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冯兰办完结婚证后,使得她一家人集体吓了一大跳。都认为她草率,视婚姻如儿戏。

倒是她妈妈很快就理解了女儿,觉得小女儿在大是大非面前是很沉稳的,更是清醒的。仅凭两次对曾明见面印象,她明确肯定曾明是个可靠的男人。但作为母亲的她还是为女儿担心,拉着女儿靠在自己怀里。

“兰兰,你可要记住,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既然你已经作了决定,那妈妈就支持你。要是今后后悔得想哭,可要记得一定要在妈妈怀里哭啊!”女儿长大了,做妈妈的怎不会有不舍之心呢?这个从未读过书的母亲,却拥有超出平凡的睿智,也难怪她的三个儿女都是大学生了。

曾明的妈妈则是截然不同。愚昧、狭隘、粗暴的她,面对一个如花似玉,又是正规大学生的儿媳不仅不高兴,反还把她当成勾引自己儿子的妖精!一个人若是愚昧与蛮横深入到骨髓,那是不可能会出现好转。所以说愚昧是可怕的,更是可恶的!

转眼就到了次年春节。在春节期间密切接触中,冯兰的姐姐姐夫和哥嫂因为曾明大方自如、有礼有节和谈吐不凡,开始对他转变了看法。她那在银行有一官半职的傲气姐夫,还对曾明流露出欣赏。曾明的姐姐姐夫也是如此,都开始喜欢漂亮可爱、清纯活泼的冯兰。唯只有曾明妈妈,继续坚持冯兰就是彻底抢走自己儿子的妖精!曾明的爸爸是绝对相反,仅一次与冯兰单独聊谈一阵,便把她视为最佳儿媳,非要给她一千元见面礼。

春节期间,冯兰与曾明谈起了婚礼之事,她建议家具先不要准备,免得今后搬新房不好安排。就先暂时使用现有的两个旧文件高柜和书桌,仅买一张好的新床即可。但冰箱、彩电、音响和洗衣机必须要买最好的。曾明认为冯兰的安排很不错,举双手赞成。

车鹏辉得知老大结婚的安排,提出将他家去年搬新房丢在杂物间的一套矮柜拿来。没想到他和黄远大、黎光耀和康永健竟然用两辆长板车送来了一组白色旧矮组合柜,一个黑色五屉柜和一个黑色梳妆台。五屉柜和梳妆台是她大姐搬新房后的遗弃物,但冯兰却喜欢的不得了。

只是在三月底所有一切摆放完毕后,老厂长夫妇俩前来参观,看了就火冒三丈高。

“曾明,你这是搞的什么鬼花样?就这么些家具又是白又是黑要是黄的,看得老子都眼花。你这不是亏了冯兰吗?不行!给老子重来!我明天再给你送一个高文件柜和一张茶几来,再请两个人给修改一下后重新刷上白瓷漆。都他娘的奔新世纪了,没想到你这臭小子比我这老家伙还老土!还有啊!你要是今后胆敢欺负冯兰,别怪老子揍你!”说完就气呼呼的拉上老婆离开。

老厂长待员工唯只有对曾明打骂过。曾明在厂办工作那四个月,只要是工作出现失误或是疏漏,遭老厂长打骂那可是常事了。全厂人都知道曾明离开工厂后,老厂长是难过了两个多月。常对人伤叹:“曾明走了,没人接我的班喽!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多久呢?”

家具在厂车库油漆完毕一周后,再重新摆放完毕,冯兰开心得蹦跳起来。“曾明,我俩的新房真漂亮,家具都是新的了。我好喜欢!还有半个月就是五一,我们就在五一节举办婚礼吧!”

“好!你说了算!只是有件事情我要与你商量。”曾明为难的看着冯兰。

“说吧!什么事?”冯兰平静问。

“有一家大型制药集团在招聘各省业务代表,我已经去应聘了。他们不仅底薪为两千,出差补贴也很优厚,最重要的是业务提成很吸引我。只是今后出差的次数会更多,你会同意吗?”

