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望着头顶上的第二颗太阳,心中满是震撼。
老实说,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我还真不知道。
但就是这玩意儿,刚刚亮起来的时候,那驱散一切邪祟的圣洁阳光,甚至连那强大的白毛老蝙蝠都抵挡不住!
太阳?
真正的太阳因为距离远,在杀伤力上甚至还比不上我家宅子上空的这颗!
张三满脸赞叹:“镇守使大人,原来你家里这么强!”
“太阳啊!那可是传说中的太阳!”
“你家竟然连太阳都有!你老爸到底是做什么的!他们这么牛逼你不知道吗?”
我无语的看了张三一眼,我家这么牛逼,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信不信。
但这事说出去,张三铁定是不信的。
自己在家生活了这么久,我特么就知道我爸喜欢拿鞋底子抽人。
墙壁上似乎是有一些若有若无的花纹,但我还以为那是装饰用的。
那时候谁能想到是符文啊!当时我又不是夜行人!
还有,那个太阳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我叹了口气,说:“先收拾村子吧!”
我发誓,等我找到我爸妈了,这事一定得问清楚!
怎么他们两个平头老百姓,摇身一变就成了夜行人中的顶尖高手?
那白毛老蝙蝠少说也得是个强A级。
就算是我单打独斗也不敢说能赢,可被一颗太阳就给照的逃之夭夭。
我不回来的时候,他甚至连我家的门都进不去!
我爸妈要是真这么牛逼,咋还要我三番五次的去玩命?
头顶上的第二颗太阳渐渐熄灭,四周平静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只有满地的蝙蝠尸体说明刚刚经历的不是一场幻觉。
村民们倒是没有惊讶。
这年头,魔灾来临的消息连地上的每一只蚂蚁都知道了。
村民们吃完晚饭后,在街头巷尾议论的最多的就是魔灾这件事。
他们早就做好了面对各种灵异事件的准备。
现在只是天上掉几只蝙蝠,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收集起来一把火全都烧掉也就算了。
至于我。
我在自己家里翻腾了好一阵子,也没找到所谓的太阳到底是在哪。
但我相信,既然头顶上能出现这么一个亮度超过正常太阳的东西,必定会有一个实体类的法器存在。
我找不到,不代表没有。
我和张三在这里并没有多待。
一方面是因为万鬼大会的召开时间马上就到,我再留在这也是浪费时间。
另一方面,胡从之已经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要我尽快返回省城,处理一下冀南镇守使才有权限处理的事。
我没找到所谓的太阳,干脆就把这件事先放在旁边。
一方面答应胡从之立刻返回,另一方面把白衣服老头和他那个脑瘫儿子的事情反馈出去,要求当地的治安管理局来进行追踪。
一旦发现这两个家伙,不要轻举妄动,立刻汇报其所在位置。
忙完这些后,我才准备跟张三开车返回。
但这次才一出门,就看见一个老汉蹲在我家门口,正在一口一口的抽着旱烟。
看见我开门出来,老汉才站起来,顺手拿掉了嘴里的烟杆子。
我愣住了,说:“老村长?”
老村长抖了抖肩膀,披着的外套很灵性的往上跳动了两下。
他笑呵呵的说:“刀子,回家了也不说一声。”
我说:“老村长,您怎么来了。进屋坐!”
老村长摇头说道:“不用了,我就是来跟你说几句话。”
“那什么,村里的这些蝙蝠们,是冲着你来的?”
我立刻说道:“老村长,很抱歉。若是村里有什么损伤,我负责出钱给大家治疗!有物品损失的话也可以来找我。”
老村长笑骂一声:“四邻八舍的,咋还能要你钱?”
“我来这就是想跟你说,有啥事别自己扛。咱们村已经成立了联防队,谁家有事,大家都会一起上。”
“虽说你家没人在家,但也是村子里的一员,出了事记得喊大家来帮忙!”
我还真不敢让大家来帮忙。
目前能来找我麻烦的,少说也得是A级高手。
搞不好来个S级都不是什么稀罕事。
村民们帮不上忙的。
但我还是认真的说:“老村长,替我感谢大家。”
“还有,老村长,您知道我爸妈去哪里了吗?”
老村长摇头说道:“不知道,老张出门也不用跟我们汇报。但他走的时候,曾留了一句话要我告诉你们哥俩儿。”
我急忙问:“我爸说什么?”
