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寒来暑往,眨眼已过三年。
飞升地。
“今夕是何年……”
江休缓缓睁眼,眼中出现一瞬茫然,随后重又恢复清醒。
细细一算,他也已经有三十岁,距离人到中年更近一步。
但他的容貌,却显得愈发稚嫩,现在不过少年模样。
大量生机滋养下,成功抹除岁月在他身上的痕迹。
当然,寿命上限依旧是一百二十岁,生机并不能延寿。
江休站起身,动用法力,将身上浮尘拂去。
散发出的法力波动,赫然已经达到炼气六层,且十分稳固。
接近中品灵根的修炼速度,加上无数丹药的加持,以及元神那里太乙分光剑的几次反馈。
只用两年半的时间,江休就已经修满炼气五层,随后毫不费力突破到炼气六层。
如果不是一件事惊醒他,只怕江休会一直修炼,直到突破炼气七层。
江休展开星图,其上已经有数万颗星星。
不过悟性反馈和万颗星星时相比,相差并不大。
看来这件出身炼气期秘仪的产物,到底是有着上限。
江休视线落在某处,那里一颗熟悉的星星,现在已经消失。
“陈午平……”
江休也想不到,曹端竟然真的上演一出王者归来戏码!
没错,在陈午平死亡的闪回回忆中,江休看到了曹端的身影。
当初因为曹声被陈午平打伤,连累曹端不得不远走他乡。
如今曹端不仅进阶先天回来,还对陈午平痛下辣手,将他一身劈空掌真劲尽数吞噬。
当真是世事无常,天道好轮回。
“曹端也有官印……”
江休想到陈午平临死前的景象,那是同种,却不同等秘仪力量的对拼。
最终曹端凭借官职更高的官印,把陈午平镇压杀死。
这样看来,陈午平不仅身死人手,只怕多年积攒的势力,也会被曹端接收。
收起星图,江休召出气血长龙。
这三年降龙木时时刻刻滋养肉身,终于成功凝成第三条气血长龙!
而第三条凝成后,江休隐隐感知到一种桎梏。
顿时就明白,这已经是当前境界的上限,若要继续凝聚,必须武道境界有所突破。
而江休对突破先天,却依旧是个瞎子,找不到一点门路。
寄希望于真炁自行升华,然而真炁已经吸收数百部功法,却依旧没有发生质变。
若非强度还在提升,江休真要郁闷死。
为排解心情,江休站起身,走到自己一亩息壤地前。
如今的息壤地种得满满当当,多是一些用途特殊,且极难培育的灵药。
那些用途广的灵药,江休的储物袋已经快装不下。
江休如今能炼制一阶极品丹药,完完全全是灵药堆出来。
以往他只能用仙光解析成品丹药,然后看着说明书炼丹。
现在只要有丹方,上手就能炼丹,而且成功率还不错!
江休又走到田地中间,看着长势良好的七棵小树,满意点点头。
这些,都是他从降龙木上取下的树枝,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竟然种活了。
降龙木虽然样子是光秃秃,实则可以自行催生树枝。
那株降界降龙木就说过,它一根树枝落在下界,便是一种成仙法门。
江休的降龙木上限只是化神,自然不可能如此厉害,但这些树枝却是上好的炼器材料。
作为器修法门,太乙分光剑自然有炼制实体飞剑的法子。
只是因为这原本是筑基功法,炼制的也是二阶飞剑,江休力所不能及,只能搁置。
不过这飞剑主材,江休却是提前预备上了。
一旦未来进阶筑基,便将太乙分光剑作为本命飞剑,完全发挥金木脱胎法的功用。
后天灵根有多好用,江休这三年可是有深刻体会!
“丹器双修,都已经达到一阶极品水平,符道因为有大量妖魔皮做符纸,还有买过的一根上好符笔,现在也有一阶上品水平……”
“只有阵法,不但最难,而且不方便练习……只是一阶中品。”
这些还是有悟性加成,这才进度不慢。
江休也不失落,他现在不靠这些吃饭,有备无患而已。
回到原地,盘膝在地,正要继续修炼,忽然又睁开眼。
“罢了,既然醒了,还是出去看一看……”
江休站起身,掐诀退出飞升地。
…………
府城。
江休进入飞升地的地方,刚好能眺望城主府方向。
看到那悠然自在挥舞着触手的何罗妖,江休这才收起贴在身上的十几张符。
“虽然这是个定时炸弹,不过不得不说,也算间接帮我不少忙,
有朝一日等我有能力,或许能帮它看看怎么回事……”
江休收回视线。
降龙木一事,江休基本能确定,那些上界大能只能间接影响下界。
比如那位娘娘投下降龙木,利用元婴金丹的贪心。
这何罗妖,很可能是被大能用秘仪坑了。
三年过去,府城更加荒凉,到处有倒塌的房屋。
绿色植物肆意生长,奇形怪状攀在各处。
劈空掌馆的大门都已经显得破旧。
江休站在门前,沉默片刻,轻轻推开掩着的房门。
“谁呀……你是……”
略显衰老的秋月正在院中扫地,见到江休进来,吃惊上前。
略显不敢置信看着江休。
“你是……馆主?”
眉眼都是熟悉模样,只是稚嫩的脸,让她不敢相认。
“是我。”江休回答。
这三年他绝大部分时候都在闭关,与秋月上次相见仿佛还是昨天。
直到真正见面,才意识到对其余人来说,这是实实在在的三年。
仙道啊仙道,便是这般无情。
“三年不见,馆主倒是愈发年轻了。”秋月摸着鬓角一缕银发,有些不好意思道。
正在这时,林守敬从房中走出,见到江休,先是一惊,随后高兴起来,甚至还开了个玩笑:
“还以为是江馆主的儿子来了,江馆主,别来无恙。”
林守敬是先天,模样倒是与三年前不变,只是气质多了几分云淡风轻。
江休拱手:“林道友,别来无恙。”
一番寒暄,江休和林守敬落座,秋月去沏茶。
“林道友,不知劈空掌院的人都去了哪里?”江休开口问道。
他实在很难想象,等三年回来,武馆之中竟然只剩下两人。
没错,江休在门前站立,便是感应到武馆中,只有两道气息。
林守敬叹道,“此事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