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突如其来的考验

在蚂蚁提供的画面消失后,左佑停顿片刻后离开草垛,猫着腰握住扬叉往屋后方快速移动,几个呼吸之后左佑就看到了之前一只蚂蚁传输过来的画面。

这面由厚重土砖土砖垒砌的后墙有个七八米长,除了中央似乎有一扇可供一人通行的木门外连一扇窗户都没有,屋后的小路大约半米宽,小路的另外一边是半人高的粗制栅栏,栅栏内有几颗海碗粗细的水杉,一个不大的猪圈,一个以水杉为支撑柱搭的小棚子,棚子内一半堆积着木柴,一半堆积着干草。

确定这里没有其他人后左佑一脚用力踩断身边一截干枯的树枝,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前冲几步用手臂撞了一下身边的水杉树干,再用拳头锤了一下墙壁,最后迅速贴紧墙壁,尽量在不发出声响的情况下来到距离墙拐角约一米的位置站定,扬叉稍稍上扬叉口朝向来时的方向尽量让自己平静并放缓呼吸。

可源自晒谷场的倭人声音还在继续,视乎并没有发现左佑搞出来的动静。

“没有发现??泥玛!接下来怎么办??要不再演一次??嗯?怎么血腥味这么重?”在发现之前的动作没有引起小鬼子注意,准备再搞出点动作的左佑突然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左佑贴着墙壁缓缓远离,在走了几步以后看到了血腥味的来源,是三颗呈现品字形摞起的头颅,一对年青男女和一颗头发花白的老人头颅,两颗男人头颅的眼睛都睁的老大,即使失去了活性,左佑仍然能从他们的眼中看到怒火、憎恨、以及最深处的一丝悔恨和懦弱,女性头颅眼睛紧闭面容痛苦扭曲。

左佑捏紧扬叉,背靠墙壁,一面注意着来时方向的动静,一面往栅栏小院入口处,也就是这面后墙唯一的开门处走去,随着左佑的靠近,左佑看到了三具无头尸体,其中两具穿着粗布衣服的尸体看起来稍稍完整,最中央的尸体身无片缕,上身有两个能清晰看到雪白肋骨的碗口血洞,一个被血浸透的暗红色肚兜歪歪斜斜的落在尸体的旁边。

“狗日的!你爷爷在这里!!!”左佑怒吼一声,双手握住了长长的扬叉,朝着来时的方向冲了过去。

就在前冲两步之后,一声凄厉的夜枭叫声突然响起。左佑的眼神瞬间从愤怒变得迷茫,然后整个人直挺挺的前扑下去,原本紧握的扬叉甩出去好远,落在了粗制篱笆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片刻之后,左佑才茫然的从地上爬起来,在迷茫的眼睛即将恢复清明的时候,又一声凄厉的老鸹声响起,这时左佑像个受到强烈惊吓的四五岁小孩一样,发出了尖叫,但脚却一动不动,呆立在原地,几秒钟之后才慌不择路开始转头跑,往前跑了几步以后居然再次转身,绕了个小圈以后撞开已经半开的房屋后门,一头扎了进去。

半空中,应龙面色不善的看着某个头顶光环的地狱魔王。

“抱歉,抱歉,没控制好力度!”旦巨佬讪讪的说道。

应龙没有接话,直勾勾的看着这个用手擦拭着根本不存在汗滴的额头的旦巨佬。

“等等,我马上编一个人类可以接受的借口!不是!是你可以相信的理由!不是!好吧,我实话告诉你,其实我是一名人类灵魂学学者,现在研究的课题是《人类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的爆发潜力以及爆发对灵魂品质提升相关性的研究》”

“嘭!”旦巨佬的头被直接拧了下来。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让你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我是一名光荣的人类灵魂,,,等,,等一下,我说实话”,眼看着自己脖子以下部位像丢进压面机里的面团一样,缓慢变成了粗细均匀的条状物,旦巨佬立马转变口风“你看那个小日子不是没有动么,虽然刚才我让这个凡人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但是小日子不是根本什么都没有察觉么,因为我突然想看看你关注的这个凡人在最恐惧绝望的时候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旦巨佬躯体的面条化进程暂停了下来。

“其实你也想看看这个被你关注的凡人的品质吧,要不然你也不会——”旦巨佬被应龙捂住了嘴。

“继续!”应龙淡淡的说道,旦巨佬的身体也在一瞬间恢复正常。

“好!不过,你有问题能不能直接说话,我立刻暂停,和你讨论完了再继续,行不行??咱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动手,你看咱们这么高的身份,直接动手多不好!”

“...”

“你不反对我就当你同意了哈,咱们继续!!”

左佑从后门进去后,发现后门旁边的杂物间一片狼藉,快速穿过走道,来到堂屋,大门早已被粗暴地砸开,大长门栓从中间断成两截,两条飞溅的血液洒落在几乎完全褪色的门神上,原本正气凛然守卫门户的神灵此时也变得无比阴森诡异。

“哇——哇——”粗劣嘶哑的老鸹声再次响起,左佑感觉一阵心悸,浑身无力、头皮发麻,手臂上满是鸡皮疙瘩,腿脚软绵绵的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同时满脑子都是‘逃’,他扶着墙壁,佝偻着,努力拖着腿往最近的偏房走去。

短短两三米的距离,左佑走了近乎三分钟,这段时间内屋外的脚步声和狞笑声越来越近,声响也越来越杂,听起来好像一群人已经发现了左佑,此时正在往这边靠近。

终于,左佑来到了偏房的门口,他一伸手,原本就只是虚掩的房门被迅速推开,同时发出一阵牙酸的如同厉鬼尖笑声,原本就需要扶着墙壁才能站稳的左佑随着房门的突然打开,直挺挺的摔进了偏房内部。

这间偏房内一片狼藉,被翻了个底朝天,衣柜大开,柜门和柜体分开,一扇柜门在左佑的身下,另一扇在两三米的位置,所有的衣物,棉杯被利器划的稀烂,屋内靠里的一张大床也半塌着。

狠狠摔进屋内的左佑闷哼一声蜷缩成一团,牙关紧咬,额头上冒出了黄豆大小的汗珠,从他伸长的左臂,稍稍凹陷的肋部看来,应是摔倒时身下的衣柜柜门硌断了左边的一根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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