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萧流心

烈日高照,稀疏蝉鸣隐隐,像是在极远处。

江休走在路上,双刀系在腰间。

村中的野狗见到生人,狂吠着跑来,靠近又夹着尾巴呜咽逃走。

路旁,一个脏兮兮的少女好奇看着这一幕。

“叫什么名字?”

少女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和自己说话。

“我叫吴果。”

少女呲着大牙,嘿嘿傻笑。

“傻子?”

江休仔细看了一眼。

眼神清明,行为正常。

生理上很难定义为傻子。

吴果噎了一下,朝江休挥挥拳头,转身跑开。

“吴果,来我家耍耍啊!”

醉醺醺的少年从路那头走过来,遥遥对吴果淫笑道。

“耍你娘老子!”吴果捡起地上石子,精准砸到少年头上,直把他砸得跌在地上。

“臭丫头,早晚把你扒光了,找十几个人轮了你!”

少年骂骂咧咧爬起,转头看到江休背影,喊道:

“那个谁!过来!”

江休径直走远,没有理会。

少年往地上淬了一口,“狗娘养的,敢无视老子!”

摇晃着往宁丽卿家走去。

…………

秦百横家确实很大。

是几进的院子,江休站在外面数不清楚。

江休取下腰间长刀,在门上一拍。

“有人吗?”

好一会儿,才有声音传出来:

“老大?这么快就回来了?”

秦百横不在家?

江休遗憾摇头。

门打开。

一个肥头大耳的少年出现,年纪不大,见到是江休,脸上尴尬一闪而逝,随即恶声恶气道:

“哪里来的阿猫阿狗,讨打不成?没看见这是什么地方?”

嘴上问着,少年却已经下毒手,手持匕首对着江休胸膛扎去。

“唉……和外面没什么两样,桃花源也不是福地……”

江休眼神陡然转冷,一脚迅猛前踢。

咔嚓!

“啊啊啊啊啊啊!”

少年捂着下体惨叫,下一刻眼前黑光闪过。

啪!

头颅滚落在地,刀上还带着一些血迹。

江休推开少年尸体,走了进去。

…………

院中。

“哎呀,萧滚江那老家伙在外面威风,肯定想不到他女儿,正在被我们兄弟轮着玩吧?”

“嘿嘿,当初我不过是奸杀几个幼童,就被这厮抓进大牢,那时候可想不到,今日能复仇得这么爽!”

“等把宁丽卿抓过来,叫她们母女一块儿,那才叫享受!”

一个瘦高个心中燥热,拿鞭子疯狂抽打地上的萧流心。

“什么火眼金鹰,也就在外面逞逞威风,狗屎!”

萧流心赤裸身体上,被打出一条条惊心伤痕,却只是双目空洞,宛如一具死尸。

她的心中已没有对这些人的恨,没有对父亲的怨,只有对自己生在世上的绝望。

哗啦啦!

淡黄尿液浇在萧流心身上头上,瘦高个提起裤子,打了个冷颤。

“爽!”

“有多爽?”

“比干这娘们还……”瘦高个猛然意识到声音不对,不是熟悉声音,刚一转头——

呲!

瘦高个两条长臂飞起,血液喷涌,将地上的萧流心从头到脚,浇成血人。

江休长刀在瘦高个脸上擦擦,指着院中静寂呆立十几个人,“一起上?”

为首大汉反应过来,大吼一声:“拿兵器!”

十几号人轰然散开,各自奔回房中。

片刻后。各自手持长刀跑出,围上江休。

手中有刀,心中有底气,一众流氓狞笑着向江休走去。

为首大汉快走几步,猛然扑向江休,手中长刀怒劈:

“这就是伤我兄弟的代价!”

铿!

江休右手抬起,重刀挡住长刀,身形一晃,脚步错开。

左手轻刀已经掠出,在大汉持刀臂膀上一划,如抽刀断水,破入血液划开筋骨。

啪!

