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进来。”三爷目光阴沉的看了欧阳氏一眼。
欧阳氏混混沉沉的跟在三爷身后进了莫安堂。
只见秦老夫人面如土色的坐在太师椅上。
欧阳氏猛然清醒,连忙向秦老夫人行礼。
“回来就好”秦老夫人指了指一旁的座位:“坐吧。”
大厅内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只等着秦老夫人问话。
当着闲王的面,秦老夫人不好发作,只是简单的问了几句,便让门都散了,至于欧阳氏身边的丫头,秦老夫人问都没问。
秦清和厉修寒起身告辞,秦老夫人略显惆怅的挽留:“大丫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如吃了午饭在走。”
厉修寒浅笑:“卿卿身子还没有恢复,我们就不叨扰了。”
秦老夫人担忧的问道:“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好,不是说萧神医在府上嘛,他也治不好。”
秦清道:“祖母放心,我这病来的突然,需要静养些日子。”
“那就好,那就好。”
钱嬷嬷目送两人上了马车,才回到莫安堂。
秦老妇人扶着额,脸色略显苍白,缓了几口气,问道:“人走了?”
“走了,老奴看着大小姐上了马车。”钱嬷嬷接过丫鬟手中的热茶,递上前:“老祖宗,您可要保重身体啊。”
秦老夫人冷笑一声:“我倒是想,他们可是让啊。”
今日发生的事,太过匪夷所思,绑匪抓了又放,根本不和常理。
“你说,今日到底是何人所为?”
钱嬷嬷皱眉,这可不好说,欧阳氏性子火爆,得理不饶人,得罪的人不少,如今要说出一个来,还真不知道说谁:“这单要看谁得利。”
秦老夫人点头:“若说得利,出了二房郑氏,便是三房的赵氏,一个和欧阳氏不和,一个是妾氏,倘若欧阳氏真出事,两人都能得到好处。”
钱嬷嬷应和的点头:“不过,我到觉得赵氏的可能性不大,她背后没有母族撑腰,就算是没了欧阳氏,她也成不了继室。”
三房的赵姨娘母家不过是小本生意人,若不是被三爷看上,别说太师府,就是别的官宦人家,也进不去,最后还是嫁给商户。
在天启,商户可是最低等。
“这么说来,郑氏最有嫌疑。”秦老夫人开口,一下子盖棺定论。
钱嬷嬷道:“现在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便不可胡说,郑氏好歹也是尚书府的嫡小姐,自然不能胡乱冤枉。更何况,二房现在风雨飘摇,经不起任何动荡。
秦老夫人叹了口气,:“随她们去吧。”
欧阳氏和三爷回到墨云院,刚进屋,三爷一声令下把人都赶了出去。
气呼呼的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冷声道:“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欧阳氏闻言,心里凉了半截。她刚经历生死回来,三爷不问她受没受伤,有没有被欺负,半分关心都没有,眼中只有探究。
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特别是刚成亲时的浓情蜜意,现在都化为乌有。
欧阳氏辛酸的落泪,她红着眼眶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端端在马车里坐着,忽然外面来了两个人,不分青红皂白便把我们抓了去。”
回想起当时的情形,欧阳氏身子忍不住颤抖:“等我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柴房,我叫了许久都不见人来,后来那些蒙面人告诉我,可以送我走,当不许声张,便把我带上马车,到了一个巷子口把我推了下来。”
三爷听了眉心紧皱:“这么说,他们没有为难你?”
“没有。”欧阳氏忙点头。
“那月娥呢?她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欧阳氏一愣,脸色倏然微变,她怎么把月娥忘了:“我想来的时候,身边没有月娥,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三爷觉得这件事透着古怪,白皙的手,若有若无的敲打着桌子,半晌后,道:“这么多,对方把你放了,把月娥留下了?”
欧阳氏点点头:“应该是如此。”
当时她自己都蒙了,哪还有心思管别人。
“月娥是你的贴身婢女,她的底细你可知道?”总不至于因为月娥,才引起祸端吧,三爷摇了摇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月娥,是孙嬷嬷远方的亲戚家的女儿,原本是二等丫头,因为手脚利索,去年提了上来。”欧阳氏擦了擦眼泪,道:“爷觉得月娥有问题?”
三爷身子靠在迎枕上,慢慢闭上眼睛,许久在睁开:“事情没那么简单,我总觉得这件事透着几分古怪。”
欧阳氏一滞。
三爷又说道:“既然回来了,日后院子里的人,都看紧点。”她扫了一眼狼狈的欧阳氏,没好气的说道:“快去收拾一下,哪还有当家主母的样子。”
孙嬷嬷扶着欧阳氏进了净房,待出来后,早没有三爷的影子。
三夫人欧阳氏看着在一桌子的才,没了胃口,他依靠大半辈子的男人,对她半分关心的都没有,这比劫持她还要让她心寒。
在欧阳氏心中,三爷是有情有义的男子,虽然有时不靠谱,人更是不思进取,可她一直认为,关键时刻,三爷是站在正房这边的,可今日,她遭此大罪,差点死了外面,三爷却直接歇在赵姨娘的院子里。
她心里委屈,更火大,可偏偏不得发作。
欧阳氏心里很清楚,这件事若真闹到了,定会牵连女儿,到时候秦府上下都会知道,三小姐私会平南王世子。
女儿的清白,比什么都重要,她只能忍。
当家主母被人掳走,又稀里糊涂放回来,阖府上下不知多少人背地里笑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欧阳氏心里烦躁,根本没发现孙嬷嬷的脸色。
“夫人”孙嬷嬷猛然跪下,声音略带沙哑。
“孙嬷嬷,您这是干什么?”
“老奴就想问一句,月娥还能回来吗?”
月娥是孙嬷嬷远方亲戚的女儿,听说两家有意结亲,到时候就是亲上加亲。这些年孙嬷嬷一直把月娥当姑娘看待。
欧阳氏一怔,不知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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