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明开厨房餐馆的事情让所有人都不理解,他岳母还担心自己的女婿是不是因为悲伤过度,大脑出现了问题。冯兰虽然离世,但她家人依然把他当儿子或妹夫。她姐姐还开导曾明要学会忘记冯兰,该重新寻找一个伴侣。还提醒他男人若是独身,很不利于今后的身心健康!
儿子曾成坤很奇怪?为什么聪明的爸爸不要工作而去开一个小餐馆?他在理解和不理解中,保持不支持也不反对的态度。曾明虽然与黄娟分手,但曾成坤和琴琴的兄妹之情却是不断反增。曾成坤不仅常去附近的小学看她,两人每晚都会在QQ上聊天一刻钟左右。琴琴特别想念爸爸,抱怨妈妈不该和爸爸分手,还肯定妈妈今后一定会后悔!没想到女儿的预言,应验成妈妈后来的终生悔恨!
曾明清楚记得,自己的“家庭厨房”在二〇一四年三月二十一日开业。什么仪式也没有,仅是开始运作而已。家庭厨房除了地面瓷砖不能拆,其它所有物品都是可搬动的。曾明之所以这样,是为了防止今后物业公司随意增涨房租。这样的事情是屡见不鲜,所谓的协议只不过是一张纸而已。
家庭厨房最大的特色就是干净、整洁和价格大众化。就餐处仅一张大圆桌和两个小方桌呈三角形摆放,紧凑又不拥挤,充分利用好每一寸空间。为了拉动老大的生意,四兄弟在开始一周内天天在此午餐和晚餐。只是黎光耀和康永建的孩子太小,蔡亚玲和安静经常缺席。
才过五天,厨房就开始忙不过来了。以彭小薇为主的四个弟媳,每次都要帮曾明收拾碗筷,清扫地面和在后面两个大铝盆里洗碗盘,有时忙得都直不起腰,车鹏辉和黄远大他们还学会了切菜。曾明并不希望生意能这样,所以他作了调整。他在门前和就餐处贴上告示,要求就餐人员必须提前订餐,非订餐人员若是遇到厨房忙碌时,将不予接待,敬请大家体谅!他甚至还将招牌改为“订餐厨房”。
十天后,几个妈妈带领六个孩子订下每天的午餐,周末除外。半月后,学生午餐增加到十五人;见月底已增加到二十一人,曾明立即停止不再增收一人。因为孩子家长有多个是隔壁茶馆的常客,茶馆老板每天中午都是热情友好的招呼这些小客人在茶馆内就餐。中午,不忙完孩子们四小桌三菜一汤,曾明是绝不会接待其他客人。这也导致一些顾客加入到为孩子送饭端菜的行列。
厨房的饭菜好吃,价格实惠,真材实料,卫生整洁,老板干净利索,为人和善等等,很快就被大家公认。只是个个都奇怪他为什么不请人?还情愿放走生意?
一月后,订餐迟的也开始被谢绝就餐,真是让人敢气不敢言!因为个个都愿意来此就餐,谁愿意得罪老板呢?他不仅没因为生意好饭菜涨价,并且继续保持原有的品质。曾明被人改姓了,因为大家都开始叫他为一一怪老板!反正这说怪通说乖的,曾明也乐意接受。
曾明每天做火锅只做四个品种,既干锅鸭、红烧肉、红烧牛腩和特色肥肠。每个品种只做四份,卖完了也不会再做,叫他爹都是白搭。迟来的人自然是什么火锅都买不到,都开始抱怨怪老板不是来开馆做生意的,而是来调口味滴!
