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一嗓子去报警,好事的人很多,很快就有人一阵风一样跑着去报警。
姚大丽一听报警,赶紧拦着:“不行不行,叶笙,好好的日子,你非要作妖是不是?报什么警?再说了,我刚才就是拉你去库房说了几句话。刀子是你拿来的。”
叶笙淡淡接了一句:“但是刀子上是你的指纹。”
姚大丽着急了:“叶笙,你今天一定是要闹吗?”
叶笙很冷静:“我今天就是要见我外婆,否则,你自己想今天怎么收场啊,要是想去监狱里蹲几天,我也没意见。”
边说着边指了指地上:“毕竟证据都挺充足的。”
王志国虽然没听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叶笙要找外婆,而姚大丽死活不说老太婆去哪儿了,想到老太婆,王志国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扭头看着叶静:“所以,你们说的嫁妆根本没有?”
叶静慌了神,母亲明明说等来娶亲的时候,一切都能办好,而且还说实在不行,就跟王志国说,外婆突然有事回了乡下,顺便去把东西拿来。
找借口也要稳住王志国。可是现在,叶笙一闹,根本没办法哄骗了。
叶静一慌,说话语无伦次,支支吾吾:“有的,有的,就是我外婆突然有事情去乡下了。”
叶笙哼笑:“编,使劲编,你们这是算计着从外婆身上拿什么东西呢?外婆没给你们,你们就把人绑架起来了?”
王志国我草一声,瞪眼看着姚大丽和叶静:“没有?你们是在玩是老子呢?就你个丑八怪,还想嫁给我?”
本来就是个混不吝的二世祖,娶叶静也是不情不愿,没想到到头来还让这母女俩摆了一道。
姚大丽见王志国发火,那是真害怕了:“不是,志国,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没有骗你,就是这中间有点小插曲,你先听我说,我答应你们的事情肯定会做到的。而且,你也知道,你爸帮了我们不少忙,我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说着又怕说得还不够:“志国,你先不要听叶笙挑破,她一直记恨我们,这样,你们先把婚礼办了,等回头我就给你送过去。妈说话算数。”
王志国可没那么好糊弄,呸了一声:“你是谁的妈?怎么那么大的脸,人家都要报警抓你了,你还有心思让你闺女嫁人,这不是骗婚是什么?是不是当我们家人都是傻子。”、
说着把手里的假花往地上一扔:“谁他妈是爱娶谁娶去,老子没空陪你们演戏。”
叶静哇的一声哭起来,伸手去抓着王志国的衣服:“不是的,志国,我们家没有骗你,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办?我该怎么收场?你看宾客都到了,你不能就这样走了啊。”
院子里看热闹的已经围了里外层外三层,那些进不来的,有的已经上了房顶,还有的爬上大树,横竖要看一把热闹。
叶静回头看了一眼,黑压压一片的人,吓得她都想晕过去,早知道会有这样的场面,说什么也不让姚大丽把全胡同的人都喊来。
免费吃酒席,可不是都拖家带口的来了,人能不多吗?
王志国才不管她这个:“丢人也是你丢人,管我什么事,这些人我也不认识,倒是你们家,做事情是真恶心,今天想结婚就把东西给我,要不休想。”
他原本是想扭头一走了之,可是一想,要是这样回去,没拿到老头子交待的东西,回去还得挨骂,那不如就掰扯个清楚,不见兔子不撒鹰。
反正这个丑女人,他也不想娶。
姚大丽急得都要上房顶了,这会儿的局面,是要应付叶笙的报警,还要应付王志国。
如果不把东西给王志国,不能娶了叶静事小,更严重的是,王长山肯定会找她报复,当初,叶静的病能好,也是王长山介绍的人。
越想越着急,就差给王志国跪下了,心里更是恨男人和儿子,这么长时间,一个事情也办不好,难道就不能把老太婆使劲打一顿,逼着她把东西交出来?