“我同意!曾明,面对婚姻我突然明白了很多,今后我俩培养孩子和买房子都需要很多的钱。一个家庭,若没有一个良好的经济基础是不现实的,我俩的爱情也是一样。我们俩趁年轻就多共同努力吧!李老板前几天也和我谈过,说五月份开始,我的底薪将提高到五百。他建议我利用工作之余介入广告业务,每一笔业务完成,将给我10%提成。我决定了,在不影响本职工作前提下争取多拉点广告业务。

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在外要注意安全!曾明,求你永远都记住这点。我若是失去了你,一天都会活不下去!你是我的一切!明白吗?”冯兰哭了,哭得是那么的伤心,那么的无奈。她开始明白了生活,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得上生存与生活重要呢?没有爱的分离,哪会有生活的圆满?这难道不就是活生生的现实吗?

曾明与冯兰的婚礼既简单又热闹,只是曾明妈妈在席间的胡言乱语惹怒了冯兰的姐姐。若不是曾明的大姐和二姐把她拉走,搞不好婚礼都会被她搅黄。这也提醒了冯兰,她和曾明之间存在一个巨大障碍和隐患,这团阴影随时都会影响或破坏他俩的感情与生活。她再次明白,生活没那么多完美。存在,都是无法回避或逃避的,只能去面对!

婚礼后,曾明与冯兰去了BJ旅游,那是曾明一定要圆冯兰真实目睹课本上天安门的梦。初夏的BJ是美丽的,更是浓郁了曾明和冯兰间的甜蜜。一周时间,两人的足迹走遍了BJ各处景点,回报给BJ浓浓的爱意和阳光般的浪漫。

记得那天清早在天安门广场看完升旗仪式后,激动万分的冯兰面向天安门城楼大喊:“BJ,我爱你!中国,我爱你!曾明,我爱你!”最后一句逗得周围游客大笑不止。

回来路上,意犹未尽的冯兰靠在曾明身上凝望着列车窗外飞逝的田野喃喃道:“曾明,等今后我俩退休了,我真想和你一起走遍中国。你愿意吗?”

“当然愿意了!冯兰,等我们的孩子接过接力棒,我一定陪你走完祖国的山山水水、广袤的草原、无垠的沙漠,再看蔚蓝大海,散步在金色海滩。怎么样?”

“嗯!曾明,我想你!”冯兰在曾明怀里哭了。

“你傻呢!我不就在你身边吗?”曾明爱抚着妻子。他幸福着,更为未来深感任重道远!

几天后,曾明接到国内那家知名制药集团的录取电话通知,并要他在五天内必须赶到公司浙江总部进行业务培训,逾期视为放弃。车鹏辉他们见老大要跳槽,个个要求一同前往。曾明要他们先安心工作一月,到时回来再谈。

冯兰尽管一万个不舍,但还是鼓励曾明勇敢前往。为了便于今后夫妻二人联系,曾明在第二天给冯兰买了一部全球通诺基亚手机。使冯兰成了广告公司第二个和制鞋厂第一个拥有手机的人。

曾明在省城两天内办好了辞职手续,随后赶往浙江报到。培训完毕,曾明被安排负责本省市场拓展。一月后,曾明亲自坐镇省城及附近邻市开展工作,辞职随同的车鹏辉作为助理,黄远大、黎光耀和康永建每人负责两个地级市区域市场拓展工作。这也让五人兄弟之情更加深厚、牢不可破。

坦白地讲,那时做医药市场与现在相比还是属于容易的。随着市场的初步建成,逐步扩大与夯实,五人的收入也是一步步看涨。曾明由开始每月给冯兰三千到后来五千以上,最多一次是一万;年终分红也由两万到最高的一次十六万。