两个月后,曾明已适应了开厨房的生活,并让其规律化。早上八点半到厨房,然后去菜市场买菜和吃早餐。上午用两个灶煮火锅菜的同时,便去搞店内卫生和准备好中午的菜品。每天中午,超过一点来的顾客一律谢绝!不管有没有桌位;晚上超过七点来的顾客也是享受同等待遇!仅是这样,他第二个月净收入也突破了五千。新老顾客,同样都适应了他的经营方式,不再有抱怨!个个按照他的规章制度来。
除了曾明四兄弟他们可以随便来,对于其他社区外人员,顾客们还主动帮曾明赶客。说这里是社区专属厨房,不对外服务。顾客还在相互争吵中分出了三六九等。因厨房是租用公务员小区的门店,所以公务员小区的顾客为一等顾客,享有优先权;对面阳光小区的为二等;其它小区的皆为三等以下了。又因为很多人无意中发现,无论是开车或骑车来送猪肉、牛肉、排骨、食用油、酱油或醋什么的,曾明是一概绝收!这更是加深了他们对厨房的信任。
订餐厨房的热闹,自然是逃脱不了酒水业务员的注意。曾明很理解这些业务员工作的辛苦,来者不拒的配合他们张贴酒水广告画,只是要求必须要端正规范张贴。所有酒水款项他从不拖欠,卖完就结账,有时还与他们共同探讨市场营销的心得体会。曾明的为人和见解,无不让他们佩服!从那以后,送给曾明的啤酒、白酒、打火机、烟灰缸、广告衫、牙签盒、圆珠笔等,难计其数,没有间断!
曾明在一次下雨天的下午去接儿子时,发现儿子放学后跑出校门马上就进入小超市买了一把花雨伞,出来就奔向附近不远的小学。好奇的曾明开车紧紧跟随,果然发现小学大门旁边商店外的琴琴叫着哥哥拥抱住他。曾明不认为这是儿子什么早恋现象,而是真心关爱妹妹琴琴。见“妈妈”出现,曾成坤叮嘱一番妹妹后便躲进了商店,黄娟和琴琴母女俩随即一同回家。
这种纯洁的兄妹之情曾明不忍打扰,只是知道他们兄妹俩没有受到自己和黄娟分手的影响,而是继续升温深厚。曾明装着不知道,任自己的儿子继续关心妹妹,他认为琴琴也需要有一个哥哥去关心她。都是孤独的,就让真爱去温暖彼此吧!
七月的夏季开始了火热,但阻止不了曾明每天中午开车去湖边休息。这里是冯兰病情加重后,曾明常带她来的地方,一切依然是那么的熟悉与亲切!放入碟片,打开两边车门和尾箱门,曾明便靠在大棕熊上开始聆听传出的《味道》,这是与冯兰相爱后第一次出差回来,在KTV时她第一次送给自己的歌,也是第一次送给自己深情之吻味道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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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伤心可以很少
我以为我能过得很好
谁知道一想你
思念苦无药
无处可逃
想念你的笑
想念你的外套
想念你白色袜子
和你身上的味道、、、、、、
曾明再次流泪,他似乎感觉到冯兰在遥远的天国与自己一样,正努力嗅寻彼此的味道。他贪婪地深吸着棕熊的身体,细致寻找冯兰的气息残留。他渴望湖面能产生海市蜃楼奇观,哪怕是冯兰出现在虚幻的画面里。只是没有,一切都没有!只有浓浓的、寒冷透心的冰凉!思恋啊!你既是一种割心的痛,但也是一种悲戚的美!
《牵手》紧随而来,仿佛化成冯兰的声音。“曾明,你今后出差在外想我了就听这首歌,因为我的心永远牵着你!”
因为有往日太多的醉美回忆,曾明逐步恢复一半坚强。这世上拥有爱的男人,是不会被疯癫的命运之神所轻易给彻底击倒!曾明越来越有规律的正常生活。较好的月收入,使他基本上取消了在家做早餐。儿子也认为这样甚好!