还没等她想好办法,警察已经来了,推开人群挤了进来:“是谁报的警?”
叶笙立马往前走了两步:“是我,警察,是我,这是我养母,想要对我行凶,那是匕首,她想把我拉到库房威胁我,不许让我找我外婆,她在这么重要的日子把我外婆藏起来,我甚至怀疑,她已经害死了我外婆,要不她男人和她儿子怎么不在?”
姚大丽气得直跳脚:“不是的,警察同志,你们不要听她放屁,她就是看她姐姐今天结婚,故意来闹场子,刀子也是她拿的,我就是让她不要闹,她就反过来倒打一耙。”
叶笙脸色一白,都要哭起来:“你怎么可以乱说呢?我就是来找外婆,我还能干什么啊?你要是让我见外婆,我能闹吗?你既然不让我见外婆,肯定是你心虚啊?”
姚大丽盯着叶笙骂起来:“你不要装了,你刚才在库房里可是凶得很,明明是你拿刀逼着我,在威胁我,怎么出来你就不认账了?你个小贱人,你等着,看我不收拾你。”
叶笙呜呜哭起来,胆小地躲在警察身后:“警察同志,你看你们都在,她还要威胁我,还乱说,你们就看看,我俩的体格,我能打过她吗?”
这一片的警察平时也对姚大丽的人品有所了解,毕竟调解胡同里的事情,十次有八次是姚大丽和邻居们闹矛盾。每次都是姚大丽胜出。
所以,这会儿没多调查,就已经偏向了叶笙,皱眉看着姚大丽,语气严厉:“让你开口了吗?事情我们会调查清楚,既然你没有害你养女的心思,为什么要拉她去库房说话?为什么那么多人看着你拿着匕首追着你养女出来?还有一点,既然她是来找你母亲的,你把人带出来就行了,为什么不让见?你母亲人呢?”
警察的条理还是很清楚,每一句都问到了点子上,让姚大丽根本没办法反驳。
张开嘴半天,却解释不出来。
是啊,是她拉叶笙进的库房,在里面发生了什么外面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当时她是不想让人看见她凶狠的一面,却不想反而被叶笙利用了。
而从库房出来,也确实是她拿着匕首,好像是她要戳叶笙。这个她长八张嘴也说不清楚。
还有,秦素挽去哪儿了,她没办法说,也不敢说。
警察问的,姚大丽一个也解释不出来,最后索性撒泼:“警察同志,你可不能听信她的一面之词,今天是我女儿结婚,我怎么可能在这么好的日子,干这些违法的事情。我是懂法的。”
警察懒得听她说这些,逼着问道:“你母亲在哪里?你只要让她出来,今天这件事就没事了,你要是喊不出人来,那我们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像你养女说的,你害了你母亲。”
姚大丽瞬间像是被触电一样,原地蹦跶起来:“你们说什么?你们当警察的,也可以这样的乱说吗?那是我母亲,街坊邻居都看见的,我平时对她多孝顺,每天回来都要给她买点零食,老太太想吃什么,我立马就去买。”
“虽然是我养母,可是我待她不比亲生母亲差,你们这就是造谣,我要去告你们。”
“你们肯定是和叶笙一伙的,叶笙这个小贱人,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你们竟然这样帮着她。”
后面的话越来越难听,叶笙一声不吭,始终红着眼,也不去辩驳。
警察仅有的耐心也没消耗光,语气更加严厉:“姚大丽,你要是再不配合,我们就带你回派出所,到那里你再慢慢交代。不过你进去就不要想着那么快出来。你涉嫌杀人,绑架,还侮辱警察,不论哪一样,都够你在里面住一阵子。”
王志国一听警察来真的,立马过去跟这一家人撇清关系:“警察同志,和我没关系啊,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母女俩就是骗子,我建议你们好好追查,一定要追查到底。”
说完又嫌弃地看着叶静和姚大丽:“就这样,还想让我娶你?做梦去吧。”
又呸了一口,转身大摇大摆地离开,路过叶笙的时候,还不让冲叶笙眨了眨眼睛。
叶笙垂眸只当没看见,这玩意的动作,好像他们合伙闹一样。
叶静看着王志国真的走了,跺脚喊着:“王志国,你不能就这样走了,你走了我怎么办?”
