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没有生育力的巫,生不出雌性的巫,巫术就没有办法传承,我一生都没有孕育雌性,几个儿子也迟迟没有生下雌性,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硕鼠部落的巫即将终结,硕鼠部落即将消亡!”
“娜娜不是你的孙女吗后来,你不也又有了几个孙女吗”西溪提出质疑。
“巫不是万能的,巫也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我怎么知道后来还会有孙女,我怎么知道娜娜成年后的生育力如何我只能选择,在她尚未化形之时,将强大的生育力注入她的身体之中!毕竟,即便是禁术,也不可能改变成年雌性的生育力!”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大姨趴上去就会被弹开,因为她已经是成年雌性!
“仅仅因为担忧,对未来的不确定,就让我们全家付出生命的代价”西溪冷笑着,完全无法共情,不论是为了所谓的巫术传承,还是为了某个不确定的未来,她都无法接受母亲被害的事实,毕竟,巫术的衰败不是母亲导致的,部落兴衰也不该由他们一个小家庭扛起。
部落兴盛之时,她们只能偏居部落边缘,时刻面临魔兽的威胁,没有受到任何额外的庇护,到了部落危难之际,却高举大旗,迫使你献出生命,凭什么
不,还没到部落为难之际,只是存在这种可能,若巫首并未使用禁术,或许硕鼠部落还能平安稳定地度过几十年,甚至上百年!
而巫首在选择母亲时,甚至都没有打声招呼,在母亲怀有身孕之际,在母亲对未来充满憧憬之际,在她与她的兄弟们即将降生之际,在四叔决定结束流浪生涯之际,一切的幸福与美好,因为她,为了所谓的巫术传承,为了所谓的部落兴衰,戛然而止。
而她,又因为使用了禁术,导致无法感知自然之力,换言之,原本她还能苟一苟,至少苟住她这一代,结果因为她一套愚蠢的操作,害人性命的同时,也把自个给玩完了,让硕鼠部落彻底失去巫,彻底地被兽神所抛弃!
巫首没有丝毫的愧疚,依旧平静地看着西溪的眼睛,“舍小家为大家,你母亲的牺牲是值得的!只是你大姨自作聪明,却又愚蠢至极,这才破坏了一切!”
听到有人点她,大姨艰难抬头,再一次看到巫首那吃人的目光,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我……我不知道哇!”
“蠢货!”巫首怒骂道:“就因为你偷换了对象,导致我不得不再择目标,再一次使用禁术!这也导致我越来越难以感知那些可爱的精灵!”
西溪知道,巫首口中的可爱精灵,正是指自然之力。
“你连害两人,连害两个家庭,两位雌性、多位雄性,甚至还有一大群尚未成年的幼崽,你竟丝毫没有愧疚之情,反倒觉得是她的错”这里的她,自然指的是大姨,西溪看着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雌性,突然觉得她很可笑,又很可怜。
可怜于,她这一生都在画地为牢,虽然逃过被送往雌洞,可为了躲巫首躲了一辈子,到如今双双落在她手中,地位上终于达成平等,可她却依旧恐惧至此。
可笑于,她却亲手杀害了此生唯一真心待她的妹妹!
许是西溪眼神里的含义过于明显,大姨畏惧于巫首,却丝毫不惧西溪,直接反驳:“那是她罪有应得!谁让她勾结菟丝子,哄得巫首大人假报我的生育力,否则我才不会……”
她话音未落,却听巫首沉声道:“我这一生做了许多事,孰是孰非难以定论,但对兽神大人的敬重之心从未改变!成人礼上,当着兽神大人的面,我绝不可能假报生育力!菟丝子可能会应,但我绝不可能答应!”
所以,大姨的的确确是下等生育力,按当年的规定,也的的确确是要被送往公共雌洞的,那么母亲也的的确确是用中央部落的居住权,换取她留下的机会。
因为巫首大人自证清白,竟意外地揭露了当年的真相,原来母亲从未做局,更不曾博取所谓的名声,她做这些,仅仅只是为了救下她的亲人,在她看来,她最亲的亲人!
提到菟丝子,西溪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这老小子竟混在了护卫队中,连装束都略有调整,要不是突然被提起,说不准还真有可能混在护卫队中离开,毕竟她曾有过放战鲁离开的意思。
接触到西溪的目光,菟丝子一点骨气也没有的,直接就给跪了下来,“我……我就说着玩的,我哪知道她真信啊!”
大姨:“”当年,你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怎么如今就变成说着玩的那我成什么了我亲手害死了我一母同胞的妹妹啊!
西溪:“!!!”一句玩笑话就要了母亲的命,好想刀了他!
见西溪眼神冰冷,杀意浓得都要化作刀子,菟丝子连忙解释:“都怪她,是她先拒绝了我的追求,我给过她机会的,是她不懂得珍惜!”
这话说的,西溪都要气笑了,什么时候起雌性就必须接受雄性的追求
不接受,就要你命的那种追求,谁愿意要怕不是脑子有什么大病!
见西溪没有表态,菟丝子继续道:“一开始她以要跟她姐姐一样,只收三位兽夫为由,拒绝了我,我姑且还能忍。可后来,她姐姐都私自纳了第四位兽夫,她凭什么不能接纳我可当我找上门时,却发现她竟然跟个跑货郎眉来眼去,那我呢我算什么她凭什么不肯接受我”
“都是她的错,出尔反尔,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我,我凭什么不能报复她”他的脸因为愤怒而狰狞,满脸的横肉看起来格外凶狠,西溪下意识地感到不喜。
都说上了年纪的人,脸上的皱纹是他们心性的直观表现,可见这人年轻时,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相较于四叔沉稳大气,这人完全被比到尘埃中,也难怪母亲不肯接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