菜市场附近那家早餐店是他经常光顾之地,店里不仅品种繁多,味道也好!还有不远处一女子的煎饼也不错。那煎饼女子是格外普通,穿着总是远离现在十年以上的差距。哪怕是属于女人季节的夏季,她依然是一身宽松的短袖和夏裤,根本看不清她身体的基本轮廓,线条就更谈不上了。
曾明在她那买煎饼应该不下三十次。这次他突然发现,该女子每天都是那么的开心,主动和每一位认识的人打招呼,像是把生活的艰辛当成乐趣一样享受。她的煎饼车摊总是那么的干净,一旁的豆奶也是摆放得整整齐齐,让人看得舒坦与放心!她的煎饼面是发过的,吃起来总是那么的香酥、筋道、松软与可口。
“大哥,你来了!一个还是两个?”煎饼女见曾明到来主动招呼。还是那样,一双眼笑眯得快成了一条线,饱满丰润的脸上随着笑容跳跃着点点雀斑。属于整齐的牙也算白净,闪烁着零星光泽。
“两个。”曾明说完继续随意打量着她,他这次是真的好奇了。
女子仅是裸露的双臂开始快速熟练的做饼,双臂既是细腻也属结实,只是双手有些粗糙,写满了勤劳与刚强。
“你今天怎么有点怪怪的?你看我干嘛?”开始煎饼的她对曾明笑问,眼神如流淌的泉水。
“没什么?只是今天对你感到有些好奇。”曾明坦诚说。
“对我好奇?你是犯傻了吧?喏,你应该对那位穿着时尚短装,有雪白的肚子和大腿,带着太阳镜的女孩去好奇。还有那位看到没?她那超短裙,她那身材你怎么不去好奇?”女子戏问。
见煎饼做好,曾明给了钱拿起饼不服气道:“我怎么好奇是我的事。”说完,另一手提着菜篓便进入到菜场。只是回头时发现,煎饼女正面对他的背影掩着嘴笑。这笑容,让曾明发现她有一种可爱。
因为煎饼好吃,曾明继续与煎饼女保持这种平常的接触。随着彼此间偶尔说几句话,曾明知道她就住在前面沿河公园旁边;煎饼女也知道了曾明一个人在公务员小区处开餐馆。
岁月继续,儿子已在三中上了高一,琴琴也在三中上初一,看来上苍很愿意成全这对兄妹在一起。曾明知道这个暑假儿子常带妹妹去公园玩,还开始教琴琴在游泳馆学游泳。不放心的曾明偷偷跟踪一回,没想到儿子对琴琴是百依百顺,关爱得无微不至。琴琴想吃冰淇淋,他一定会仅买一个给她,惹得琴琴非要与他每人一口的吃;琴琴想喝冰果汁饮料,儿子同样只买一瓶。结果与冰淇淋一样,两人轮着喝完。琴琴特爱在曾成坤面前撒娇,不时嚷着要哥哥背,还要快步跑。曾明只是发现琴琴越来越漂亮可爱了,竟然带有一点冯兰的影子。
曾明非常清楚儿子从不乱花钱,只是性格出现了一些内向,开始不怎么爱主动与他说话。他常骑山地车去妈妈那,还带琴琴去过几次。曾明只是担心,若是黄娟知道他们兄妹俩还在继续交往,会不会为难这两个孩子?
二〇一五年到来。人们继续着自己的生活,沿着各自的生活轨迹追寻与创造属于自己的幸福。曾明的四兄弟继续常来,他们似乎都已理解了老大的做派,对一切都见怪不怪了!四个弟媳常常一起或单个的去学校看曾成坤,这也让他手中的钱越来越多。曾成坤好像只习惯这四个阿姨妈妈给自己买衣服鞋袜,不爱让爸爸插手此事。曾明干脆顺水推舟的落得个清闲!
曾明保持着常在周末的晚上开车与儿子一起去岳父母那,顺便带些水果或保健品什么的。现在的岳母只要看到儿子回来,一定会抱着他问寒问暖。每次都提醒他,若是遇到合适的人就考虑解决好自己的情感问题。灰心的曾明只得口是心非的满口答应!
元月末这天,又是一阵冻雨又是一阵大风的。曾明开着面包车去菜市场买菜,停好车便去买煎饼。却发现煎饼女正忙着整理被风刮得凌乱的雨棚,看她站在方凳上晃晃的操作,曾明还真担心她会摔着。
“这大冷天又是风又是雨的,你不晓得休息一天呀?”曾明在另一边帮忙说道。
“你说得容易!要不我去休息你来养我们母女俩一天?”煎饼女有些生怒。但她的话让曾明像是明白了所有!她不是在对自己发火,而是不甘屈服!
“行啦!别瞎忙了!等我一会。”曾明说完便去了附近超市。
他买了六个大铁夹快速回来,很快将她的雨棚规整好。“这铁夹都合不拢了,它还怎么去夹?这新年开始的,生气可不好哦!”曾明说完便去了菜市场。没想到他刚买完猪肉,煎饼女突然出现将两张包装好的煎饼和一杯豆奶塞在他手中转身就离去。
曾明这才第一次完整的看到她的背影。她虽然像是故意穿着男性化老土服装,但她的走姿却是相当女人的柔美,并隐藏一种特别的坚定!还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