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疯子的突然清醒让我不知所措，他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等我俩回到店里，吴胖子一脸匪夷所思的看着我俩。
马疯子自顾自的坐在凳子上，让我抓紧准备东西，能做多少是多少。
我犹豫了一下，问他为什么会突然清醒，又怎么能始终保持这个状态。
马疯子摇摇头，只是说刚才有个人带着他往前跑。
一听到这，我就明白了。
这人肯定是常五爷！
昨晚常五爷说要把马疯子推到马路上，是想靠这个办法让马疯子恢复正常？
这特么也太扯淡了吧？疯病也不是这么治的啊！
马疯子让我先去准备三香七灯，准备拜七星。
随即他又让吴胖子回家把他的包裹拿来。
从带着马疯子进城，这包裹就在他身上，连睡觉都不松手，谁也不知里面是什么。
吴胖子走了以后，我还是准备自己的东西。
三香指的是香案，香料，香炉。
七灯说的则是七根蜡烛，七张黄表纸等等。
吴胖子把包裹拿出来，马疯子掏出其中物件。
单手鼓，挂铜铃。
藤条鞭，拴彩布。
这些东西，我只在陈铁嘴家里见过！
一张香案摆中央，二两小米填香炉。
三角黑旗供中间，天地日月挂两侧，五行八卦做护法，七支高香列两旁。
马疯子单脚一跺地，藤编敲得单手鼓嗡嗡作响，铜铃哗啦啦响个不停，张嘴就开唱。
“开明三景，迥度无常。”
……
“大慈大悲，大圣大愿。”
马疯子突然高喝一声：“拜！”
我忽然觉得有点冷，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拜七星，立香堂。”
“老仙出古洞，拿如意，骑宝马，踩香火，到堂口。”
……
马疯子高举单手鼓，鼓点密集如疾风骤雨，听的人心里发慌。
我脑海里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小子，爷爷来了。”
这个感觉没有多玄幻，反而挺平常的。
就像你现在默读这段文字，身体里发出那个声音一样。
我心想着，常五爷都来了，这应该算是成了吧？
“老仙家哎！您落马登科点兵马。”
“兵马算来有四梁……”
马疯子唱的好好的，突然闭上嘴，眼睛错愕的看着我。
这是咋啦？
马疯子有些怅然的放下手上的鼓，说今天知道能到这了。
现在堂口已经建起来了，老仙也来了，现在只要点完兵马，就能出堂子，给人家办事了。
问题是，常五爷门下没有兵马可点！
说完这句话，马疯子眼神一顿，整个人从椅子上瘫软下来，等再苏醒过来，眼神中又是迷茫。
常五爷的声音再度响起，他所谓的兵马是指的四梁八柱，清风悲王，再配三路兵马。
而常五爷现在就是光杆司令，毛都没有。
我找他要，他让我自己去抓。
如果抓不起，这堂口就是野堂子，随便来个同行都能给砸了。
至于什么还阴债，想都别想。
我现在是典型的王八钻灶台，憋气带窝火。
我会个锤子啊！我还出去抓兵马？
常五爷嗤笑几声：“你当出马弟子是白菜呢？随便就能扯来一个？”
“你爷爷为啥干不了？就是因为太怂！你要也是个怂包，就趁早说，别浪费时间。”
“我全家都不怂！”
“那你就去抓。”常五爷十分不屑，“先抓个清风烟魂。”
一个出马堂口的组成有很多。
清风和烟魂都是野鬼，进了老仙堂口，一是能帮自己修行，而是给老仙传话报信儿。
再往下还有四梁八柱，四梁八柱带的是帮兵，也叫外家仙儿。
一般来说，老仙基本不亲自出手，是由帮兵或者本家徒子徒孙去办事。
至于玄幻小说里写的，动不动就找个神仙，这个基本不存在。
另外，常五爷让我把堂口的红纸换下来，不能写常五爷，而是写他的大名。
他叫常广坤。
我满心震惊的问了一句：“五爷，你知道现在有个电视剧，叫……”
“滚！”
我讪笑几声，又追问去哪找清风烟魂。
他轻轻丢出一句：“你身边不就有现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