冯兰也不甘落后,为广告公司拉来很多业务,月收入很快就突破了三千。只是发现自己怀孕的她看清一些人的不怀好意,尤其是一位保健品营销公司的经理对自己穷追不舍,她便产生了放弃的想法。如果一些不良影响造成对曾明的伤害,那简直就是得不偿失!还有什么比家庭稳定和曾明重要呢?她开始把腾出的时间用在去省城与曾明团聚上,陪曾明洽谈业务,去各地级市检查工作。当然,又顺便游玩了张家界和衡山,两人还去了桂林欢度了一周的假期。

针对冯兰的情况,曾明不允许冯兰再去谈业务,一再强调家里的钱由他来负责解决。冯兰只需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再就是安心养胎。还规定她怀孕六个月后,必须待在家里严禁上班。花钱方面,自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准舍不得!

只是每次曾明妈妈来,就像是带来一团乌云般。不是说冯兰这样不好,就是那样不对,每次冯兰都是面带微笑的忍着。气得左右隔壁的刘嫂和汤姐是敢怒不敢言,鉴于曾明的面子不好翻脸。但在十二月中的一天,还是爆发了一次大吵闹。

那天,天气是格外晴朗,怀孕六个多月的冯兰被刘嫂安排坐在门外晒太阳。刘嫂帮冯兰切好一碟水果,并帮她插好牙签要她乖乖的吃。汤姐笑说她一句千金小姐吃上一块水果后便进去洗澡,刘嫂则陪着冯兰有说有笑的吃上一块。两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曾明的妈妈如一股阴风袭来,一脸冷冰冰的直视着她俩。

“哟!挺会过日子嘛!自己的男人天天在外面辛苦劳累,你却在家天天享福,真是有你的。”

“你这乌鸦嘴胡说些什么呢?没看见你媳妇都大着肚子了?瞎了眼是不是?以前你每次来都欺负她我们都忍了,现在她都这样了你还欺负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刘嫂怒道。

“呵呵!吃了这小妖精一块苹果,你就这么护着她?真不要脸!”曾明妈回骂一句。

“什么?你骂冯兰是小妖精?我看你这老巫婆是瞎了狗眼!你去照照自己,你才是遭人恨遭人嫌的老妖精!还是一个神志不清的变态狂!今天我就告诉你,想再欺负我们的冯兰,门都没有!不信你就试试?”刘嫂声音提高八度大骂起来。

这时,不仅是洗完澡的汤姐出来,其他邻居听到吵闹声都过来弄个明白。听到刘嫂说曾明妈妈无端端地骂冯兰是小妖精,个个义愤填膺!汤姐气得大骂要她滚,这里不欢迎她这个老巫婆!看到婆婆被众人骂走,冯兰伤心得大哭!急得邻居们不停地劝慰。

“你们干嘛要这样骂她?忍一忍不就完了吗?她必定是曾明的妈妈呀!你们让我怎么对得起在外的曾明?呜呜呜!”

冯兰的痛哭让刘嫂心疼得搂在怀里爱抚。“冯兰你别哭啊!千万别哭坏了身体。不然,曾明回来会心疼的!乖啊!嫂子现在帮你去炖鸡。”

早在曾明和冯兰婚礼时,很多人就领教到曾明妈妈的厉害,看到这麻烦局面谁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两天后,冯兰的父母来看女儿,才到厂门口就被别人拦着说起了此事。冯兰爸妈为女儿难过得当场就哽咽流泪,只是一句话都没说。这位睿智的母亲知道说什么都不好,还会更加影响到一个家庭的和睦。她只能保持沉默,像不知道这回事的陪女儿度过了一天一晚。只是在离别时劝女儿,若是曾明不在家就回娘家去。可冯兰死活不依,唯恐浪费一分一秒和曾明在一起的时间。

时光荏苒,九七年四月二日出生的儿子曾成坤,在邻居们和岳母的照料下,从满月到三岁上幼儿园,再上小学。家里的存款也是一年年增多,搬住新房后再到二〇〇七年秋时,家里的存款已到五十三万。然而幸福却停止了召唤,换成噩运的降临。是不是上苍不允许有人过于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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