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米娜是被窗外的嘈杂声吵醒的。
现在已经是秋天了,所以这边太阳升起的时间也越来越晚。
米娜睁眼的时候,屋子里都还是一片漆黑的。
然后米娜就发现,她自己的手正紧紧地抱着男人的腰身。
大概是因为还没睡醒,等米娜反应过来之前,她的手还自动地在男人结实的腰间摸了摸。
终于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米娜:“......”
怎么事儿?
她怎么像个非礼人的人呢!
这真不能怪她啊,这肯定是这具身体自带的反应,不是她干的。
她记得自己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明明是跟这男人隔着点距离,各睡各的的。
怎么早上起来,自己整个人都趴在对方身上了!
米娜的脸颊开始泛红。
不过幸好,这屋子里还是黑不溜秋一片,所以米娜也不担心自己脸红会被对方看见。
但同时米娜自然也注意不到,还躺在床上的男人,眼神早已牢牢的放在她身上了。
这会儿功夫,米娜终于听清楚了外面在闹什么东西。
在闹的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
“米娜那个臭丫头呢!怎么还睡得着的!”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胖嫂,你大早上找那丫头做什么?”
“哎呦,你们是不知道呦!”
“我昨天从她家回去之后,见我家那几只羊崽子跟他家的症状差不多,就想着死马当活马医,也试试她说的那个草药看看行不行。”
“结果谁知道,半夜那些羊崽子就全死完了!”
“然后我一大早就找村里医院的人来看看,人家说本来没事的,就是吃那个甘草吃死的,说羊崽子根本就不能吃甘草!”
.......
外面还在吵闹,但米娜基本已经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现在来她家门口闹事的,肯定就是那个昨天在她救自家牛羊的时候,跟她龇牙咧嘴的那个女的。
这动静听起来耳熟的很。
米娜已经换好了衣服,知星也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
刚刚换衣服的时候,米娜并没有刻意去避着知星。
她现在都看得挺开的,就算对方能看见,他们也早就已经是夫妻了。
而且米娜也清楚,他们并不是什么表面夫妻。
该发生的,早就发生过了。
只是这一年来没有过,因为知星的腿。
换好衣服,米娜往门口走去。
“你就先不用出去了,我去看一下外面到底怎么回事,然后弄点早饭回来。”
说完,米娜也不等知星回应,自顾自的就出了屋子。
他们现在住的这个房子,是两人结婚的时候,米娜家里帮忙建的。
虽然是新建的,但到底因为资金什么的有限,所以这屋子质量不怎么样,下雨天会漏水刮风天还有可能把屋顶吹歪。
屋子的大小自然也不怎么样。
他们没有院子,从屋子里出来,就是黄沙路。
所以那些吵闹的人,就是站在他们的房间门口。
见米娜出来了,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妇女立刻就嚷开了。
“你这丫头可算出来了,我家的羊崽子都被你害死了!”
“你得赔钱!”
边说话,那个中年女人的手指,都快指到米娜的鼻子上了。
米娜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然后一巴掌拍开女人的手。
“婶子,人讲话是要有道理的,我看你也是蛮好笑。”
“先不说牛羊是不是真的能吃甘草这件事,关键是,谁让你家的羊崽子吃了?”
“是我让的?”
米娜的声音中带着笑意,但说出来的话却是不让分毫。
她看向女人身后看热闹的众人。
“大家刚刚也听到了,这婶子刚刚自己都说了,我昨天说的喂牛羊吃甘草,是让我爹娘给我自家的牛羊吃。”
“我可没说让这婶子去学,结果她自己回家不知道瞎弄了什么东西,把自己家的羊弄死了,然后来怪我?”
“大家说这事情好不好笑啊?”
听到米娜的话,本来在帮中年女人说话的不少人,也开始觉得有问题了。
“是啊,又不是这丫头让阿婶弄的。”
“她自己见人家这么弄了就想要学,结果出了这档子事情,这能怪谁啊!”
“也对啊,那怎么能怪到这丫头头上呢?”
.......
很快的,大家就开始帮米娜说话了。
村民们是这样的,他们就是看热闹的,自然是哪边占理他们就站哪边。
中年女人很明显也没想到,场面一下就变成这样了。
她恶狠狠的盯着米娜,像是想不通这丫头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厉害了。
事已至此,女人本来就是想着来讹米娜一笔的。
毕竟米娜家里,是这个村上最富裕的。
要是能讹个一两只牛羊啥的,她家晚点也好过年了。
所以她今天要是不捞到点什么,是绝对不愿意轻易离开的。
这么想着,女人扯开嗓门开始喊。
“哎呦,你们这是说的哪里话呀,就算不是这丫头让我回去这样做的。”
“她让她家牛羊吃甘草说能解毒,这总归是真事儿吧!”
“问题是我今天问过村里的医生了,人家说她家昨天那几只病崽子就是瘟疫!而且甘草这东西根本就不能给牛羊吃!”
“不信大家跟我去她家看,她家那几只小崽子肯定已经死了!到时候可能又要传瘟疫了呦!”
听到她这话,村民们又开始赞同她的说法。
看着面前吵吵闹闹的人群,米娜终于彻底意识到了,在这边传播正确的知识这件事,有多刻不容缓了。
甘草这东西,以后不少养猪养家禽的人,都是会放在饲料里,直接天天喂的!
怎么可能不能给家畜吃!
那个说不能的村医,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点应该哪怕是古代的医生,都是明白的才对。
不过既然他们要看,那她就陪他们去看好了。
米娜双手抱臂站在门前,语气严肃铿锵有力。
“行,我现在带你们去看我家的那些牛羊崽子。”
“如果我家的崽子还活得好好的,那我倒是要去问问那个村医,他到底学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