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略显苍白的脸,努力扯出一抹笑:“父皇,儿媳并无大碍,您千万不要怪罪母后,我只是腿麻了,想喝口水,结果摔倒在地。”
皇上瞪了皇后一眼,严重布满厌恶。面上却担忧道:“老九,还不快扶你媳妇起来,王御医劳烦你给闲王妃瞧瞧。”
“是。”
片刻后,王御医收了帕子,道:“回皇上的话,闲王妃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休息两日便好了。”
受了惊吓?皇后心里咯噔一声,抬眼看向王御医,他可是太子的人,不可能说谎,可秦清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对方有备而来,自己白白给别人做了嫁衣?
皇后袖笼中的手紧握,脑子飞快的旋转。
皇太后抿了口茶,略带疑虑的问道:“受了惊吓?一炷香前还好好的,怎么就受了惊吓。皇后,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皇后波光的眼眸,带着惶恐,忙跪下请罪:“母后,臣妾真的不知,谁知道闲王妃好好的坐着,会受了惊吓。”
说着用帕子试了试眼角,委屈道:“臣妾一直躺在床上,王御医和柴姑姑为证,谁知道这孩子怎么就受了惊吓。”
皇上皱眉,脸色更加阴沉。
两日前,老九刚打了太子,他罚二人闭门思过,难道老九不服,用肚子里的孩子诬陷皇后?
说到底,皇后和太子是一条船上的人,皇后到了,太子脸上也无光。老九动不了太子,便把注意打到皇后身上。
皇上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在看秦清的目子,多了几分清冷。
秦清把皇上的神色收入严重,心里冷笑,牵扯到太子的利益,即便是厌恶的皇后,皇上也会顾忌太子的体面,饶恕一二。
她握住厉修寒的手,缓缓起身,盈盈一拜:“皇祖母,您切勿生气,这事怪孙媳。”她略带内疚的看了眼厉修寒,解释道:“怀孕后,因儿媳身子两次受损,险些失去这孩子。若不是高御医医术高明,如今……”
秦清别过头擦了把眼泪,那极力压抑的情绪,让人看了心疼。
跪在地上的皇后,气的磨牙,暗骂小贱人。
“我和修寒整日担惊受怕,唯恐让父皇和皇祖母失望,不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儿媳便的怕黑,刚才大殿内空无一人,我,我想喝口水,谁料到坐的太久腿麻了,才会摔倒在地上。”
秦清哄着眼眶,水意在眼眶中打转,委屈的嗔道:“皇祖母,我,我真的只想喝口水,并不是故意摔倒的。”
厉修寒听了心疼的抱住对方,安抚道:“好了,皇祖母没有怪你的意思。”
秦清如受惊的小白兔,蜷缩的厉修寒怀中,怯生生的问了一句:“我,我能在喝口水吗?”
“自然,母后怎会连口水都不给你喝呢。”厉修寒摸着秦清的头,抬眼看向皇后:“是吧母后。”
“是,是,你们这些偷奸耍滑的奴才,趁本宫身边,便开始偷懒,柴嬷嬷都给本宫带下去,打。”皇后本能的把责任推给景仁宫的奴才。
柴嬷嬷应下,迅速把殿内的几个宫娥带下去。
“饶命啊,皇后娘娘,奴婢再也不敢了。”
“闲王妃饶命啊,绕过奴婢这次吧……”
求饶声不绝于耳,柴嬷嬷命人把她们的嘴堵上,大殿内恢复宁静。
宫娥战战兢兢的把水递给秦清。
秦清接过后猛灌两口,一下子见了底,吧嗒了两口,努着嘴望着皇后:“母后,我,我能在喝杯水吗?”
“你尽管喝,景仁宫管够。”皇后磨牙的蹦出几个字。
柴嬷嬷忙亲自未秦清斟茶,一连几杯下肚,秦清才满意的缓了口气:“终于喝到水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厉修寒皱眉,不解的问道:“你来景仁宫许久,两杯茶都没有?”
“没有啊,她们说王御医在为母后诊脉,都去内殿伺候。”秦清娇柔的向厉修寒怀中蹭了蹭:“修寒,你不知道,这大殿空无一人的时候,还可怕啊。”
“你是说,你在殿外一个人呆了一个时辰。”
“对啊。”
“王御医替母后诊了一个时辰的脉?”
秦清懵懂的点了点头:“诊不诊脉我不知道,反正没见王御医出来。”
“皇上,臣,臣真的给皇后诊脉?”王御医普噗通一声跪下。
后宫,男子不得入内,除了御医。
御医是除了皇上唯一能在后宫自由走动的男人。
闲王妃刚才那句话,明白是暗示,王御医诊脉的时间过长,引着皇上往别的方面想。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皇后刚才还琢磨,秦清到底想干什么,本以为只是向皇上抱怨,她冷落她,没想到在这等着。
她脸色如刷了白漆,惨白如鬼,欲要解释,却听到皇上冷哼一声,质问道:“皇后,朕道想问问,你到底得了什么病,需要一个时辰才能弄清楚?”
“皇上,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就因为王御医逗留的久,便怀疑臣妾。”皇后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直视皇上的眼睛。
这个时候,她不敢,也不能退缩,一单怀疑的种子在皇上心中发芽,那她这个皇后便彻底凉了。
皇后心里比谁都清楚,此时此刻,就算有也要硬着头皮顶回去。
“乱七八糟,哀家不管你们夫妻怎样,今日在你景仁宫,渴坏了哀家的曾孙,皇上,你看着办。”皇太后扶着皖姑姑起身,扬起一边的眉毛,淡淡道:“闲王妃在大殿干坐了一个时辰,想来皇后也满意了,人哀家先带走,哪日,皇后想起来传她过来训话便是。”
“母后……”皇后开口欲要解释,却被皇上一个眼神逼回去,心里不干的闭了嘴。
皇上笑着扶着皇太后:“儿臣送您回去。”
“不用了。想来你们夫妻还有话要说。”皇太后朝厉修寒伸手:“还不过来扶哀家。”
“是,皇祖母。”
厉修寒乖巧的上前扶着皇太后,皖姑姑扶着秦清,四人带着宫娥,浩浩荡荡出了景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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