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安堂在秦家犹如神助,也让所有人心生畏惧。
太夫人避世而居,莫安堂是她修养的地儿,种了满院的翠竹。除了逢年过节,秦府上下至莫安堂拜见太夫人,每日晨昏定省全免。若有大事莫安堂钱嬷嬷代为转达。
大厅内气氛诡异。
秦清不解,听闻秦正廉自小得太夫人宠爱,更是不惜越过长子提拔其为太师。今日看来很多事情并非如此。
三房夫妻对视一眼,起身:“二哥,大哥所言极是,此事关乎秦家未来母亲知晓也理所应当。”
秦正廉按下心中不悦,在想到莫安堂烦躁涌上心头:“此事是我二房内事,我自会妥善处理。”
“可……”
秦正宇瞪向身边人,欧阳氏不甘的闭嘴:“二哥所言极是,我们先退下。”
见三房走了,秦正聿摇摇头跟了出来。
一时间大厅内只剩秦清。
无趣
秦清抬脚便听到身后冷冽的声音:“是不是很得意,陷害湘儿秦家完了,你能有什么好处。”
好处?很多啊。
秦清回眸,波光粼粼的的目子带着几分委屈:“我为何要陷害妹妹,妹妹那日与我说起病情,并未提及太子妃,清儿哪知妹妹存了心思。”
“我才是秦府嫡女,这些年为了爹爹的前途处处忍让,没想到,没想到居然会……”
哽咽声响起,让秦正廉不知所措。
想起秦清的母亲纪映雪,温婉贤淑,有着纪南女子的柔美,两人也曾风花雪月,畅谈诗词歌赋,若不是……
秦正廉暗自惋惜,到底少了些运气。目子撞见那张犹如罗刹的脸,惋惜之色荡然无存。
“好了,你是嫡女秦府自不会亏待与你,你也知晓郑氏善妒为父也不好多做,这些年你受委屈了。待郑氏出来,为父会交代一二。”
“郑氏是户部尚书嫡女,妾氏身份进门已是委屈,你去太子府自首担下此事,为父保证过几日便求太子放了你。”
放了我?
笑话。
几句儿女情长父女之情便想让我送命,还真是老狐狸。
秦清佯装试了试眼角,屈身上前:“爹爹,此事清儿觉得不妥。”
“有何不妥?你不愿意。”
“不,清儿只是有一事不明。”
秦正廉耐着性子道:“讲。”
“太子殿下自小与我们长大,情分自是不用讲,可半路杀出柳媚儿,不但捷足先登成为太子妃,更是假意中毒毁了女儿的脸。”
秦清面露愤怒之色,单手捂住毒疮,清辉落在白皙的脸上清丽淡雅。
提及此事秦正廉郁结。
与太子结为翁婿之好本是铁板钉钉,却被阁老府抢占先机。看似牢固的关系正在不知不觉中瓦解。
秦正廉心急却无计可施,只能态度诚恳的表忠心。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其中滋味让他反转难眠。
太子妃中毒让他看到希望却不想秦清毁了脸太子反悔,哎……棋差一招。
秦清见挑拨的差不多,质问道:“爹爹难道从来没有想过,此事是太子妃自导自演。为的就是断了您与太子的关系。”
“自导自演?”秦正廉猛然抬头,双目赤红:“他们敢?”
“为何不敢?”秦清踱步来到跟前:“众所周知柳媚儿善妒,怎会轻易让我们姐妹入府,先是假意中毒毁了女儿的脸,接着故技重施在妹妹及第礼上中毒,害妹妹深处牢狱,爹爹接连折损两个女儿,那什么和太子联姻。”
“过几年太子妃诞下嫡子,加之阁老和京畿卫扶持,爹爹这些年岂不是为别人做嫁衣,到时候太子是否记得爹爹,还未可知。”
轻飘飘的话,宛若尖刀撬开一道裂缝。如春风过境,杂草丛生。
秦正廉暗吸一口冷气,心中天平失了平衡。
秦清知道,对方信了。
有猜忌便有缝隙,有缝隙便有机会。
慢慢来,她有的是耐心,现在多说无益。
躲在树上的暗卫听得不可思议。没想到此女三言两语便断了两者的关系,厉害。若是哪日进了九皇子府,定要打气十二分精神侍奉。
秦正廉略显颓废,此事重大他必须慎重,没料到女儿会有如此见识,只是这脸:“你师出医仙谷,可有法子治好毒疮。”
秦清低垂眼帘让人看不清情绪:“清儿给师父去了信,想来师父有办法。”
“嗯,今日你也累了,先回去吧。”
“是。”
“爹爹。”行至门口,秦清莞尔一笑:“梅园的梅花开了,清儿让沈嬷嬷折几枝插在父亲书房。”
“好”。
冷风袭来,秦清紧了紧披风,她毁的可不止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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