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眉眼微皱,疑惑的接过锦盒,正面雕龙画凤,特别是那颗在烛火下泛着红光的红宝石,饶是现在也是难得的珍品。这样的锦盒定不是嬷嬷所有。
她带着疑惑打开锦盒,里面放着一支纯金打造的九尾凤钗还有一支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秦清更加疑惑。
九尾凤钗可是皇后的规制,天启对首饰有规定,只有皇后的凤钗才能是九尾,其他嫔妃或是王妃,不得高于皇后。那时嬷嬷为何有九尾凤钗,这可是皇后的规制。
秦清抬头,心里带着满满的疑惑:“嬷嬷,这是?”
时嬷嬷淡然的看着秦清,没了刚才的期艾:“不用老奴说,王妃也知道这是何物,王妃一定奇怪,此物为何出现在我手中,那是因为您原本应该是公主。”
“公主?”秦清脊背倏然挺直,她想过很多可能,唯独没想到此,难道纪映雪和皇上还有一段情?
时嬷嬷喟叹一声:“万般皆是命,半点不饶人啊。”
当年皇上微服出巡到闽浙一带,而宜昌最为闽浙一带最富有的省,自然是皇上的首选。闽浙多雨水,皇上在躲雨之际,遇到了同在躲雨的纪映雪,皇上对纪映雪一见钟情,并派人打探女子的身世,才知道是当地首富纪家的嫡女。
当时的厉仲宇也是偏偏公子,丰神俊朗,身上的那股皇家之气浑人天成。他故意接近当时的纪家家主,很快成为纪家的座上宾,成功见到心心念念的纪映雪。
“那时候我和小姐还不知,当时的黄公子就是当今圣上,还以为是老爷生意声的伙伴,并未在意。”时嬷嬷道淡淡的说道。
皇上去过纪家,还看上纪映雪?那秦正廉?
这个消息让秦清有些意外,没想到纪家和皇上还有过牵扯,这样看来,皇上不喜自己,并非单纯因为厉修寒的关系。
“后来如何,皇上可曾向外祖父提前?”
已她对当今皇上的了解,他看上的人,不会轻易放手,凌香便是个例子。
提及此,时嬷嬷脸色阴的能滴出水来,冷冷道:“何止是提,更想掏空纪家。当时皇上初登大宝,国库本就空虚,平内乱定边关,哪一样不需要银子。皇上之所以微服私访闽浙,其实就是想搜刮当地富商的钱财,充盈国库。可惜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看到大小姐之后,皇上想要用充盈后宫的法子,收敛钱财,商户本就是低人一等,若女儿能入宫为妃,整个家族便飞上枝头,脱离贱籍。有些商户觉得是个机会,趁机把自己的女儿献给皇上。”
秦清听到此,对皇上的鄙视不言而喻,她知晓皇上贪婪,却没想居然还下贱。
这点太子倒是和皇上不谋而合。
时嬷嬷继续道:“纪家是商会主席,首当其中是皇上下手的目标,加上有小姐的原因,皇上很快就住进纪家。当时老爷对外宣称是纪家很重要的生意伙伴,衣食住行比老爷还要高上几分。当时小姐便起了疑心,可惜命运捉弄人啊。”
“小姐出门一趟,便认识了秦正廉,一来二往两人便好上,蒙在鼓里的小姐还不知,皇上早已向老爷施压。也就是因为此事,小姐和老爷闹起来,纪家不敢暴露皇上的身份,极力阻拦小姐和秦正廉的婚事。可惜魔高一丈,秦正廉先下手为强,和小姐有了夫妻之实。”
“老爷知道后,一病不起,为了保全纪家和小姐,不得不把小姐赶出家门。龙颜震怒,纪家只是一个小小的商户,又怎么能和皇族对抗,老爷奉上纪家过半的家财,才保住纪家全族人的性命。从此以后纪家退出商界,退隐山林。”
“小姐到死到不知道,老爷当年是为了保护她,不得已把她赶出纪家。我也是多年后,无意中听秦老夫人提及,才知道。”
纪家百年基业,便被皇上系数吞下,真的好狠。
秦清倏然明白,皇太后当年找上秦老夫人,并非无意,其实是早有预谋。只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双赢。
一个为钱,一个为名,反倒是纪家人财两空,从云端跌入泥潭。
秦清虽不是本主,可听到此事,还是替纪家叫屈。
时嬷嬷现在也行明白,双目通红,恶狠狠的朝着皇城的方向骂道:“那人贪心不足,找了个由头吞了小姐的嫁妆,秦正廉借此飞黄腾达,两人狼狈为奸害死小姐,可怜当时王妃才四岁,就没了母亲。”
时嬷嬷的眼泪簌簌落下,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终于说出来,她紧紧握住秦清的手,满含希冀的说道:“王妃,老奴本不想告诉你,如今你和王爷既然夫妻一体,齐头并进,老奴就不能瞒您了。”
秦清皱眉,感觉有大事发生:“嬷嬷,您说?”
时嬷嬷声音阴冷的如冰疙瘩:“夫人并非病死,而是被秦正廉和郑氏合谋害死的。”
“你说什么?”秦清诧异的愣在原地。
时嬷嬷冷哼一声,瞟了一眼秦府的方向:“当初郑氏已妾氏的身份进府,表面上对夫人恭敬尊敬,背地里巴结老夫人,很快便掌控整个秦家,恰巧夫人怀孕,郑氏已夫人不能操劳为由,夺过掌家之权。照理说,夫人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会早产。”
“有次我去厨房,无意中听到郑氏身边的嬷嬷说,吃东西也是有讲究的,有些东西相克,吃了对孕妇不好,老奴才想起来,当年夫人就是吃了郑氏送来的吃食,才会早产,定是她们暗中动了手脚。”
时嬷嬷双拳紧握,悔不当初:“自那以后,我特意找大夫打听,桃子是早产之物,而当年夫人最喜欢吃的便是郑氏送来的桃子。谁能想到一个桃子,居然要了夫人的命。”
“郑氏应该不止这一手。”秦清双眼微咪,时嬷嬷哆嗦一下:“王妃这是何意?难道”
“桃子吃多了早产,很容易被人发现,郑氏当你送来的吃食中,定还掺杂的别的早产之物,才会让母亲七个月生产。”
秦清微微变了脸,嘴角的笑更加阴冷,她本来还想饶过他们,现在看来,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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