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闻言心里一颤,瞪大了眼睛看着陈恕:“这话可说不得。”
陈恕冷哼一声,似乎对于李轩很看不过眼:“怎么说不得了?我瞧着你就是这么想的,你是不是觉得和阳县主要造反啊?”
这话分明是在阴阳怪气,但李轩却明悟了——是了,和阳县主恐怕是要造反啊!
但他见陈恕这会儿显然是听不进去的,所以也并没有将这样的想法表现出来,只是自己默默地在心里震惊纠结。
他想,和阳县主是镇国公府的实际掌权人,商家军几十万俱握在她的手中;她有远见卓识,有足够的头脑治理一个国家……
另外,李轩不得不承认,当今陛下是一个昏君,把整个南陈治理得民不聊生。
哦,不对……陛下根本就没有治理过。
李轩正疯狂思考着,陈恕就在这时候开口了:“李轩,你听我说一句,和阳县主再怎么有才干,也只是一个女郎,还是自小养在闺阁内的,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念头、这样的能力?我只当她是忘年交,却不会什么都同她说,这点自觉我还是有的。”
李轩心里却并不认同陈恕的想法——他从不会用性别去衡量一个人,不拘郎君女郎,只要有能力,他向来都一视同仁,更不会小瞧女郎,觉得她们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
而陈恕这些天来当局者迷,同和阳县主聊天的时候无意间透露出来的信息,也足够和阳用了——若是和阳当真要造反的话。
不过,李轩也仅仅是有一些警惕,在他看来,和阳县主还小,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光是收服商家军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在军中,谁拳头硬谁主事,虽然听和阳县主说她自己是会武的,但瞧着她那纤弱的身板儿,怎么可能服众?
不用担心,不用担心。
而与此同时,商少言在看完商云岚寄给自己的信之后,沉吟片刻,而后扔进水盆里,看着字迹化开。
商云岚传来的消息,“九千岁”秦晔的权力越发大了起来,最近更是担任起了替陈皇、昭贵妃建造高楼琅玉楼的总督。
琅玉楼,商少言知道——大年初一的时候,陈皇更改了年号,南陈从“天临二十三年”,到了“平康元年”,与此同时还宣布了要修一座高楼供昭贵妃赏月。
一时间,昭贵妃在民间的名声简直是差得跌落谷底,将“妖妃”这一名头坐得死死的。
而在这时,她的胞弟永乐侯李琅轩府上更是门庭冷落,也只有一个晏雪凝的丫鬟频繁出入。
昭贵妃也不管,只是每天窝在自己的昭阳宫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商少言皱了皱眉,她不知为什么,竟觉得昭贵妃似乎存有死志。
她叹了口气,不再多想,转而拿起了另一封信。
这封信来自乔修玉,他用了上好的花笺纸,一手行楷流畅自如,有足足三页纸。
商少言先随意翻了翻,发现第一页是乔修玉在诉说自己的思念、担忧之情,第二页不知道乱七八糟写了什么,第三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