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修寒难得享受悠闲的时光，自然不肯放过，奈何，有人就是有扫兴的本事。
“你说，静娴郡主会不会杀了凌珊。”秦清窝在某人怀中，低低地问道。
厉修寒听到她这大煞风景的话，不禁恼火：“凌珊死有余辜，怎么你还真想送她会南疆？”
秦清淡淡的说着：“送尸体也是送，我哪能食言啊。”
仁义道德？那也要看对方是谁，凌珊这种人，讲仁义道德，就是侮辱那四个字。
厉修寒略显惊讶的看着她，许久才憋出一句话：“你变了。”
“没变。”秦清道：“人命至上，我仍然坚持，可我对待的是病人。”她正色的看着厉修寒：“我不是圣人，我有七情六欲，在不初犯我地线的时候，我仍会崇尚生命的珍贵，可并不能因为此，让我放弃是非黑白。凌珊罪无可赦，更是让郡主失去美满的家庭，这样的人，杀她只会脏了我的手。”
“更何况，郡主回比我更像亲手了解她，我只是不救她罢了，并没有违背自己的当初的志愿。”
厉修寒点头：“恩，凌珊的来历，我已经让清灵调查过，她是南疆巫王的女儿，不知道她有什么把柄在老四手里，也不知道她为何逃离南疆，只知道她有个妹妹，现在还在南疆。”
“巫王？那岂不是很厉害。”秦清问道。
厉修寒解释道：“恩，听说南疆的巫术，分黑白两道，黑巫擅长精神控制，白巫擅长蛊虫。多年前黑白两派各不相让，打的不可开交，让邻国有机可能，两派死伤惨重，自此之后，两派联姻，并立下誓言，世世代代不分来。清灵打听的都是一些表面的消息，至于详细的，你可以问欢儿，她或许知道的更清楚一些。不过，两派在南疆谁的分量更重，现在还不清楚。”
秦清听到巫王两个字，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不如叫欢儿进来问问。”
厉修寒点头：“好。”
他起身出去，吩咐在门口的随越：“去把欢子叫进来。”
“是。”随越今日心情好，刚才他去看四小只，真真的是可爱，他想着回去后要好好和绿萝说说，早些要孩子，自然对厉修寒又叫错名字不在意。
欢子？听起来特别像狗。
欢儿被叫进来后，听到王爷和王妃打听巫王的事情，先是一怔：“王爷，您怎么忽然想知道巫王的事情？”
“你就说，黑巫和白巫两派到底听不听巫王的指挥。”厉修寒道。
欢儿抿唇：“黑巫在我们南疆有至高无上的地位，连巫王都要礼让三分，就如天启的摄政王一般，在南疆地位很高，白巫虽然也不差，但却无法超越黑巫。南疆分南北，黑巫却是整个南疆的黑巫，而白巫却又南北之分，统领黑巫巫师不能成亲，一旦继承黑巫之位后，便要开始物色两个南疆的少女作为继承人，至于最后是谁，还要看最后谁更厉害一些。”
“那你知道黑巫名下的两个女儿，其中一个是不是死了？”秦清问道。
欢儿摇头：“回王妃的话，奴婢不知，奴婢许久没有回南疆。”
秦清皱眉，思忖半刻，道：“你刚才说，黑巫的女儿不能成亲，可是真的？”
“是的，南疆的巫女必须保持完整的少女之身，否则就失去继承黑巫的权利。”
“过去，有没有人不愿意继承黑巫的巫女？”秦清再次问道。
欢儿摇摇头：“这个奴婢真不知道，这些秘密，他们不会外传，就是真的有，也不会让南疆人知道，都是私下解决。”
“好，你下去吧。”
“是，”欢儿福身退下。
秦清看着厉修寒道：“凌珊不愿做黑巫的继承人，所以选择逃离，而齐王就是抓住这点，威胁凌珊？”
厉修寒点头：“嗯，黑巫的继承人之所以有两位，应该是提防出现死亡或是意外，凌珊逃离，那另外一个就必须继承。我想老四肯定给了她什么承诺，让她甘愿被老四利用。如果计划成功，凌珊将会是辰王妃。比劳什子黑巫强太多。”
秦清点头：“明天让欢儿去一听柏林寺，把情况告诉静娴郡主，如果这件事证据确凿，恐怕南疆那边会派人寻过来，我们总要有个说法。”
“还是你考虑的周到。”厉修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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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寺
凌珊从昏迷中醒来，眼前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头顶的血已经干了。
她眯着眼睛，借着月光依稀能看到门口有人。
“你醒了。”静娴郡主的冰冷的声音，如一股寒流从凌珊的脚底板钻入。
她吓的机会要跳起来，静谧的空间内，只有两人，仿佛在夜间行走的鬼魅，很是恐怖。
凌珊现在才明白，人们口中的，人吓人吓死人。
她现在又累又饿，浑身像是被巨石碾过一般，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你，你怎么在这里，你，你还想做什么？”
头顶的伤，时刻提醒她，要和眼前的女子保持距离。
静娴郡主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你之前不是一直问我，会不会杀你，我现在有答案了，你想听吗？”
“你，你不能杀我。”凌珊身一怔，忍着全身的疼痛，强行挪动身子。
黑暗中的声音，如毒蛇一般，丝丝的缠住凌珊：“你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凌珊真的怕了，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蜷缩着身子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尖叫道：“闲王妃说过，她会保护我，会送我回南疆，你不能杀我，你也说过的你会听她的，你不能食言。”
月光慢慢升起来，打在门口人的身上，清冷的侧脸，掩盖住眸底的冷芒，女子神色无比平静，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是啊，我说过，闲王妃救过我，我若是杀了你，就等于违背她的话，欠她一条人命。”
凌珊努力挺直腰背，道：“你不能杀我，看在孩子的份上你也不能杀我，你不是想要孩子吗？我给你，只要你饶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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