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深望重顾振梁
在当上早操结束之后,突然之间,一个面孔方正,目光炯炯有神,年龄大小跟我一样的中年老师,马上风尘仆仆地走到我的跟前。
然后,他便笑容满面地温柔敦厚地对我轻声说道:
“亚飞呀,我是周名桂。宋主任要我将32班工作移交给你。这是工具室钥匙和锁头、班主任《工作手册》和《注册表》。我根据学生鉴定,初步议出班团干候选人名单,准备推荐给学生温酿投票,班主任《工作手册》上都有……”
我接过他移交的物品和资料后,一块慢慢地在回新北楼路上边走,边谈。
从聊谈中知道,开学后这段时间,要通过考试重新分出快、慢班,实行因材施教。加上这段劳动任务繁忙,还不能正常上课。班上组织也未健全。我向他所提到的问题,他都给我详细回答,直到满意为止。
从我与他初次接触中,给我的印象是一个对人诚恳,态度随和,且又善于言谈,并有自已独特见解的中年老师。
从言谈举止和思维灵敏,对任何事情不随便盲从,且具有一定的独立思考能力。因此,他给于我的印象挺不错的。从中感到,他的学识和能力,可非同凡响。在一般人中,也不多见。
后来,我才知道,“文革”前,是赫赫有名的武汉大学生物系的高材生,是一个能呼风唤雨的班长。“文革”初期,就是个敢于冲锋陷阵的革命造反派。
1970年大学毕业,留校工作。高中同班的邓文秀百般追求下结了婚。婚后,先后生育了两男两女,他不甘愿两地分居,1974年返回到老家凤山,一起与当小学教师的爱人邓文秀共同养男育女地过日子。
随后,被慧眼识英才的凤山高中的傅汝鑫校长,想方设法挽留在凤山高中当了一名化学老师。这对于他这个当年的武大毕业的高材生来说,实在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要知道,在“拨乱反正”和改革开放的初期,正是国家缺乏和需要人才之际,而未能发挥他应有作用和特长,实为可惜。其实,这也是国家对于人才使用方面上的一个重大损失。
说着,说着,我们便回到了新北楼的房间里。
周名桂老师的住房,跟妈的住房只是相隔两个房间。左边靠家属宿舍的新北楼的楼下,是女生宿舍区;右边靠老北楼是教师住房。楼上是初中班,以及文科和理科补习班的教室。
我回到妈的房间,就看见了小六妹正在专心致志用铅笔学习写字。也许,这便是妈每天都给她所布置的学习任务。
她下班回来就马上检查,做得好的就表扬,差的就及时纠正。其实,妈教育小六妹从小养成自觉学习的好习惯,跟小时候对我们几姐妹的教育是一样的。
要知道,明年秋季学期开学时,小六妹就满七周岁了。正好是该到小学入学的年龄。因此,能够在入小学之前,给她适当的幼儿园学前教育,对她的成长是很有必要的。
此时,小六妹写字的姿势,拿笔等动作,都很规范。跟她奶奶,我母亲这位水平不错的启蒙老师的用心良苦的教育管教,有很大关系。
毕竟,解放前,母亲就是广州女子师范的毕业生。在五十年代中后期,不但是凤中教务处和图书馆的得力干事,还在凤山龙城小学当过好几年小学教师,而深受学生和家长们欢迎呢。
因此,当小六妹学前教师对她来说,那只是绰绰有余的一桩小事情而已。
有诗叹曰:
武大毕业周名桂,大材小用乱分配;
奶奶关爱小六妹,学前教育抓得对。
当我离开了新北楼妈的住房以后,已经是到了上早读的时间了。于是,我就迅速地离开了新北楼,很快就来到了老北楼的楼上。
此时,便听闻到从两边的教室里,不时传来了学生们那琅琅的读书之声。
顿时之间,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正在高一年级的32、35班的教室中巡堂,不时地检查和指导学生们,准确地朗读在高中语文课文中的唐诗宋词。
要知道,学生早读时间的巡堂辅导,这也是做为语文老师的一个重要职责。此时,我就大胆地断定,她一定是我们32班的语文老师黄绍惠了。
当时,我刚一看见了黄绍惠老师。瞬息之间,眼前,就马上浮现出1962年,她正在凤山初中29班念书时候的年轻又美丽的倩影……
……当年,她不过还只是一个才十五、六岁的天真、活泼,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个子长得并不高,生得胖墩墩的。
但是,从身材和长相上看,已经发育得很是成熟了的一个女孩子。
那时候,我刚刚才从家乡东平,来到凤山初中食堂当工友不久。常常听到工友之间,肯说些社会上和学校中的一些奇闻趣事。
其中,黄绍惠她就是在我们工友当中,常常会谈及到的这些奇闻趣事中的一桩。
记得,她每次见到我们工友时,都是笑容可掬。有时候,为了讨桶热水洗澡,总喜欢到老师食堂讨好十八哥一时的欢心,从而更容易得到想要的一桶热水洗澡。
我曾听周世泽干事多次和我说到,那时候,在学校的女同学中,人们常常会说三道四地胡乱猜测,谁又在跟谁谈恋爱和好上了的事儿。
其中,听说她跟同班的刘大均好上了。不过,当时我仍然是半疑半信。认为是道听途说而已,自然也就没有把它当回事儿。
后来,在1962年秋,黄绍惠考上了博中,而刘大均却名落孙山了。
从此以后,我就再也不会相信,以后她会跟刘大均成为夫妻的。毕竟,一个女大学生怎么会心甘情愿地找个学历比自己低的男朋友呢,这是生活中极为罕见的事情。