大汉臂膀如同积木断裂,脱离身体,掉落在地。

一众流氓悚然,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门外,脏兮兮的吴果眼睛发亮。

亲眼看着江休又是一划,大汉另一条手臂断开,然后大汉才回过神,发出惊天惨叫。

这比她拿石子杀狗还容易!

村子里那个原本是将军,现在杀猪的张屠夫,也没有这么凌厉的刀法!

一众流氓在对视一眼,各自怒吼壮胆,对着江休砍去。

江休后退一步,躲开五把刀,然后手腕一转,重刀猛然下砸!

砰砰砰砰砰!

剩下的长刀以某个奇异角度,同时被江休斩落。

七八个流氓用酥麻的手臂,微张着剧痛掌心,捂紧开裂的虎口。

下一刻,江休向前一步,刀光乍现。

这七八条伸出的手臂,被江休飞速斩出三刀,尽数砍断。

在气血上,他们不差江休多少,但在战斗经验,以及对人体了解上,却是天壤之别。

被江休躲过长刀的五人,刚刚调整好姿势,便见到身旁的同伴躺倒一地,丧失战斗力。

噌!

江休将轻剑插到地上,手持重剑,指着五人:

“来。”

五人咽了口唾沫,战意丧失大半,竟连围攻都忘了,一个接一个对江休发起搏死一击。

长刀越来越近,江休神色不动。

双刀看走,单刀看手。

江休手臂绷紧,手腕一抖,重刀下斩。

嘣!

崩飞一人长刀同时,重刀借力劈断另一人手臂,第三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到陡然翻转上撩的刀光。

紧接着,第四人眼前刀光下拉,旋即手掌剧痛。

低头只看见大半个手掌,随着长刀一同掉落在地。

从头到尾,江休只用下斩和上撩两招,却在旦夕间解决四名敌人!

门外的吴果已看得合不拢嘴。

就是地上了无生气的萧流心,眼睛也开始间或一轮。

第五人见前面四人倒下,忽然大叫,疯了一般杀向萧流心。

江休淡定挑起地上轻刀,一脚踢在刀柄上,穿过第五人手臂把他钉在了墙上。

看着地上已渐渐恢复,另一只手还在摸索兵器的流氓们,江休摇摇头,走了上去。

一盏茶后。

噌!

长刀插在萧流心眼前。

饱饮鲜血,刀身依旧闪亮,照出萧流心容貌。

看着满脸血污的自己,萧流心眼泪决堤流淌,猛然将脖颈向刀锋撞去。

“我的刀很快,他们还没死。”

江休开口,说出一句话。

众所周知,他江休是圣母性格,即便恶人,也会给他们活下去的机会。

萧流心停住,良久,慢慢爬起身,坚定拔出长刀。

向一地哀嚎的流氓走去。

“谢谢。”

“杀人不过头点地,”江休继续开口,“杀人从来都消解不了仇恨。”

萧流心怔住,疑惑目光透过眼前的血红,静静看向江休。

江休转头看向门外,“进来帮忙。”

吴果被发现偷看,受惊缩头,片刻又乖乖走进来。

对这一地的惨状,没有一丝害怕。

江休在一旁指导:

“你过来按住他……”

“先敲牙,从这边……用力!”

“然后是舌头,别搞得留半截……手不要抖!”

“经脉这样挑……哎呀你划着大动脉了!想杀了他不成?”

良久。

院中一片安静。

萧流心面色惨白,但脸上只有畅快,眼中只有释然,再也没有寻死的心。

“呕!”

萧流心猛然呕吐起来。

吴果不仅没有丝毫不适,反而脸上尽是兴奋,看着江休的眼神隐隐带着崇拜。

江休见状,好奇问道:“你父母呢?”

“爹醉死,娘病死,从小是孤儿。”

吴果非常熟练回道。

江休起身,打了一桶水,“过来洗干净回家了。”

又看向吴果,“你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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