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廉猛然醒悟过来:“那就多找几个,总有一个能生儿子的。”
秦老夫人正色的拉着秦正廉的手,再三叮嘱道:“此事一定要暗中行事,切勿被人发现。”
“儿子明白。京城穷困的地方多了去,我这就派人买几个回来,多给他们几十两,别说让他们走远点,就是卖亲娘都可以。”秦正廉得意的眯着眼睛笑了笑。
“这事你别管,我差人去办,你伺候好朝霞郡主,秦府哪会有这么多事。”
秦正廉一听,坐回椅子上:“母亲,怎么又提起她。”
秦老夫人想到几日前朝霞郡主传的话,气的脸色铁青:“我是为你好,你现在被削了官职,就太师那个虚名,能支撑多久。若是你尚了公主,不要说以往的官职,就是你那儿子也跟着沾光。”
提到自己的儿子,秦正廉面色缓和,他明白母亲的考虑,奈何朝霞郡主比他还大三岁,特别是那张脸,让他看了就恶心,更不要说干什么了。
“母亲,我在考虑考虑。”
秦老夫人叹了口气,知道不能一直强硬,秦正廉能考虑,便是有门,柔声提醒道:“你别过我没提醒你,寇家可是动了心思的,到时候让寇家老三捷足先登,朝霞郡主后悔,我可帮不了你。”
秦正廉挠头的出了莫安堂。
秦清总走秦正廉后,秦瑾宛拉着她进了内室,惊骇地问道:“大姐,你说的是真的?”
秦清望了眼窗外,笑着低声道:“自然是假的。”
秦瑾宛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吓死我了。”她不解的看向秦清:“为什么要吓唬他啊?”
秦清努着嘴道:“这样,他哪还有时间烦我啊。”
秦正廉为全府的人奔走,哪还顾得上她啊。
秦清回到秦府,自然不能不去给秦老夫人请安。
收拾妥当后,便带着秦瑾宛去莫安堂请安。
秦老夫人送走秦正廉,刚闭上眼,钱嬷嬷进来说大小姐来了。
她整了整比较的碎发,抬手道:“让她进来,知道该怎么做吧。”
钱嬷嬷点头:“奴婢明白。”
秦清和秦瑾宛刚到大厅,钱嬷嬷急忙迎出来:“大小姐,您可算来了,老夫人等的脖子都伸长啦”
秦清快步跟进去,秦老夫人眸色带着担忧,只是那焦虑不达眼底,一双眼睛自打秦清进门,就一直在她身上看。
知道秦清跪下行礼,钱嬷嬷才扶起来。
“你这孩子,都是自家人,讲这些虚礼做什么,快,快坐。”秦老夫人实实在在受了秦清一跪,脸色舒缓了不少。
秦清视而不见,眼圈微红的看着秦老夫人,抽泣了两声,委屈的唤道:“祖母……”
钱老夫人忙伸过手,面露悲色:“你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这是要心疼是我的。”
秦清顺势坐在秦老夫人身边,轻声道:“孙女惹皇上不悦,被责令回娘家。”
秦老夫人狭长的眸子,一转,道:“在没出嫁之前,有你爹爹和我在,很多事情轮不到你们操心,现在想想,反倒是耽误了你们。你性子急躁,定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才惹恼了皇上。”
秦清眼眸低垂,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她太了抬手,拭去眼角的泪痕,轻声道:“孙女岂是鲁莽之人,倒是父亲……哎。”
她自认不会说皇上赐婚的事情,在秦老夫人看来,娶妻纳妾最自然不过的事情。
秦清把秦正廉私下和米清乐见面的事情说了一遍,说米清乐临死前招供,所有的事,都是秦正廉和她设计好的,为了就是巴结太子。
秦老夫人见秦清面色如常,不似在说谎,叹了口气道:“若是因为这个,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当初的情形你不了解,米次辅在朝堂看似无所事事,私底下早已有所图谋,当时也是形势所逼,没法子啊。”
秦老夫人拍了拍秦清的手:“你身为秦府的嫡女,还要多体谅一下你父亲的苦心。”
苦心?把她卖了的苦心?还是任由她自生自灭的苦心?
秦清嘴角不着痕迹的上扬:“祖母说的有道理,父债女偿,我自是没怨言,只是”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哑声道:“孩子是无辜的,若真的因为父亲,小世子有什么意外,我,我怎么和王爷交代。”
提到闲王,秦老夫人道:“王爷那边怎么说?”
皇上若真因为此事,把秦清赶回娘家,秦老夫人也只能自认倒霉。谁让她儿子不争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当初她就提醒过老二,不要走米清乐这条路,到底是女人,眼界不比男子,别最后没抓住狐狸,反倒惹一身骚。
如今的秦家就想躺在刀刃上,刀尖对准他们的喉咙,一旦秦清生下女孩,秦家就会被戳破,血流成河。
秦老夫人虽心有疑虑,奈何秦清演的太好,她根本找不到一丝的痕迹,最后只能相信。
必定,这事的确是秦正廉干的。
秦老夫人始终存一线希望,盼着闲王能顾念夫妻情分,必定外界都在传,闲王惧内。
“皇上单独找我入宫,我走的时候王爷还不知道。”
秦老夫人一听,急了,温怒道:“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怎么能瞒着王爷,更何况大家都是一家人,王爷作为秦府的姑爷,这个时候不出力,还等待何时?”
秦清擦了擦眼泪,点头道:“祖母说的是,孙女也是这样想的。”
秦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是随后听到的那句话,让她差点吐血。
“所以,我让人通知二妹,让她求求太子,毕竟太子深得皇上喜欢,更有把握些。”
“你?”秦老夫人气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秦清和秦瑾菀出了莫安堂,待走远一点,秦瑾菀是在憋不住,笑出声来:“大姐,您没看到祖母刚才那脸色,比吃屎还难受.”
想来精明算计的秦老夫人,也有吃瘪的一天。
两人慢慢的往回走。
八月的天启,早晚开始变冷,秦清撑着腰,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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