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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津目视元宗,一团黑雾自肺腑升腾,这是人元独有的元法,是秘术。
沈津看得出元宗的运气法门,但却看不透元宗掌握的元法究底。
“元宗,今日之争已经到此结束,不要做无畏的挣扎,你是人元,大事上,你还有重用!”黄铭忠严肃的说道。
“你们没机会了。”元宗冷笑着说道。
元宗以自身为基点,以狂流暴涌的形态外放黑雾。
‘吾衍天地,三庭五宫’
黑雾在天幕衍生一枚枚不可见的泉眼,泉眼喷涌虚幻的亭楼高台。
真实演化的分身蜂拥而下,元宗化身万千。
“这就是身外化身?”沈津立在虚无内,感叹。
众人惊恐的看着元宗爆发出来的真实实力,纷纷看向黄铭忠和唐晓禾二人。
黄铭忠见到这一幕,咬牙说:“元宗,此事我们可以等到黄总出关再谈。”
元宗声音自黄铭忠耳畔传来:“拿黄总压我?”
“蓬~”
黄铭忠还未转首,一股暖意和焦灼感在腹中传来。
黄铭忠食道翻江倒海,脸庞俯身,一口黑雾如血水脓汁倾泻而出。
唐晓禾惊叫:“元宗,你要做什么?”
雾中无形法绞杀黄铭忠,元宗提溜着黄铭忠惊骇的头颅,轻言:“杀!”
“杀!”诸元众人连忙叫道。
白择和墨卿见到这一幕,愣神的看向混沌首,混沌首说:“现在只能帮着生肖组拿下元宗。”
“小心!”白择和墨卿蓦然惊呼。
黑手拍在混沌首天灵盖,混沌首法器保护,一击下,法器粉碎。
混沌首被打的头晕目眩,白择和墨卿一同扑来。
“嘿嘿,看来赌错了。”混沌首认命的闭目。
“元宗,住手!!”
修长的指节洞穿颅骨,元宗从混沌首的脑中拽出白黄浑浊物,黑雾溶解后,元宗说:“原来真的是林元枫。”
“元先生!”林元枫看向元宗,内心慌乱的叫道。
“快走,离开这里,回去告诉家族…不,告诉非控局,就说元宗入魔,速派人前来镇压!”林家长辈将林元枫拍出黑雾范围,说道。
“想走?简单了点儿。”元宗化身三道落在林家范围。
“走啊!!!”林家长辈挡在林元枫身后,再度怒吼道。
“三叔…”林元枫看着毅然决然的长辈,心中悲怆的往外逃。
唐晓禾此时叫道:“元宗,你如此滥杀,对得起黄总吗?”
“我对得起人类就行。”元宗简单说后,一虚无黑手拍在唐晓禾胸口。
心肺爆裂,头生黑色刺刃。
“一起出手,免得他各个击破!”墨卿叫道。
“晚了,你们知道了也没用。”元宗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一共千余道元宗同时开口。
“这是身外身?”董涵道。
“看来我们掌握的情报不够准确,元宗从未展现过真实的实力。”上官霜凝重的说道。
“现在怎么办?”北城羽问道。
“拼一把吧,不管如何都不能坐以待毙。”谢敛说道。
剩下的诸元准备动手时,元宗忽然笑道:“现在你们有个选择的机会。”
“什么机会?”众人问。
“每个人杀掉身边的一人,我便放过那人。”元宗说道。
“放什么屁,我们怎么可能内斗!”上官霜回答。
“给你们十秒,十!……”元宗微笑回答。
读秒即刻开始,十秒倒计时的生死压力下,有人绷不住的朝身边人动手。
第一个动手的是亥元,最后一个动手的不知道,不过亥元第一人死掉了,枪打出头鸟。
第二个动手的运气就比较好,没有人以他为目标,因为所有人都在厮杀。
十秒后,内乱方起,元宗同时而动。
元宗亲手连斩三位队长,众人吃惊的叫:“你不守信用!”
