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谣言,太子并未在意,对秦湘他还是放心的,况且不过是个女人,他看中的是秦太师手中的人脉。
如今,他那些好弟弟们,一个个都露出狐狸尾巴,趁他禁足,想要他的命,他又怎会让他们如愿。
太子越想越觉得憋屈,心中的怒火直逼脑门。
父皇明明信自己,被他们逼得,不得不做出处置,加上葛家拉后腿,本来简单的事,如今原来越复杂。
退一步,步步错,难道这是天意?
不,这个位置是他的谁也别想夺走。
太子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回复平静:“今日之事,辛苦你了,先下去休息吧。”
柳媚儿已有一月未见太子,站在原地欲言又止,最后咬着唇问道:“开春了,书房早晚冷,太子多穿件衣服。”
太子嗯了一声,语气没了往日的阴冷:“秦家二小姐之事,你不用管,本宫自会处置。”
听到处置二字,柳媚儿的脸紧绷,出自谁,总不会是那个贱人。她眸色一紧,平南王世子?
“臣妾问句不该问的话,太子打算如何处置?”
太子难得好性的解释:“不过是个世子,也该肖想本宫的女人,找死。”
“太子。”柳媚儿紧张的上前:“如今本是多事之秋,不可在多生事端,更何况那是平南王世子,出了事,即便是父皇也不好向平南王交代。”
平南王驻守边疆,手握二十万大军,就算是皇上也要礼让三番,更何况是太子。世子出事,平南王怎会善罢甘休。
柳媚儿见太子不语,攥着手,上前劝道:“此事太子还需三思,秦家二小姐臣妾看不是乱来的人,恐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扰乱太子的心,不如听父亲的静观其变。”
这话无意中刺痛太子:“太子妃也觉得本宫无能,需要听从臣子的意见?”
太子这些年的确仰仗他那位岳父,可仰仗是一回事,被自己媳妇明晃晃的挑明便是另一回事。
柳媚儿被噎到哑口无言。
太子冷声道:“好生做的你太子妃,管理好太子府,剩余之事,你还是少操心。”
柳媚儿委屈,她也是为太子好,怕酿成大错。
被太子赶出书房,柳媚儿灰头土脸的回去,伏在绛紫色金丝线的迎枕上哭了一场。
嬷嬷屏退下人,上前劝道:“太子妃,何必与太子怄气,太子心里不痛快,您依着他便是了。”
柳媚儿不服气的仰起头,眼里含着泪:“一个两个的教训我,母后不听劝,太子不听劝,到最后酿成大错,又成了我的不是,这夹板气我受够了。”
嬷嬷知道小姐心里苦,可又能怎样,在其位谋其事,这是她该受的。
一盏茶后,柳媚儿止了哭声,看向嬷嬷:“上次的事,可处理干净?”
嬷嬷道:“太子妃放心,找的是街上的乞丐,自是不会有人认出。”
柳媚儿点点头,缓了口气:“你这几日留心些,寻几个好看的丫头进来,先放在前院,得了太子的眼,在抬身份。”
“是,老奴这就去办。”
“对了。”柳媚儿苦笑一声:“最好找长得像闲王妃的女子。”
她怎么都没想到,太子居然对秦清动了心思,更让她吃惊的事,秦清脸上的毒疮居然好了。
真是霉运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好在她发现的及时,派人给厉修寒送了信,才没让太子得手。
想到此,柳媚儿嘴角亲着冷意,太子还真是荤素不忌,连有夫之妇都不放过。
太子府那边不好过,秦太师这边也愁的慌,两个女儿没有一个省心的,本来好好的亲事,怎么落的如此田地。
秦正廉下朝后,抬脚进了乌衣巷。
乌衣巷在帝都的东北角,地处偏僻,家家户户闭门不出,格外的安静。
秦正廉前段时间遇到老情人,心痒难耐,把人安排在此处。
推门进去,一个丫头迎了上来,引着秦正廉往里走,这是处两进两出的院子,所小了点,好在都齐全。
“贞娘。”秦正廉人还未进门,便喊了声,见没人应答。心里泛起嘀咕。
往日听到动静,贞娘都迎出来。
正说着,门开了,贞娘扶着个仆妇进来,见秦正廉来了,屈膝行礼:“老爷您来了。”
女子不施粉黛,青衣银钗,打扮的极为清单,只是眉眼的魅色压都压不住。
秦正廉上前搀扶,见贞娘脸色略显苍白,问道:“这是怎么啦?”
贞娘道:“昨日下雨,过了寒气,没大碍。”
秦正廉笑着上前扶着贞娘。这是他给起的名字,贞娘原名竹青,原本是二房大丫头,因得罪了郑姨娘,被娘了出来,几月前,无意中遇到,秦正廉还记得当年的滋味,毫不犹豫的把人圈了起来。
贞娘心思单纯,性子柔弱,与郑姨娘泼辣的性子正好相反,在阴谋诡计中呆久了,秦正廉总会有大半个月待在贞娘这。
“可瞧过大夫?”
“吃过药了,让老爷担心,是贞娘的不是。”贞娘内疚的咬着唇。
秦正廉就喜欢这个调调,心里那颗大男子主义的心膨胀起来,把人揽入怀中:“你啊,又胡思乱想。”
贞娘身子不舒服,自认不能运动,可人都来了,秦正廉犹豫片刻,遣退屋内的人。
没到此,贞娘便明了,好在驾轻就熟,她受伤的‘功夫’照样能让秦正廉离不开。
一盏茶的功夫,便听到屋内要水。
几个婆子把水放在外间,悄悄的退了出去。
秦正廉知道贞娘累了,安抚她睡下,自己洗漱好后,换了身衣服,在屋内略坐了会才起身离开。
乌衣巷住的大多衣食无忧的百姓,与东城不同,没那么繁华,不过因临近东城,引来不少商人在此买房。
也有一两个商人的外室安排在此。
秦正廉为了避开众人,每次来都是从后面进入。走的时候,自然也不例外。
这段时间,他正托人暗中打听,寻正妻之人,保不齐是哪家的嫡女,此时不好出岔子。
秦正廉扫了一眼门外,见四下无人,才放心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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