两年,合格后就与我相恋一辈子!”

“这种改变我喜欢!应该答应!”

“应该?要坚决或一定才对!”春苗娇闹了。曾明双手托起她大笑离开,几只喜鹊喳喳叫的飞越两人头顶。

经过四十三天施工,新家院土建工程于六月底全部完工。表姐夫宣布,八月初开始全面装修。设计由装饰公司负责,施工照样由原班人马进行。十天后,装修整体与局部效果图全部出来,除开五处有改动,其它皆被大家认可。

高考后的冯涛更加沉醉于广告工作室的所有工作,他的接受能力与适应能力还有吃苦耐劳的精神很让黄远大喜欢,决定把他当未来接班人培养。至于同样对广告行业感兴趣的萌萌而言,还有待于两年观察。赵明(表姐的儿子)和燕子则是对做菜产生了浓厚兴趣,这个暑假开始时,两人每天中午和下午都会去厨房跟着伯伯和姨姨学习做菜。赵明已决定明年直接去职业学院学习烹调专业,受影响的燕子马上表态高中毕业后也这样。

曾明认为,只要孩子们能接受高等教育,学什么专业都可以。今后只要用心专研,行行都可以出状元,没什么高低贵贱之分。这次的暑期旅游,仅是胡秀云和龚海琦随孩子们去了云南。云南是个旅游地众多的地方,曾成坤提议分两次走完,每次时间为一个月。每到一地,玩好为止,大不了来云南三次。

已显怀的赵春苗每天在厨房各处都“不受欢迎了”,仅是帮忙摘摘菜或中午煎饼摊忙碌时帮着收银。程晓曼也是一样,中午和晚间下班回来只在吧台处负责接待、拿酒和收银,黄娟便接替她端盘收碗。现在的赵春苗有大把的时间去蔬菜店和胡秀兰闲聊,聊完就去广告工作室看看,弟媳们也趁机向她灌输接受保底金的前奏。听烦的赵春苗认为只是他们四家人一点心意而已,稀里糊涂的就答应将银行卡交给她们。

谁知第二天收到银行短信时竟然是一百万,她这才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了。该怎么办才好呢?曾明知道了会怎样骂自己?为这件事她几乎头痛了一周。想起那晚四位妈妈的恳求,就当是为这几个大孩子保管吧!有了这样的想法,她的心才释怀开来,不再担心曾明会发怒了。

新家院正在装修,这天空闲一些的敏子和安静非要拉上嫂子去现场看看。见这崭新的家院内一片繁忙,三姐妹激动得紧紧挽在一起共同期待即将到来的美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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