王志国头也没回,背影潇洒地挥了挥手:“你看哪个冤大头愿意娶你,你就去跟哪个冤大头啊,我是没空陪你们玩了。”
叶静想追出去,被警察拦住:“你等一下,你也要配合我们工作,提供一下,你外婆去哪里了?”
叶静愣了一下,到底没有姚大丽像滚刀肉,有些被吓到的哭起来:“我不知道,是我妈安排的,我妈说让我爸和我哥给我外婆一个教训,让她不听话。”
姚大丽怎么也没想到,到了紧急关头,第一个背叛她的竟然是叶静。不敢相信地回头看着叶静:“你在胡说什么?谁让你这么乱说的!你给我闭嘴。”
其中一名警察过去按着姚大丽的肩膀:“你老实点,闭嘴!”
叶笙也是没想到,关键时候,还是叶静好使啊。
叶静被姚大丽骂了后,更觉得委屈,加上一心想要嫁人,结果又被人看了笑话,这会儿也索性破罐子破摔,把王志国当场悔婚的怒气都撒到了姚大丽身上:“我胡说?明明都是你干的,你为什么不敢承认?你自己说的话,你都忘记了吗?要不我爸和我哥今天咋不在家?”
姚大丽被控制住,动不了,只能歇斯底里地骂着叶静:“闭嘴,你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怎么家里养你这么一个东西。”
她要是能挣脱,她真的会冲上去把这个没脑子的东西撕吧了,这下不仅害了她,还要把丈夫儿子搭进去。
叶笙心里乐开了花,真是没想到还能看这么一场大戏。
警察正准备带姚大丽和叶静回派出所再仔细询问时,秦素挽从外面回来,头发有些凌乱,脸上还有擦伤,左手托着右手的手腕,看样子是受伤了。
叶笙赶紧过去,小心地扶着秦素挽的胳膊:“外婆,你是哪里受伤了?我们现在去医院。”
秦素挽微微摇头:“不着急。”
然后看着警察:“警察同志,你们都在正好,我有个事情跟你们汇报一下,姚大丽,这是我的养女,今天她爱人和她儿子,把我绑架到胜利街那边的废旧厂房里,要我交出什么东西,我交不出来,他们就打我。”
姚大丽看着秦素挽好好的回来,心都要吓得跳出来:“不是,妈,你可不能乱说,我们怎么会绑架你,叶龙可是你看着长大,怎么会绑架你?你是不是看错人了?是不是叶笙教你这么说的?”
秦素挽淡淡地看了眼姚大丽:“都到这时候了,我还有撒谎的必要吗?你们想要什么,你自己跟警察说,还有你跟那个王长山做了什么勾结,你心里很清楚。”
说完又看着警察:“警察同志,他们还打断了我的手,我怕他们折磨死我,就骗他们愿意带他们去拿他们想要的东西,先放松了他们的警惕,然后打晕了他们,你们现在去,他们还在那个厂房里。”
姚大丽一听,秦素挽竟然把父子俩都弄晕了,心一下凉了,知道这次是彻底完了,又赶紧祈求地看着秦素挽:“妈,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你等叶龙他们回来跟你解释。他们肯定是跟你闹着玩的。”
“妈,你快跟警察说,这是咱们家的家务事,要是真的进了派出所,叶龙一辈子都完了,他才二十多岁,以后可怎么办?妈,求求你了,你快跟警察说。真的,这真的是一场误会。你想想我平时对你好不好?我是不是每天都很用心地伺候你?妈,人心都是肉长的,你真的要看着你的外孙坐牢?”
秦素挽笑了笑:“我的心确实是肉长的,你们的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