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性情突变,皇后时冷时热,让她不敢确定,那个是现实那个是梦境。
太子府这场变故,受伤最深的便是柳媚儿。
婆家冷嘲热讽,母家息事宁人,所有的委屈她一人肩上,让原本娇弱的女子,瞬间长大。
柳媚儿微低着头,低声道:“御医说无碍,上次小产儿媳仔细的很,养好身子才下床。”
皇后满意的点头:“既然如此,回去告诉太子,就说我说的,必须尽快诞下皇孙,这事没的商量。”
“母后,太子心情郁结,这个时候提此事,更会让其不悦。”
“你就说是我说的,看太子怎么说。”太子孝顺,自不会拒绝,这点皇后还是有自信。
柳媚儿咬着唇,有些为难。她能见到太子才行。
见柳媚儿推三阻四,不愿意,皇后来了脾气:“本宫也是为你好,你的肚子要是争气,这事至于轮到本宫操心,你看看你府上,连个猫都没怀过。你在瞧瞧老大的妾氏,老四的侧妃,虽都掉了,可总算有个动静,哪像你们两个响声都没有。”
柳媚儿最怕皇后说怀孕的事,难道她不着急,可着急有用嘛。她硬着头皮:“母后,这也不能怨我们。”
“不愿你,怨谁?”皇后火气上来:“往日你心胸狭窄,见不得新人入府,太子宠你,为你挡了多少人,你自己心里没点数,本宫想着,你到底是个好的,你们夫妻恩爱,比什么都强,本宫忍了。”
“如今什么时候,火烧眉毛,你还如此自私,等嫡长孙从别人肚子里出来,你就等着哭吧。”
柳媚儿本想辩解两句,去没想到皇后直接恼了,到嘴的话,也不好在开口。
“母后教训的是,儿媳回去后便张罗此事。”
皇后轻哼一声,发了通脾气,心里舒坦不少:“提起此事,别怪本宫没有提醒你,找那些好生养的,别把那些狐狸精领进门。”
“是。”
“还有,你舅母前几日进宫,想让你表妹入太子府。你可愿意?”
柳媚儿袖中的手微颤,半晌蹦不出一句话来。
皇后淡淡的开口:“愿意就领进门,不愿意回头你找个由头,拒绝了,不用顾忌本宫的面子。”
“儿媳不愿意。”柳媚儿闻言直接拒绝,就那二楞子,让她入府,日后定会鸡飞狗跳,她又是葛家人,犯了错,罚轻了重了都不好,纯属给自己添堵。
皇后这次到没生气:“这事你看着办,总之,不能撕破脸。”
“是。”得了皇后的话,柳媚儿心里有了底气。
御书房之事,没能瞒过宫里人的眼,特别是秦清善妒的消息,更是不胫而走。皇后听说后,更是弃之以鼻,想着借机敲打柳媚儿:“老九媳妇的事,你可要引以为戒。听说老九走后,皇上发了好大的脾气,连苏公公都被撵了出来。”
听八卦,柳媚儿来了精神:“那父皇怎么说,可要下旨让米家庶女入府?”
皇后摇头:“这不好说,老九媳妇刚如今贤名在外,皇上也不好太过强硬,不过往闲王府塞人,是铁板钉钉的事。你可不能学老九媳妇,善妒。”
柳媚儿点头:“儿媳知道,这点母后放心。”
皇后对柳媚儿的态度很是满意,掏心窝子说了几句:“太子府如今在火上烤,多少人等着看太子府的笑话,这个时候,太子府受不住任何的谣言,你身为太子妃,更要替太子挡住外面那些腌臜的事。”
“咱们女人,有男人在便有依靠,没了男人,日后有你的苦日子。不就是几个女人,挑几个好生养,肥臀厚实的弄进府,听话的就留下,不听话的日后找个由头处置了,左右就是一双筷子的事。”
皇后觉得,男人就是女人的天,天塌了,女人也就完了。而女儿一生最大的功劳就是生育,能生出儿子的才叫女人,才有资格上桌吃饭,站在男人身边。
柳媚儿不是不同情理,皇后的话有几分偏向她,她还是清楚。
“宫里为子嗣着急,本宫也不能闲着,过两日办个赏花宴,你到时候仔细瞧瞧,有没有看顺眼的,到时候领回府。”
柳媚儿点头:“母后可有合适的人选。”
上次菊花宴,她引以为戒,这次定要小心谨慎,切勿在出岔子。
“侧妃之位,自然是世家嫡女,你到时候瞧瞧,有没有合眼缘的,告诉本宫一声,至于妾氏,你自己看着选,一侧妃一妾氏,一并抬入府。”
皇后这次大放权,到让柳媚儿有些意外,心里反倒更加谨慎。
“我瞧着殷家姑娘不错,上次母后也曾提及,不如就她。”柳媚儿试探的问道。
皇后道:“嗯,殷家嫡女倒是可以,那日你仔细瞧瞧,回头在说。”
柳媚儿得了旨意,自然满心欢喜,总算能为太子办件事,心里缓和不少。想着回府后,问问太子的意思。
今日入宫请安还算顺畅,柳媚儿出了景仁宫,时嬷嬷快步上前搀扶,对身后的柴姑姑点点头,待离开景仁宫后,才低声道:“皇后可有为难小姐?”
柳媚儿轻笑:“没有,左右不过围着太子转,母后的心思是好的,只是这张嘴,着实让人受不了,也难怪父皇不喜。”
自古男人难过美人关,皇后容貌在后宫也算数一数二,比凌皇贵妃更胜一筹,可最后却输了,其中缘由,自是落在她这张嘴上。
皇后年轻时,年轻气盛,是个容不下人的主,为此事,没少揶揄皇上。
皇上在府邸的时候,需要葛家帮衬,自是事事忍让。皇上登基后,皇后性子不该,皇上早已不是府邸的晋王,当然不会在受皇后的气。
听闻当年选秀,一下子招了二十个美人入宫,气的皇后半个月未下床。此事虽被皇后压下,可宫里的老人都知道,也不是什么隐晦之事。
时嬷嬷见小姐,面色如常,暗自松了口气:“皇上九五之尊,皆是众人捧着,像皇后如此行事的少。”
岂止是少,是根本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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