后来,刘大均凭借他父亲廿六叔是地下老革命,而择优录用地参加了工作,成为一个国家干部。随后,黄绍惠在高中毕业以后,当年荣幸地考上了桂林广西师范学院中文系。
自从1968年9月,我在清理阶级队伍的运动中,被清理返回老家务农了。从此以后,我就很少再有机会再到凤山来了。因此,他们之间的那点事儿,我就从此全然不知道了。
昨天,我从教职工名单表中,偶然之间,看见了她的名字才知道,她原来是学校的语文教师。并且,又是教高一年级的32,35班的语文课的。
顷刻之间,我才恍然大悟,她原来就在这里。但她的音容笑貌,一时之间,却都未曾见到。
其实,一贯以来,她与刘大均之间,都仍然保持着在初中时代的那种微妙的“恋爱关系”。后来,到了1969年她大学毕业后,就分配回到了凤山高中任教。于是,就这样地顺理成章跟刘大均结婚了。
反正,此时他们之间,已经是到了可以公开谈婚论嫁的年龄了。
他们结合,是当年凤山初中的历届学生中,能够最终成为百年好合的夫妻是不多见的典型例子。因此,常常被人将它传为佳话。
我在早读见到她还是第一次呢。竟然,事隔已经十五、六年之久了。并且,又碰巧是一起同教一个班级。后来,我才知道,她先后生育了两个可爱的胖小子,即四十和四十五。成为是凤山高中教职员工中,一个和睦幸福的家庭。
要知道,我们凤中同事中的故事,我在写作第九卷的《风雨人生路》的过程中,总是会免不了要写到的。
毕竟,这都是人生旅途中遇到过的生动难忘的有趣故事嘛……
有诗叹曰:
晨读巧遇黄绍惠,一起同事共媲美; woaiks.
回首往事有趣味,人生旅途成双对。
早读下课的铃声响后,朗读唐诗宋词的琅琅书声,也骤然停了下来。
此时,大家学生都在为下一节课,而静谧地做好一切该要准备的课前工作。也有少许的学生在走廊过道处行走。他们不再像小学或初中时候,打打闹闹,你追我赶。毕竟,他们都是懂礼节,守纪律的高一年级学生了。
我看课程表发现,第一节是顾振梁老师在楼下34班的数学课。第六节是32班的班会课。我要利用今天早上第一节难逢的数学课,虚心地向资深望重的顾老师好好学习和请教。
要知道,通过听这节数学课,进一步好好地考察一下,教学经验丰富的老教师,也是我以前读博白高中时曾上过我代数课的顾振梁老师,他是如何处理和讲授区编的高中数学课本的。
其实,通过细心听讲,认真比较,从中总结出一套成功的教法。这样一来,对今后我在上32班和35班同样进度,而不同班级的课程时,能从中得到很好的借鉴和帮助。也是我在摸索高中数学教学过程中,少走弯路的大胆尝试。
于是,我便从办公桌上迅速地拿起手提袋子,将课本、教案部、水笔等都一块放进手提袋子里去,又顺手拿起一张椅子,走出房门。
顷刻之间,经过走廊过道时,似乎发现教室内不少带着好奇眼光的学生,正在看着我;似乎还有不少学生,正嘀嘀咕咕地在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纷纷。容易看出,似乎他们已经知道了,我就是他们新来的班主任和数学老师了。
俗话说得好,“纸是包不住火的”。何况,一个新调到来的老师,竟然学校会安排住在他们教室的旁边。并且,跟其他三个班的班主任的住房的位置完全一样。只要是有点头脑的学生,也能百分之百的可以猜对。
我下到了楼下时,第一节上课的预备铃声响了。我毫不犹豫地马上从后面进到教室去。
随着值日生一声口令,我也跟着学生们一起站了起来。
随后,在“老—师—好!”的整齐且富于感情的呼喊声结束后,我就迅速地在门口处,安静地坐在我所带来的椅子上。
此时,在讲台上,突然之间,出现了一位我二十年以来,都从未见过面的高中时代的恩师----顾振梁。
只见他衣着端庄、朴素、优雅、大方;两边渐渐地露出花白的鬓发;皱纹开始布满整个脸庞;还常用手扶正眼廉下所戴着的一副黑镜框的老花眼镜;当年那挺直的腰板,似乎开始露出老人年龄逐渐增加,而显得有点驼背……
此时,站在讲台上准备开始讲课的顾振梁老师,虽然经过几十年仓桑岁月的磨折。但他仍然一样显得那样神采奕奕,精神抖擞,声音宏亮。
顿时之间,让人看见,真感到他是在“拨乱反正”和改革开放的新时代中,在我们凤山高中出现的一位老当益壮,名不经传的老教头。因此,他也是我们这些中青年老师中,值得学习的榜样和楷模……
此时,但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目光,仍然还跟二十年前一样,让人看见了后,总是感觉到是那么和蔼可亲。简直如同一个慈祥的父亲一般。
“同学们,下面我们首先复习上一节课所学习过的‘二次函数及其性质’的内容……”
顿时之间,他那带点北流一带的口音的普通话刚刚一说,当年,他跟我们上课时的音容笑貌,瞬间,就闪现在我的眼前。
记得,他当时是高35班和高36班的代数老师。偶然之间,他也到我们37班代过几节课。因此,他给我的印象极其深刻。
那时候,他上课的教态随和,讲述清晰,条理严谨,引人入胜。
顿时之间,会让学生在听课的过程中,瞬间,都会全神贯注地投入到那个五彩斑斓的大千数学世界之中去了……
正是:
资深望重顾振梁,经验丰富见识广;
年岁虽大精力好,我们学习好榜样。
欲知后事如何,请君往下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