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闻言,眼眶微红,他抬头望向顾城主,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
“老爷,您说得对,我这把老骨头是越来越不中用了。今日这茶,怕是我泡得最差的一次了。我……我想请求告老归田,回到乡下,安度晚年。就算今日是我最后一次为老爷泡茶吧。”
顾城主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怅然若失的情绪。
他深知老张对顾家的忠诚与贡献,更明白他此刻的决定是出于对自已身体的考量。
于是,他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不舍:
“老张,你既然心意已决,那我也不好再挽留。这些年你辛苦了,为顾家付出了太多。这样吧,我赠你黄金百两作为养老钱,希望你能在乡下过得安逸舒适。”
老张闻言,感激涕零,连忙跪倒在地,向顾城主磕了三个响头。“多谢老爷厚爱,老张此生无以为报,只愿老爷和顾家能够永远昌盛。”
“赐座!”顾城主目光中多有不舍,便交代了身边的佣人道,“为老张取黄金,再为他安排一辆上等的马车,送他回老家。你还需要什么?老张,我们相识三十载了,你尽管开口就是。”
老张从座位起身,再次叩拜,热泪纵横,“老爷,您……对小的真是没的说,如同再生父母,无微不至。只是,我对不起您,竟然,竟然……”
星瀚看着架势,老张就要吐露真言了,便先一步起身行礼道,“顾城主,礼贤下士,对下人仁爱有家,真乃国之栋梁啊,令星瀚佩服。我想,老张定是因为不能再服侍您而愧疚万分。不如让他下去休息,也好准备行装,不日启程。”
顾城主神色忧郁地叹了一口气,“好吧,老张,你何时启程?”
“老爷,老张,老张今日即刻启程,过几日就是先父的忌日,正好赶上祭拜。”
说完,他站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他服务了大半辈子的家,然后带着一丝不舍与决绝缓缓转身。
顾城主为老张的孝子之心感动,便亲自扶着老人出去,并安排两三个佣人护送老张出去,为他打点好一切,送他启程。
老张在门外行跪拜之礼,辞别顾城主。
茶室内,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顾成锦、顾成睿以及星瀚都默默地看着老张离去的背影,心中各有所思。
在老张离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茶室的门外后,茶室内的气氛依旧沉重而静默。
片刻之后,顾成锦与顾成睿几乎同时从各自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们不约而同地站起身,缓缓走向坐在茶桌旁的父亲顾城主。
顾成锦先一步来到父亲身旁,他轻轻地将手搭在顾城主的肩上,语气温柔而坚定:
“父亲,老张师傅的离开确实让人难过,但请您相信,顾家还有我们,我们会一直陪伴在您身边。”
顾成睿紧随其后,但他的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故意提高了声音,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对顾成锦说道:
“是啊,二哥,你总是这么会安慰人。但话说回来,你又能为父亲做些什么呢?这次父亲的病情,你可曾找到什么有效的治疗方法?还是说,你只是擅长说些漂亮话而已?”
顾成锦闻言,眉头微皱,但他并未立即反驳,而是选择以更加沉稳的态度回应:
“成睿,我知道你心中有所不满,但此刻我们更应该团结一致,共同面对困难。至于父亲的病情,我从未放弃过寻找解决之道,相信总有一天会有好消息传来。”
说完这话,顾成锦看了一眼星瀚的方向,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了自信。
然而,顾成睿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他正要继续说些什么,却被顾城主的一声轻咳打断。顾城主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中透露出几分威严与疲惫,他沉声道:
“够了,你们两个。老张的离开让我心中难安,但你们之间的争执更让我痛心。兄弟应该相互扶持,而不是在困难面前相互指责。成锦,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成睿,你的担忧我也能理解。但现在,我们更需要的是团结和冷静。”
顾城主的话语如同一股暖流,缓缓流淌在茶室之中,让原本紧张的气氛逐渐缓和下来。
星瀚见状,适时地上前一步,打破了室内的沉默,他微笑着对顾城主说道:
“城主大人,方才我注意到老张师傅身边的这位年轻泡茶师傅手法颇为娴熟,似乎对茶道有着深厚的理解。不知可否请这位师傅再为我们泡制一杯茶,或许其技艺已不输老张师傅,甚至能为我们带来一番新的惊喜。”
顾城主闻言,这才将注意力转向老张身旁那位一直默默站立的年轻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期待。他转头询问小张的身份,小张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后介绍道:
“回禀城主大人,我是老张的徒弟,也是他收养的干儿子。自幼跟随父亲学习茶道,深受其教诲,立志要继承父亲的衣钵,将这份技艺发扬光大。今日见父亲身体不适,我便自荐,希望能为城主大人泡上一壶好茶。”
顾成睿在一旁听了,也添油加醋地说道:
“是啊,城主大人,常言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小张师傅既然有此自信,我们不妨就给他一个机会,看看他的茶艺是否真如他所说,能够顶替老张师傅的位置。”
顾城主听后,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感慨。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老张为我泡茶多年,早已不仅仅是一个泡茶师傅那么简单,他更像是我的亲人一般。但岁月不饶人,看到他如今力不从心,我也心中难安。若小张师傅真能继承老张的衣钵,将茶道发扬光大,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小张,我且问你,你可愿忠于顾家,用心泡茶,不负我与你师父的期望?”
小张闻言,立刻表决心道:“城主大人放心,我小张定当铭记师父的教诲,忠于顾家,用心泡茶,绝不辜负您与师父的期望。我会将每一杯茶都视为对师父的致敬,对顾家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