“十秒是你们相互淘汰的时间,不是你们厮杀的开始。”元宗冷漠的回答。
众人冷汗直流,没想到元宗竟然在这个时候玩文字游戏,可是没有人这个时候站出来指责元宗,因为所有人都想浑水摸鱼的活下去。
旧世界的诸元,谁都是拖家带口的,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一个家庭。
没人想为了什么摸不着的大众公平付出生命,这是每人都有的私心。
这个态度是对的,不过既然选择不付出,就不能迈出第一步。
不然,下场会很难看。
面对立场不坚定的诸元,元宗完全是狼入羊群的残忍。
元宗现在是偷袭者,他拥有绝对的实力,即便对方人多势众,也不是他的对手。
沈津见到了这场视觉盛宴,暴力美学和人体生物学在他的眼前展露无遗。
阴阳门内府三山在短短两个小时内,变成一座尸骸诡地,无数强者身死在此,他们有的甚至没有机会释放自己的元法,就被杀死。
从痕迹上来看,这是一次围剿,只是没人会想到这是一个人围剿一群人留下的痕迹。
元宗解决最后的白择,将他的半幅尸骨丢入山谷深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我能感受到还有一道目光,出来。”元宗与空气对话。
沈津迟疑的看了下周围,五分钟后,走出虚无,说:“见过人元大人。”
元宗和沈津对视,元宗很快速的给出回答:“幻象?不对,是虚,你是来自未来的投影,但你并非是被动出现的,你是记忆穿越者,来自未来的真人。”
“我受黄总的邀请来见见您的风采。”
“你身上的变化几乎停滞,这说明你的能源远超过我的认知,所以你是掌握变化的天元之子。”元宗分析的说道。
“什么都瞒不过您。”
“你有需求。”
“来看看前辈的世界。”沈津说道。
“你说谎了。”
“我来寻找我的记忆。”沈津回答。
“那的确是要以看为主,你的父母是谁?”
“不知道,我过去的记忆被刻意抹除了,即便是现在的我也没有办法解释我消失的过去。”沈津如实回答。
“那这个人一定不想让你见到我。”元宗认真的说道。
即便是在回忆中的元宗,它仍旧保持着冷静的分析能力。
沈津是黄总安排到这里寻找过去的,沈津也曾经问过黄总自己的过去,究竟发生过什么?
可是黄总却知而不答,他将自己的解释隐藏在回忆中,至于答案,需要沈津自己寻找。
元宗说的没错,过去的事情终究已经过去,如果重要到让本人回来亲自感悟,那这其中一定有不能说的秘密。
但凡涉及到秘密,就多半会藏着阴谋。
沈津感悟到此,仍旧没有碰到任何阻碍。
这也是为什么沈津没有第一时间在记忆中显露的原因。
“可我没有遇到任何阻碍。”沈津摇摇头回答,虽然元宗说的有一定道理,可自己没有头绪。
“我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如果没有猜错,你应该是齐灵的后人。”
“是的,我也知道这个联系。”
元宗见沈津心有所思,便不再多管的说:“一辈人有一辈人该做的事,你能潜心浏览,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后辈英才。”
“您难道不想问一问,我们这一代人是怎么样看您的吗?”
