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夕倚在三皇子胸口,眼睛飘向一侧的卢玉箫,他早就听说泸州的玉公子来京城了,借住在闲王府,没想到今日得见,真是名不虚传。
三皇子笑道:“玉公子不是外人,大家随意便可。”
玉公子是出了名的冷傲,平日里别说笑,就是睁眼瞧你一眼,都是奢望。
卢玉箫神色如常,淡淡道:“三皇子,酒也喝了,我可以下船了吗?”
三皇子道:“玉公子最近忙的很,难道你肯上脸,怎么能着呢快走,时间尚早,我们继续。”
“就是啊,这么早回去作甚,家里又没有暖床的娘子。”说话的男子面若玉冠,唇红齿白,生的一副好相貌,此人是礼部右侍郎家的公子,郭盛。
在他旁边的男子,身材略显魁梧,比起郭盛容貌略显逊色,不过生气宇轩昂,别有一种气韵,他的外祖父,是天启唯一一位异性王爷,瑞康王,母亲是朝霞郡主,而他是朝霞郡主的小儿子,寇准。
秦清听厉修寒说过一句,朝霞郡主的驸马死后,便去五台山礼佛,一去便是三年,听说近日要回京了。没想到,早回了。
寇准不懈的轻哼一声,兀自喝酒。
坐在寇准对面的男子,是皇后叔父家的长子,葛海清。
“三皇子设宴,一来是为了给寇兄接风,二来是为一睹玉公子的芳容,早就听闻玉公子才华横溢,一直不得见,今日得见自然要一醉方休。”葛海清举着茶盏笑道。
葛海清暗中扫了一眼,冷艳的卢玉箫,眼角的笑压头压不住。
卢玉箫不冷不热道:“三皇子应该知晓,我不善饮酒,恐扫了大家的兴致。”
“玉公子说笑了,我们都是文雅之人,自是不会做出灌酒此等粗鲁之事,只要玉公子赏脸留下,其他的自便。”郭盛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秦清诧异的看着卢玉箫,她印象中,他可内这个好性,到底为了何事,让他屈尊陪三皇子喝酒。
四人推杯换盏,好不痛快,卢玉箫真如他们所说,一直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偶尔吃些瓜果,不曾碰酒杯一下。
秦清也奇怪,三皇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偶尔玉公子抬眼,三皇子热情的举杯,一饮而尽,一点都不觉得尴尬。
一旁的寇准大口吃肉,在郭盛的暗示下,端起酒杯:“玉公子,我刚回京,交个朋友,我先干为敬,你随意。”
卢玉箫端起桌上的茶水,也一饮而尽。
众人拍手叫好:“玉公子真痛快,咱们兄弟投缘,来,众人在干一杯。”
秦清倚在船壁上,看着几人一杯接一杯的下肚,心里很是不舒服。
kao,她们在这喝酒吃肉,让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饿着,特别是卢玉箫,既然不愿意,直接甩了走便是,磨磨唧唧作甚。
平日里瞧着多精明,现在到好性子,就该早点这个婆娘,好好的管教一下,不,是相公。那鞭子抽卢玉箫一顿,叫你不守妇道。
半柱香后,既然都面颊泛红,声音虚浮,已经有了酒意,三皇子晃晃悠悠的起身,月夕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他一屁股坐在卢玉箫身边,亲昵的揽住对方的肩头:“玉公子,你若没地方住,不如到我府里来,总比在闲王府好的多,秦清那醋缸,可不是好对付的。”
卢玉箫甩开三皇子的胳膊,冷淡的道:“那是我的事,不劳三皇子费心。”
“玉公子,三皇子也是好意,闲王除了生的一副好皮囊,哪点如三皇子,不如早些‘投靠’三皇子。”葛海清挤眉弄眼的笑了笑。
众人发出轻笑声。
秦清气的磨牙,三皇子太不地道,你钓‘媳妇’把她拉下水,这算什么,垫背,她可不认。
她扫了一眼小几上的酒壶,端起来,直奔三皇子而去。
“玉公子,不如去我府上,保证你受委屈,我告诉你……放肆。”三皇子一声怒吼,抬眼瞪向秦清:“不懂规矩的狗奴才,还不跪下。”
秦清惶恐的放下手中的酒壶,拿着帕子上前擦拭:“三皇子,饶命,奴才真不是故意的,还请三皇子饶命。”
“还不退下。”郭盛见三皇子脸色阴沉,怒声斥责道。
今日若坏了三皇子的好事,他们几个都没有好果子吃。
秦清颤颤巍巍的推到一侧,依旧垂首伺立,只是低头的间,眸子中冷光闪过。
卢玉箫看了一眼小厮的脸,并未在意。
三皇子一时间失了耐性,再次欺身上前:“玉箫,何必在闲王府受人白眼,只要你开口,别说金山银山,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下来,我对你是真心的。”
三人对视一眼,没想到三皇子会当众表白。
身后的月夕脸色惨白,紧紧咬着唇,却不敢开口。
天启对圈养小倌,并不排斥,可到底见不得光,像他这样,跟在主子身边多年,已经是好的,有的主子,玩了几日便把他们送给权贵,用来交易。
月夕很珍惜三皇子,即便知道三皇子见异思迁,对卢玉箫情根深种,他也只有出谋划策的份。
可他从没想过,三皇子会当着众人的面挑明自己的心意,这份重视,让月夕嫉妒。
不待对方反应,三皇子张口含住卢玉箫的耳朵,温润的气息喷在对方的侧脸。
卢玉箫一怔,欲要抬手,发现手居然软绵绵,根本抬不起来,他震惊的张大眼睛,只听到身边人轻笑出声:“玉公子是不是觉得浑身松软,没关系,躺一会便没事了。”
“你们居然下药?”卢玉箫怒目瞪向三皇子:“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三皇子酒意似乎清醒一些,伸手含笑的抬起卢玉箫的下巴,眼中的意图不言而喻,声音带着调侃:“谁让玉箫不解风情,我也是被逼无奈,若你早些臣服于我,我又何必出此下策。”
卢玉箫脸色阴沉,没想到会着了三皇子的道,他已经很谨慎,居然还会中招,到底哪里出错。
寇准兀自在座位上喝酒,似看不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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