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四人很快被人陆续救起,沛河上的热闹也消减,很快便有人传出,三皇子和人喝酒,因为一个小倌和人打起来,无意中碰到烛火,才引起画舫着火。
这个消失,不等三皇子想来便传遍京城。
四人分别被衙役护送回府,知道所有人都救上来,官差总了口气,总算没有闹出人命。
眼看亥时已过,人也全部救上来,众人的好奇心也跟着落下来,不过也有不死心的,想见见那位小倌,到底是何等模样,能让三皇子为了他不惜和好友动手。
百姓们一涌的往回走,驻守在岸上的官差才几个人,哪拦得住。想着没出人命,也就顺水推舟放行,至于那些花船,更不会管。
唐梦和卢玉箫很在人群中,根本不起眼。而身为京兆府府尹的厉修寒,更不会有人盘查。
一炷香后,沛河恢复它的神秘,静谧,漆黑。
万家灯火熄灭,众人早已安睡,只有稀疏的星辰在天空中闪烁。
闲王府的大厅内,卢玉箫委屈的跪在地上。
“大哥,我知道错了?”
秦清兀自吃着冬梅递给来的夜宵,忙了一晚上,都快饿死了。她算是知道了,她上辈子肯定是饿死鬼投胎,要不然怎么会怀个孕整日感觉肚子空空的。
厉修寒冷冷的问道:“你为何会在三皇子的船上,你不会不知道,他的癖好,居然好感去,这次若不是你嫂子救你,你还能回来。”
往日卢玉箫成熟稳重,很少犯错,可来到京城后,不但日日和秦清较真,看问题还很幼稚,觉得自己武功高,便可单枪匹马赴会,谁给他的自信。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他们行走江湖,小心谨慎是首要。卢玉箫显然翻了大忌。
厉修寒的不冷不热,让卢玉箫很受伤,眼眶微红道:“我,我那会想到三皇子会玩阴的,我明明什么都喝桌上的菜更是一下没动,没想到还是会中招。”
“他把药撒在你身边的小厮身上,通过呼吸,进入你的身体。”秦清擦了擦嘴,伸了个懒腰,好心的解释:“这种药,名为心动,中药之人,只要不动怒,便可安然无事,可一点动怒,药性会迅速流遍全身。”
“阴险”卢玉箫恨不得撕了三皇子,怪不得他敢咬自己的耳朵,原来就是为了让自己动怒。
他抬眼看着秦清,今日之事,他不得不承认,若不是秦清来的及时,他恐怕会被三皇子玷污。
秦清洞察道卢玉箫的意图,抬手道:“不用谢我,我是看在王爷的面上救你,还有,你让我女儿看到不纯洁的画面,这笔账,咱们日后算。”说着转头吩咐道:“冬梅,我困了,伺候我洗漱。”
救人时干净利落,事后依旧我行我素,又美又飒,卢玉箫开始明白为何王爷会喜欢秦清。
厉修寒是半柱香后,才从正厅回来,秋莲端着水进来侍奉。
秦清听到声音,可脑子一片空白,迷迷糊糊的睁不开眼,侧身继续睡。
厉修寒搓热身子,才掀被子上床,把人揽入怀中,满意的闭上眼睛。
“可问清楚了?”秦清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
“玉箫心思重,知道我不在隐藏实力,怕我吃亏,想探探三皇子的底细,这段实际他早出玩会,穿梭在朝臣之间,为了就是打探消息。”
厉修寒并未睁开眼睛,面上的神色异常冰冷。
卢玉箫的行为,无异与高速他,他不信任他。
下属不信任上司,是对上司能力的一种质疑。
即便知道卢玉箫是好心,厉修寒心里还是受伤。
“他才二十岁,不过是个孩子,只想帮忙而已。”秦清倚在厉修寒怀中,安慰道:“他今日也得了教训,当时的凶险,也把他吓坏了,日后他会三思而行的。”
厉修寒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们还是生女儿吧,儿子太费心了。”
秦清不明白怎么就扯到孩子身上,转念一想,卢玉箫十岁跟在厉修寒身边,多年来,两人既是上下级关系,又是兄弟,有时候更像父子。厉修寒在卢玉箫身上看到当年自己的影子,为了不让对方走自己的老路,对他有求必应,早已超出兄弟之情。
从卢玉箫对厉修寒的依赖上,就知道,他做的很好。最起码没有让当年那个孩子饿死街头,甚至培养出一位全才。
看着自己辛苦的成果有了回报,想来厉修寒心里是高兴的。
“女儿有女儿的好,儿子有儿子的好,你不要有偏见。”秦清用手指杵着那八块腹肌:“若生个像秦湘的女子,你还不吐血。”
厉修寒睁开眼睛,无语道:“为什么是秦湘,就不能是姑姑那样的吗?”
“长公主?”秦清想起那日和长公主参加百花宴,皱眉:“姑姑单身多年,就没想过在嫁吗?”
已思凌长公主的容貌和地位,再醮是很简单的事,驸马去世已经六年,长公主也该走出来了。
厉修寒叹了口气:“不是没有,而是有人不同意?”
秦清挑眉,诧异的看向厉修寒:“谁这么大胆?”
“驸马的家人,范家世代习武,却没一位有驸马的成就,范家因长公主的庇荫,一跃把上贵族的门槛,驸马的弟弟如今是正六品宣抚使司佥事,却是范家职位最高的人。”
厉修寒继续道:“驸马去世三年的时候,父皇曾经想要替姑姑赐婚,范家知道后,不敢冲撞父皇,便去长公主府闹,姑姑心里念着驸马的好,便拒绝了,在后来,只要听到有人要给姑姑说亲,范家便不依不饶的闹。”
“这算什么?姑姑又没有卖给他们,他们这是得力便宜又卖乖,想姑姑一直照拂范家。”秦清听了就来气,还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
长公主才三十出头,便守寡,看了就让人心疼。
厉修寒道:“驸马到底是为国捐躯,父皇也不好太过强硬,姑姑和驸马感情一直很好,自然也不好拒绝,姑姑但凡有朝霞郡主一半的泼辣,也不会如此。”
秦清是第二次听到朝霞郡主的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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