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轻笑,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秦清性子看似倔强,其实心最为柔软,她不会见死不救的。”
柳媚儿送来的信,询问要不要动用闲王府的人,语气用旧人,不如在送一个。
太子精心挑选的小官,不论容貌还是手段,都是一流,把他送到秦清身边,不出几日,便可挑拨两人的关系。
小官跪在地上不起,死死的抓住车帮:“闲王妃,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是做牛做马我也要报答您,您打发慈悲,带我走吧。”
冬梅左右为难,看着秦清欲言又止,换做以往,王妃早就把人带回府,可今日不知怎的,脸色阴沉,面部表情,看不出喜怒。
小官拦着马车,百姓为官,似乎秦清不把人带走,今日便不能回府。
救人救出麻烦来,秦清冷淡的看了一眼车外。
冬梅扶着秦清下了马车,众人见闲王妃出来,议论声跟家起劲。
冬梅是个心善的,见小官一直哭求,眼中布满不忍。可主子不发话,她不好先开口。
秦清细细打量男子,长得眉清目秀,看年纪也就十一二岁。卖身葬父,秦清冷笑,就凭这副皮囊,别说五十两,一百两也有人买。
有些人啊,总是不死心。
秦清行至小官身边,微微浅笑:“当牛做吗?话不要手的太满,牛马的事你可做不来,跟何况,王府不缺牛马。”
这话不但让小官一懵,众人都哑口无言。
这和她们想想中的闲王妃有点不一样。
秦清嘴角带笑,眼神深邃,给人一种变幻莫测的感觉。
小官有些慌,跪在地上哭泣:“王妃若不要我,我无处可去,最后还是被那些人抓走。”
“你的意思说,我救你还救出责任来。”
“不是,王妃你切要误会。”
“误会?”秦清挺直腰背扫了一眼围观的众人,高声道:“天启可怜之人何其多,别说我一人,就是整个皇家能救的过来吗?”
“做为人,要先有活下去的能力。一味的依附他人,最后便沦为奴隶,难道众人想天启的子民,都如此吗?”
“当然不。”百姓中有一人回应,紧接着便是无数人点头。
秦清继续道:“这位小哥的确可怜,小小年纪便失去父母,可难道你我不可怜。”
“众人皆知,我和王爷死里逃生刚回到京城,王爷中毒眼看就要命不久矣,我日夜守在床榻前,身子早被掏空,这样的我们,有什么资格可怜别人。”
听到王爷命不久矣,众人才想起来,闲王还在病中。
“小哥眉清目秀,我若贸然把人带回去,王爷误会,一蹶不振,晕过去,谁能负责,是你还是你。”
众人一听连连后退,这责任他们可不敢当。
“怎么,都不敢负责。”秦清冷眼看着众人,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人我已经久了,财也破了,还望众人理解我不能带走他的原因,若有那位好心人士,可以领回去,善待小哥。”
小官一听彻底懵圈,怎么还现场把他卖了,脱口而出:“不,我那也不去。”
秦清扬眉:“你这个人好生奇怪,我帮你找个去处,你还不要。难道你还赖上我了。”
小官听了心头一跳,有心反驳又怕越描越黑:“不是。”
小官的反应,让众人也奇怪,有些人开始琢磨,为何小官非要缠着闲王妃,是故意还是巧合?
“既然如此,还请你让开,王爷还在府中等我,还请您行个方便。”秦清以礼相待,放低姿态,若这人在不是抬举,便是不怀好意。
众人见了,识趣的退后,让出一条路,必定王爷病重,是众人皆知之事,耽误了王妃回府,倘若见不到王爷最后一面,岂不是罪过。
越想众人越往后退。
小官无措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起也不是,跪也不是。
秦清看都不看小官一眼,扶着冬梅上了马车,车夫绕开小官离开。
众人见没戏可看,都散了,留下孤零零的小官。
茶馆二楼,三皇子诧异的看着太子:“这样也行?”
太子狭长的眼睛笑意连连,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相貌卓越聪慧过人,不错,不错。
小官不敢耽搁,见无人跟着,转身上了二楼。
“太子,奴才无能。”小官颤抖的跪地。
本以为是件很轻松的事,没想到闲王妃不安常理出牌,完全不在乎面子。硬生生扯出闲王来,他在阻拦恐暴露身份。
任务失败,定是死路一条,小官身子颤抖的把头磕在地上,不敢看太子。
太子慵懒的倚在榻上,伸手拿过一粒葡萄,淡紫色裹着冰碴,看着就舒爽:“起来吧,不是你的错。”
是她的女人太优秀,识破他的伎俩。
小官还以为自己听错,抬头看向三皇子,见其点头,连忙磕头谢恩:“谢太子殿下。”
“行啦,你们玩,我先回去。”太子饶有兴趣的哼着小曲走了。
小官看着太子的背影,有些懵懂,怎么事情办砸了,太子反倒开心。他起身来到三皇子身边,声音轻柔:“太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魔怔了?”
他是三皇子养在外面的小官,有时候三皇子和太子一起过来,不过在他心里,他只是三皇子的人。
至于三皇子怎么想,他决定不了。
“清月你不懂。”三皇子把人拽到自己怀里,饶有兴趣的捏着清月的下巴,眼中带着火热:“有时候偷不如偷不着。”
“王爷,你是说”清月一愣,后面的话他不敢说出来。
三皇子冷笑,提醒道:“管好你的嘴,若传出去,就是我也保不住你。”
清月凑上前,俊俏了脸上还挂着泪痕,胸前的衣裳被刚才的大汉扯开,露出白皙修长的颈部,青丝随风起,荡漾在唇边。
三皇子毫不客气的把人抱起,直奔床上。
世人皆知,三皇子和三皇子妃琴瑟和鸣,成亲四年有余,从未红过脸,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膝下只有一女,三皇子的母妃塞进府中的人,如石沉大海,没一个有动静。
久而久之,便都歇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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