“如果我做的事情成功了,那我一定背着恶名。”元宗无所谓的回答。
“先生证实了我的猜测。”沈津认真的回答。
元宗想了想后,终究还是忍不住的多说了一句:“个人和少数人的力量总是微小的。”
“只有依靠大众,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沈津回答。
两人都是思路清晰的领袖,他们完全明白,想要让人类重新振作起来,靠的不是诸元,而是全人类。
这话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如登天。
想要在诸元这个精锐的集体中体现普罗大众的重要性,就一定会触碰到这个集体的利益,元宗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元宗本想用自己特殊的身份良性的引导双方友好的接触,可即便如此,元宗还是被活活打了脸。
诸元对大事本就有一定的预知,业内所有人都知道大事来临,不团结就一定会被集体淘汰。
这种现象已经无法用常规的方式改变,所以元宗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
沈津平淡的说:
“你想用极端的方式重组诸元,并且希望重组后的诸元,可以在大事来临前团结一心的集中力量对付你。”
“因为只有这样,一致对外的模式才会形成,这种模式一旦形成,后续再遇到强敌时,就会有迹可循。”
“你将自己置于险境,只为成全大众的利益。”
元宗听完这番诉说,本应该惊涛骇浪的心却安谧如常,元宗很是欣赏的回答:“虽然我不知道未来大事后世界会怎么样,但是我想我可以退场了。”
“感谢您对人类做的贡献,我现在谨代表未来人类全体对您表达最崇高的敬意。”沈津敬礼说道。
“我也是人类啊,孩子。”元宗微笑着回答。
“正因为如此,我才会惺惺相惜。”
元宗听到这般回答,说:“等你看完所有黄总留给你的回忆,大约就能明白黄总的用意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选择静静的远观。”沈津回答。
“你很不错。”
沈津轻笑着挥手,消失于虚空。
之后,又是一段记忆走的很快,只不过这次视角的主人公换了。
齐灵变成元宗,又变成了慕砚池。
慕砚池在齐灵离开家后,便一直处于逃亡状态。
她记得一些丈夫留下来的逃亡路线,所以一开始,慕砚池并没有受到什么阻碍。
等到董家开始着手查询慕砚池的踪迹,慕砚池就变得艰难了起来。
慕砚池时隔几十年重新回到那处高中,缅怀过去时光的同时,慕砚池见到了曾经的同学。
云亥。
这位经历过社会打磨后的富家子弟,现在洗去一些岁月的铅华成了不可多得的道德良才。
“慕砚池?真的是你啊?没想到这么多年了,我们还会再见,上次你们结婚我没去,实在不好意思。”云亥见到老同学,心中格外激动的说。
“我现在想请您帮我做件事。”慕砚池见面之前虽然简单收拾过,但面容依旧显得憔悴。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慕砚池也不会选择回到这个地方来见老同学。
“都是老同学,我会帮你的。”
“这就是你们的孩子?”
“是的,最近我们遇到了一些事情,必须要躲一躲。”
“这是小事,我会安排的。”
“那真的太谢谢你了。”
“放心,我一直喜欢和孩子打交道,这种事情我擅长。”云亥回答。
沈津刚才看到短暂的交流,时间线又在飞速的流转。
到了风雨交加的黑夜,泥泞的荒原上,云亥背着孩子在跑。
云亥不知道的是,自己身边的规则在潜移默化的改变,他只是在想自己肯定是撞见鬼了,平白无故的,身边人就会忽然消失。
云亥虽然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但依旧能够感受到一些原因。
云亥冒雨将孩子藏在一处废弃的葬洞中,这处洞穴干燥,没有受到一点雨水的侵扰。
云亥拿定主意的说:“孩子,你留在这里,先喘口气,等雨小一些了,你便离开这里。”
“这是能活命的地方,记住了,你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再见到你爸妈,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
“记住叔叔说的话,雨小了再走,雨没停之前千万不要出来,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冒头。懂了吗?”
“我记住了。”
云亥离开,沈津看的真切。
云亥算得上是普通人中思路清晰的佼佼者,他发觉自己的行踪被锁定,加上自己关注的天气预报中并没有下雨这一说…
就是在这样的预感下,云亥选择了这个不被暴雨所影响的墓穴,他觉得这墓穴一定不会被抓他的人发现。
云亥赌对了。
沈津肯定这一信息的同时,云亥倒在了雨滴下,雨水如一根根坚硬的长针刺穿了他的身躯。
云亥被雨打成筛子,钉在这片荒地中,像农忙时节,村民特制的稻草人,无声无息的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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