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吓唬我啊!”龚强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任谁知道自己就在一棵A级魔植的“肚子”里,都会头皮发麻,“那它为什么没攻击我们?”
“正在睡觉吧。”钱七扫了眼系统面板上刚刚解析出来的魔植信息,“外面应该是黑夜,它们会合拢花瓣休息。”
“那就是没问题了?”龚强不由松了口气。
钱七又嘿嘿一笑:“不一定,喜食毒液帝莲的A级魔兽,可能会趁着夜色一口把我们吞掉。”
龚强差点被地上的洼坑绊倒,“什么?”
“所以我们只能祈祷,这朵毒液帝莲的体型最好大一点……”钱七刚说完,周围本就灰暗的颜色骤然一黑,她“啊呀”一声,“完犊子,要被凉拌生嚼咯~”
话毕,整个直播屏幕骤然一暗。
紧跟着,一种极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缓缓响起,夜色之中诡异的魔兽粗喘息听得人不寒而栗,仿佛身临其境一般被尖利的牙齿咬成了稀碎。
[——发生什么了?!有没有人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啊?!]
[——啊啊啊啊——他们是被生嚼了吗?]
[——不要啊!那可是宿昂啊!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我希望一个都不要死!都不要出事啊!]
弹幕疯狂刷屏着,无数人望着漆黑死寂的直播屏幕,心中默默为几人祈祷着,祈求他们平安无事。quwo.org 橙子小说网
终于在几分钟后,直播屏幕突然一亮。
“卧槽,这条臭蛇几天没刷牙了。”钱七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
直播观众们这才从屏幕里看到,黄狗兄残破不堪的身躯在半空中犹如垃圾袋一般飘荡着,她的算命幡死死插在一处息肉上,这才得以没有让她堕入身下那深不见底的黑色深渊。
不仅如此,她的另一只手,还死死拉着下面的龚强、宿昂和南宫宴、以及那四位信号先遣队员。
[——狗兄!天哪,你竟然还活着!]
[——对不起,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这种一条绳上的蚂蚱的既视感,真的让我有点想笑。]
[——狗兄有点子水平的,竟然能拉住7个成年男子!]
“这是哪啊?”龚强打量着附近,根据之前钱七的话语,猜测这应该是魔兽的体内。
“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毒液帝蟒的食道。”钱七猜测道,她当时的反应速度很快,所以应该还不至于落入帝蟒的胃部。
她说完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周围的气氛突然一下子比刚刚更死寂了。
“你刚刚……说什么的食道?”
龚强的嗓音微微颤抖。
钱七:“毒液帝蟒啊,啊,就是蛇型魔兽。”
宿昂:“别说……”
钱七和宿昂的声音同时响起,然而已经迟了,龚强听到“蛇”这个字,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他这边的手劲儿一松,两只沾满毒液帝蟒口水滑液的防御手套直接一个打滑,钱七毫无防备,一个不慎,眼睁睁地看着龚强带着宿昂等人一连串掉了下去。
“他晕蛇……”空荡的空间内,独留宿昂无奈的声音在微微回响。
钱七:……
直播观众:……
钱七:怪我咯?
[——众位爱卿为何一言不发……]
[——嗯……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毕竟人家是继承者……]
[——不过,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屏幕里,又传来了阴森的咀嚼声,随着毒液帝蟒的爬行活动,食道也跟着晃动起来,钱七抬头看了眼上方倾泻下来的帝莲残食,微微无奈扶额。
“回去又要洗衣服了。”
话音刚落,一堆帝莲残食便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饶是钱七戴了防御头盔,也被砸响声震得两耳嗡鸣,她死死盯着这些残食,最后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一片巨大的黑色莲花残瓣,抓紧在了手中。
[——狗兄抓这个干什么?]
[——不清楚啊……]
直播观众们紧紧盯着屏幕,只见钱七腰肢一发力,双腿微微一荡缠上蛇棍,整个身躯便悬挂在了上面,她朝食道壁那边慢慢挪去,将双脚抵在了食道的息肉上。
“呼……”她轻轻呼了口气。
[——狗兄这是要干嘛?]
[——他不会是要下去救他们吧?]
直播画面里,狗兄的狗服早就破得不成样子,狗头套也不知踪影,露出了底下的防御头盔,众人甚至能从上面的透明薄片之中,看到狗兄那双坚韧又明亮的双眸,仿佛什么都无法打败处于困境之中的她。
那道纤细的身影,双臂狠狠一用力,将蛇棍从息肉之中拔了出来。
而失去支撑的她,整个人也顺着食道坠落了下去。
这条帝蟒的体型十分巨大,从这儿跳下去无异于跳下百米悬崖,直播观众们也没想到狗兄为了下去救人,竟然做出如此壮举,不禁纷纷震撼于她的义气,看向她的眼神变了变。
此时进食的毒液帝蟒的食道壁上,已经分泌出了一层厚厚的滑腻的黑色消化酸液,毒液帝蟒俯身去叼一簇帝莲时,钱七趁机蹲下身子将手中的帝莲残瓣放到脚前,随着纵然一跃,她犹如在雪峰丛之中极限滑雪一般,双腿微弯“呲溜”朝着下方滑去。
这操作,直接帅哭屏幕前的观众们一脸。
[——666,太特么6了!头一次见主播在魔兽食道里滑雪冲浪!]
[——狗兄,以前练过吧?滑得这么顺畅?]
[——给狗兄刷个大火箭,希望赶紧找到其他人!]
直播观众纷纷夸耀,刚要打赏,下一秒就看到钱七一个身形不稳,直接朝前倒去,连滚带滑地摔下食道壁,摔了个狗吃屎。
“哎哟卧槽,原来滑雪这么难吗!明明电视上滑雪运动员都是这个姿势!”钱七小脸抬起,震撼道。
直播观众:……
感情你特么不会滑雪啊!
“一定是帝莲残瓣的问题,它没有固脚器。”钱七立马将错误归到了无辜的帝莲残瓣身上,这次她学聪明了,蜷缩起身子跪倒在帝莲残瓣身上,以蛇棍为桨,减速俯冲下滑而去。
不料这一路竟是没遇到一个落单的人,钱七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滑到了底部的胃酸液池里,然后在巨大的酸液池上孤独地飘荡起来。
幸好帝莲残瓣不太好消化,可以临时当做船叶漂一漂,钱七一边滑着蛇棍桨,一边躲避着上面掉落下来的残渣,以免被砸落后翻船掉进酸液池里。
“有人吗?”钱七清了清嗓子,喊道,“宿昂、南宫宴,你们在吗?”
她的声音在胃腔里回荡响起,却久久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钱七转头四顾,空旷的胃液腔里,只有残渣不断掉落酸池中的声音,空洞虚无得仿佛这世界上只有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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