老村长回答的很快:“他说,不要去找他。等到时候了他们自己就回来了。”
我沉默不言。
此时的我爸妈对我来说感觉十分的陌生。
他们明明是最顶尖的夜行人,为什么却不肯告诉我?
或许我哥知道,但我绝对是一直被蒙在鼓里的。
为什么啊!
我苦笑一声,说:“老村长您放心,我不会去找他们的。”
“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是啊。
这两个不靠谱的爸妈,我还担心人家做什么?
一个随手在墙壁上,大门上铭刻上镇邪符文,就能阻挡A级白毛蝙蝠精的入侵。
一个拥有太阳这种连我都看不清是什么玩意儿的宝贝。
用得着我去担心吗?
更何况,我现在心中还有一缕怨气。
我到底是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啊?
至于这样瞒着我?
老村长见我虽然神色暗淡,但情绪还算稳定,挥挥手,就一边抽烟一边转身离开。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好久,然后才对张三说道:“我们走吧!”
爸妈的事不能强求。
他们爱瞒着谁就瞒着谁。
反正我现在还有很多事要忙,没时间去玩一出寻找爸妈的节目。
离开村子之后,张三就开着车直奔省城。
到了这个时候,我手里的电话也基本上没停过。
冀南镇守使的忙碌工作,几乎是在一刹那间全都堆积了起来。
因为冀南镇守使隶属于特案处,对冀南行省的所有超自然现象都有直接的管辖权。
所以胡从之在知道我到来的时候,电话和邮件一个接一个的,纷纷给我传达了过来。
就这,还是胡从之过滤了很多文件,只挑选重要文件发送给我,需要我来签字,或者点头同意的。
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边听着电话,一边看着文件。
很快我就找到了自己认为比较重要的文件,然后认真的看了起来。
第一份文件是胡从之发来,关于冀南镇守使的创办问题。
因为三十六镇守使的资金和物资调配都来自总长府,不走执政院的文官这边。
所以冀南行省的执政官对镇守使的到来很不满意。
明里暗里都发起过一些针对冀南镇守使的行为。
比如说交通支队曾经扣押过冀南镇守使的一些物资运输车辆,治安管理局也拒绝对冀南镇守使所部的工作人员提供任何合作。
最主要的是,冀南行省的执政官曾经很多次在公开场合宣称,他不会承认冀南镇守使这个组织。
任何没有得到执政院授权的法案都是无效。
说起这件事,又得提起总长府和执政院之争了。
三十六镇守使的推行法案是总长府提出的,但没能通过执政院的同意。
不过无所谓,总长府也不需要执政院调拨物资和资金人员。
执政院玩执政院的,总长府鼓捣总长府的。
在面临魔灾的时候,大家可以各玩各的,却不能给双方下绊子。
这是总长大人跟孔天赐亲自谈判之后得到的结论。
但这些事毕竟只是表面工作。
实际上,总长府和执政院基本上已经处于竞争关系了。
孔家想组建孔盟,要拉宠民间的夜行人。
总长府也要组建三十六镇守使,也得从民间夜行人里选拔。
双方谁都想把民间的这股力量掌控在手中,所以才不愿意让对方发展起来。
冀南行省的执政官是孔天赐的学生,正儿八经的孔家派系。
胡从之忽然间跑来省城开展冀南镇守使的工作,这货当然要极力反对了。
不得不说,行省的执政官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手中的权利也因为执政院的存在,不曾彻底消失。
他一边让手下最得力的治安管理局不得配合冀南镇守使的工作。
另一边各种使绊子。
不是交通支队扣押冀南镇守使的工作车辆,就是对冀南镇守使的驻地进行各种审查。
开玩笑,堂堂冀南镇守使的驻地,竟然会被税务局追着查账,会被消防支队检查消防措施!
这些繁琐的事情一度占据了胡从之很大的精力。
以至于胡从之在发展成员的时候都没能找到什么好苗子。
我这个冀南镇守使,手底下的镇魔兵数量还不到一千。
其中还有三百多,是胡从之从护国军那边调遣过来的。
我看的咬牙切齿。
这群王八犊子,魔灾马上就来了,万鬼大会也会在省城附近开启。
你们可以不做什么,但能不能别扯我们的后腿?
万鬼大会,万鬼大会,数量少说也有上万,甚至好几万!
冀南镇守使的工作无法开展,拿什么去拼?
在这一瞬间,我心中忽然间就冒出了一股戾气!
国难当头,冀南行省的执政官竟然还能做出这种事来,我倒是想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