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后。
徐莫愁才不解问了起来:“师妹,方才我正想和唐宁父子说说,能否让他们在夏朝天子面前求情,在冬季和草原交易粮食两国休战,这对中原和草原都是好事,你拉我做什么?”
“师姐,我说你啊,就算是好意也要挑个好时候啊,中原和草原仇视已久,我们刚刚才从草原回来,你就让老侯爷和唐宁到夏皇面前给草原卖粮食,你让唐宁父子怎么看待你我?”
林千雪有些无语望着师姐接着道:“我们是回来看如霜做客的,不是给清颖当说客的。”
“师父师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在草原上师姐难为你们了?”
段如霜瞪大眼睛,望着面前争执起来的师父和师姑疑惑问道。
“没有,就是你师父听你师姐说了一些草原上的真相,想要两头当好人,但是不分场合、不分时间地说,她就要两头不是人了。”
林千雪简略至极地给段如霜解释了一句。
“哦,师姐没难为你们就行。”
完全听不懂的段如霜,只好睁着懵懂的眼睛愣愣看着二人,她关心的只有这个,师姐没那么无情就好。
“千雪,那你说这话该怎么说,什么时候说不都是有给清颖当说客的意思么?”
徐莫愁有些无奈地坐了下来,她头一次发现想要做个好人也这么难。
“师姐,在不知道老侯爷和五公主,还有唐宁的态度之前,这话就不能当着他们三人的面直接说,说出来只会给你招恨,这事你就不要说了,我有空和如霜探探唐宁的态度再说。”
林千雪直接坐在了师姐对面。
在她看来,想要让积怨千年的草原和中原和睦相处,根本就不是她们能做到的事,本来也并非是她们的事,也就是她们遇到唐宁这一家人,现在才会平安无事坐在这里。
两位师侄才是亲人,能在将来保全下她们,这才是她和师姐该做的事。
唐宁这一家人能不介意她们已经是不易,还要让他们游说夏朝天子卖给草原粮食,这简直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在没试探出唐家人对草原民族究竟是何态度之前,她是不会让师姐当着唐家人的面提起此事的,而这唐家三位主人,最重要的就是唐宁这个未来主人的态度。
“好吧,师妹你在这些事上比我这个师姐强,就由你来找时间问问唐宁的态度再说吧。”
徐莫愁只得答应下来。
“徐师太,林姑娘,热水打来了,还有少夫人送来的香皂,说让你们试试这个。”
屋外。
又响起熟悉的唐家仆妇的声音。
“吴妈,你们放在门口吧,我们自己拿进来就行,再帮我们打几桶凉水过来一下,有劳了。”
林千雪打开门,看着门外的仆妇丫鬟们搬过来的澡桶和热水回了一句。
“是,林姑娘客气了。”
吴妈赶紧回答,带着仆妇们又去井中打水。
林千雪将澡桶搬了进来,拿起桶中的木盒举给段如霜问道:“这是什么,前段时日不还是圆饼的,叫皂豆么?”
“这就是香皂啊,宁兄长前不久做出来的,师姑你就当皂豆来用就好,不过可比皂豆要香多了,我们现在都用这个。”
段如霜满脸兴奋说道。
“香皂?”
林千雪打开了木盒,看着其中刚好可以用手持握的香皂,还有由内而外散发而出的浓郁兰花香味,不由震惊道:“这也太香了!”
……
“这也太香了!”
距离定远侯府数里之遥的一间书画铺子后院内,同样传来了一声赞叹。
“三叔,不是你告诉我们京城里出现了这种香皂么,怎么你好像没见过的样子。”
一男一女望着面前不修边幅的文士的疑惑道。
“这还不是怪抠门张只买了便宜货给我看,这种一两银子一个他舍不得买,我也没想到这东西这么香啊。”
文士看向身旁的侄子侄女儿:“天雄,紫萱,你爹和你们二叔他身体还好吧?”
“三叔,爹这次被气的不轻,不过好歹挺过来了,二叔您知道的,他本就不喜欢咱家的生意,不过爹病重的那几天,他还是过来主持大局了,这次让我们过来,也是二叔的主意,看看三叔您在京城如何。”
苏天雄艰难笑了一下开口道。
“他们身体都没事就好,钱这东西赚不完,也无须那么多,但是后辈还是要历练的,总不能坐吃山空。”
文士说罢,又接着道:“我本来是只想给你们提个醒的,但是你们既然过来了,东西都买了回来,你们怎么看香皂这个东西,紫萱,你除了闻到兰花香,还闻到什么味了么?”
“三叔,这兰花香太浓郁了,侄女是还闻到了其他的味道,但是不太确定。”
苏紫萱带着些许犹豫道。
“你尽管说,错了也没关系,天雄说你能调和出其他的香料,让大哥都乐的挺了过来,说明你还是有这个天赋的,三叔我也没看错你,识香,辩香,这是想调和出精品香料必备的本事。”
文士带着鼓励看向侄女儿,手上拿起两块不同的香皂又放在手心儿搓了一下。
“三叔,这两块香皂我都闻到了猪油味,便宜的很明显,但是这贵的几乎被兰香味盖住闻不出来了,我就是第一次闻到了,后来就没闻出过。”
苏紫萱如实回答。
“孺子可教,这两种香皂都有加了猪油,这种贵的用的猪油更少。”
文士举起贵的那块香皂问到:“对了,你方才说你们怀疑它是在香皂中间埋了兰花粉?”
“不错三叔,如果没有大量的兰花粉,这种浓郁的香味根本不可能达到。”
苏紫萱信誓旦旦说道。
“紫萱,你错了,即使是这么大一团的兰花花瓣磨成粉,被包裹在这东西其中也不可能散发中这种香味。”
文士说着话,两根指头随手一捏。
手上的香皂顿时化为两截,中央空无一物,依旧是软糯的白面儿。
“三叔,那香味是从何而来,又为何没有一丝兰花的颜色?”
苏紫萱震惊不已,难以置信望着三叔手上的东西。
“说实话,三叔也不得而知,不过三叔却知道制出他的是何人,你们去准备一份厚礼,不久后就是他娶亲的日子,三叔带你们亲自上门拜访。”
文士望向门外,忽然掂了掂手:“一两银子了,你们别浪费了,拿去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