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靖庭眼帘微垂,微微勾起嘴角:“刚才二婶嚷着说此事是我所为,倘若就如此揭过,日后再被人提及,我岂不是百口莫辩,要么报官要么让德善堂查,必须给众人一个交代。”
听到报官,楚老夫人整个人都不好,勋贵世家谁家没个糟心事,想来都是关起门来自己处理,哪有捅出去让外人插手的道理,更何况寿宴被毁,她心里本就堵得慌,若在牵扯到官府,岂不是更加丢人。
薛氏也没想到,楚靖庭居然敢惊动官府,如此一来,飞儿的事岂不是弄得人尽皆知。此等丑事,捂都来不急,哪有自己往外捅的道理。
众人看向老太爷。
老太爷拉着脸,目光阴冷,他一想到今日寿宴闹的如此之大,只怕楚家的颜面都丢的干净,不出一炷香的时间,整个京城都知道楚家这桩丑事,知道楚家二少爷和小厮行苟且之事,日后别说楚家男子,就是女子嫁人都会受到影响。
只是三兄弟还在,特别是老二楚凌浩,那是他最得意的儿子。
老太爷强忍着怒火,看向楚老夫人:“今日之事,你可有什么对我说的?”
楚老夫人心里咯噔一声,手不安的捏着真丝帕子,暗自琢磨老爷是不是发现什么。
越想她心里越瑟缩,脸上的面皮伸了伸:“今日楚家发生这样的事,我难辞其咎,老爷若气不顺,说便是。”
楚老夫人心里明白,老爷虽是个粗人,平日对府中的事不管不问,可真要出了事,拍板的还是他这个家主。
此事本就是她的错,若让老爷知道她暗中和大皇子府来往,恐怕这太保夫人之位,就要换人了。
心里虚,面皮上也跟着渗出冷汗来。
老太爷看了楚老夫人许久,才咳嗽一声,吩咐道:“众人听候德善堂的传唤,若发现包庇忤逆之人,奴仆发配边关,主子逐出楚家。都退下吧。”
众人各怀心思的出了花厅,回到自己的院子。
薛氏整个人如同水中捞上来一般,冷汗湿透衣衫,心里暗忖,好在老爷楚凌浩吃醉了酒,还没醒来,要不然今晚这顿打是逃不掉的。
“夫人,夫人,不好了。”
众人才出了花厅,便见薛氏身边的大丫头凝香急匆匆的赶过来,顾不得行礼,扑到薛氏身边:“夫人,少爷,少爷他。”
薛氏一听少爷两个自,顾不得许多,甩开丫鬟的手,朝楚靖飞的院子奔去。
花厅门口的众人,低语两句,都散了。
楚香莲凑到大哥楚靖庭身边,挑着眉,低声问道:“你干什么好事了?”
楚靖庭无辜的耸了耸肩:“我怎么知道。”
“你?”楚香莲捂嘴,扫了一眼四周见无人,快步追上大哥。楚靖庭她还是了解的,有仇当场报,从不过夜。
二婶和祖母如此心狠手辣,大哥不会吃这个闷头亏,一定对楚靖飞做了什么,要不然凝香不会如此慌张。
会是什么呢?
楚香莲拉着大哥胳膊撒娇道:“好哥哥,告诉我吧,好哥哥啦。”
难道看到妹妹露出小女子的模样,楚靖庭无奈的摇摇头,左右明日斗湖知道,他低语两句。
“啊,你把他的子孙根给……”楚香莲差点惊掉下巴,他知道哥哥是个狠角色,没想到对待自己人,一点情面都不讲。
不对,楚靖飞不是自己人,在哥哥心中,只有自己和爷爷是自己人。
楚家的闹剧秦清无从得知,不过承平苑的闹剧,却让她冷笑一声:“玉公子来承平苑所谓何事?”
不待卢玉箫开口,秦清沉着脸温怒的看向夏雪:“为何玉公子来了不通报一声,他可是王爷的弟弟,怎么能让人站在门外。”
夏雪淡然的比划道:“王爷刚吃了药歇下,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秦清面色为难:“这样啊,那玉公子还是请回吧。”说完扶着冬梅便走。
“我是来找王妃的。”卢玉箫高傲的望着秦清,面色清冷,就算是借住在闲王府,也不曾矮人一头。
卢玉箫的确有资本,暗域门的副门主,卢家的家主,更是京中众人推崇的玉公子。
这样的人,若是在别处遇到,秦清定会想要结识。可现在,对于一个窥探自己男人的人,秦清没有半分兴趣。
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厉修寒糊涂她可不糊涂,卢玉箫每次看厉修寒的眼神,崇拜中带着丝丝情愫,你是超出兄弟情义的东西。
“哦,玉公子不知找我何事?”秦清嘴角含笑,目光疏离。
“是你下令,我不得入承平苑?”卢玉箫道。
“是。”秦清回答的干脆:“承平苑乃我的居所,玉公子虽然是王爷的干弟弟,可说到底也是男子,不经通报擅自闯入,总是不好。玉公子既然是来做客,还是客随主便的好。”
在她的地盘,动他的人,想都不要想。
暗域门的人如何,我还是门主夫人呢。
“怎么,王妃怕了?”卢玉箫不怒反笑。
眸含莲雾、唇若樱桃、肌肤如雪,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这样的美少年,激起秦清的斗志。
“怕?谁?你吗?”秦清清冷一笑,那笑容带着傲视天地的气势:“笑话,你算老几。”
“王妃好大的口气。”卢玉箫自跟随厉修寒后,便再也没见过如此张狂的人:“若是不怕,为何不许我进承平苑。”
断清平阁的用度,他不说什么,左右暗域门没有都有送银子过来。可不让他见厉修寒,卢玉箫不能忍。
他忍了十年,好不容易来到他身边,就凭这个女人,也敢挡他的路。
秦清小胸脯挺的高高的,霸气的说道:“这里是闲王府,我说了算,有意见保留。”
说完头也不会的进了承平苑。
身后跟着的冬梅冷哼一声,鄙视的扫了一眼卢玉箫,嘟囔道:“白瞎了这副好皮囊。”
卢玉箫看着秦清的背影,恨的牙痒痒,她分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一本正经的讲男女有别,分明就是怕王爷跟他走。
想让他知难而退,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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