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五爷给我嘴弄歪了,耳朵也给我搞聋了?
她谢我?
冯佳淇把我拉到椅子上,低头清清嗓子,问我能不能听见。
我只顾着愣神,刚想点头,她已自顾自的开口。
“哎,听不见更好。”
冯佳淇摸着我的脸,眼中全是深情:“没想到你对我还是那样,我知道你在保护我。”
她说,其实她什么都知道。
那个裙子的原主人,是故意在整冯佳淇。
她上了冯佳淇的身体,但冯佳淇非常清醒,让她知道自己是在做多么羞耻的事儿,又让她什么都阻止不了。
而我想办法救她的样子,她不但看见了,还很清醒的刻在脑子里。
所以她不怪我看见了什么东西。
原来,冲撞客是这个感觉。
她不是咱们以为的失心疯,恰恰相反,她比谁都清楚,只是控制不了罢了。
说着说着,她这眼圈还红了。
冯佳淇像说梦话似的,说配不上我,也不值得为她做这些了。
之前她说的一万块钱,也就算了。
她想明天就走,免得大家都受牵连,谁也不知道那女人还要怎么样。
与其死一窝,不如死一个。
无论她之前什么态度,在这一刻我保证,她绝对不是在演戏。
我想用肢体表达,但我立马作罢。
冯佳淇前后的态度的反差,让我隐隐觉得不安。
既然她把我当个聋子,那我就索性演到底。
很抱歉。
并非我要打探你的秘密,而是我只能用这种偷窥关心你。
就像那些睡不着的晚上,我一遍遍点开你的朋友圈。
可冯佳淇却起身不再言语,默默无声的把地上的碎布条收拾好。
一切收拾妥当,冯佳淇把手递在我眼前,示意我跟她走。
我苦笑几声,心想着我是嘴瘸了,又不是腿瘸了。
但,心里还是挺暖和的。
回去以后,我试图把吴胖子弄醒,但这货睡的实在太香了。
冯佳淇在纸上写了一行字,说他和马疯子得天亮才能醒。
这时候我才明白,她刚才是把我当树洞了,现在才算是正常交流。
冯佳淇说这个感觉很奇怪,就像是身体里住了两个人。
而那个人经常会强迫她做一些事。
比如在排骨汤里下安眠药。
看到这行字的时候,我浑身猛然一抖。
马疯子又救了我一命!
冯佳淇把汤端过来的时候,马疯子毫无征兆的冲过来,一巴掌把汤打翻。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没把汤喝进肚,最后才能保持清醒。
如果说一次两次是巧合,如今的三番五次绝不是凑巧。
爷爷当初非要我带着马疯子来,会不会已经算到了这一点?
与此同时,另一个想法也涌了出来。
这马疯子会不会身体里也有个撞客,只是我们都不能理解。
清晨。
吴胖子终于醒了,看我嘴歪眼斜这一出,差点没给他吓死。
我找来纸笔,把昨晚的事儿写下来。
重点强调的是,冯佳淇绝不是故意这样,恰恰相反,她算是最大的受害者。
吴胖子端详了半天,才愣愣的点头,随即又大步流星的敲开冯佳淇的门。
“那啥,对不起噢!”
中气十足的东北口音陡然响起,吴胖子撅着屁股微微一鞠躬,随即又满脸歉意的谄笑几声。
“不好意思啊,你先忙,我一会再来。”
吴胖子从房间里退出来,我隐约听着冯佳淇好像在打电话。
这房间隔音非常一般,想不听都难。
听她好像说的是什么别催了。
而且语气特别不耐烦,甚至带着明显的嫌弃和厌恶。
我立马想到她说今天要走。
而且,她前后态度的反差太大了,就像之前在刻意掩盖什么。
还是那句话,如果她有更好的归宿,我绝对不拦着她。
但如果是被强迫的,我希望她留下。
我敲敲门,进到冯佳淇的房间,正好看见她收拾背包。
冯佳淇看了我一眼,把背包搭在肩膀上,跟吴胖子说要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
这一去怕是回不来了咯!
还不等吴胖子说话,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敲门声十分暴躁,听得我想骂娘。
只有报丧的时候才会这么敲!
吴胖子脸上也有些不悦,皱着眉把门打开,问了一句:“找谁啊?”
让我没想到的,外面这人直接冲了进来。
张牙舞爪的直奔冯佳淇,一张嘴就是经典国骂。
“你他妈跟我摆谱呢?非得我上来呗?”
冯佳淇眼中闪过强烈的不安,要出门的脚步立马缩回来,又把目光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