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镇北侯的队伍被老四带进城,他看着他的两位兄弟冷笑。
百姓们都被吓到,唯恐自己粘上人命,齐齐后退。
秦清吩咐人准备担架,把人抬到安全的地方。
“救救她。”辰王抱着凌姗过来,顾不得身上的流淌的血。
秦清冷眼看着凌姗,那月白色的衬衣,早已染成了红色:“晚了,王爷还是另寻高明吧,我怕脏了我的手。”
一命换一命,她们还欠辰王妃一命。
今日若是辰王妃死了,她也会让凌姗陪葬。
辰王上前一步,被厉修寒拦住,冷冽的双眸,击退辰王的怒火,对方磨牙道:“同样是女人,你们同情她,难道凌姗就不可怜吗?”
秦清兀自低头处理辰王妃的伤口,待包扎好,一巴掌甩过去,辰王猝不及防怀中还抱着凌姗,踉跄的退后一步:“滚。”
城楼上的事情,很快传入城中,问讯赶来的文王妃,看着满身是血的辰王,难得买有开口,快步来到秦清身边,带着哭腔道:“你们,你们是想吓是我啊。”
城门上的凶险,早有人禀报她。特别是秦清那飞身一跃,她听了差点晕过去。
秦清要是坠下城楼,那可是一尸两命,别说厉修寒,皇太后都不会放过他们。
来的路上,文王妃一颗心堵在嗓子眼,她一路祈祷,不要出事,不要出事。
直到看到两人没事,她才松了口气。
“我知道她想活,所以我拉住了她。”
“我知道,都是那个混蛋的错,她的不容易,我都知道,若换成我,早和她们同归于尽了。”文王妃抱着秦清,眼泪忍不住的滑落。
秦清有些疲惫的靠在她身上,最后实在坚持不住,身子软了下来。
“秦清,秦清。”文王妃吓的惊呼出声。
秦清太累了,实在没有力气说话,抬了抬手:“让,让我歇会。”
“好。”文王妃抱着秦清坐在地上,身边还有躺着的辰王妃。
问讯敢来的崔大人,带着崔家老小赶过来。
待知道女儿没事后,崔老夫人带着崔家儿孙对秦清跪拜,感谢她对辰王妃的救命之恩。
站在老夫人身边的崔大人,眼底布满死灰,待看到女儿后,又是慢慢的心疼。
崔夫人拉着秦清的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泪唰唰的坠落。
秦清面色苍白,身后去搀扶崔老夫人,老夫人哪敢劳驾闲王妃,忙起身握住秦清的手,颤颤巍巍道:“王妃,您有什么话,尽管吩咐。”
“不要责备她,她太苦,太累了,好好安慰她,告诉她,即便全世界与她为敌,崔家也站在她背后,她不是一个人。”
崔老夫人连连点头,带着崔家老小去看辰王妃。
这种阴阳两隔的场面,忍受都受不了。
辰王抱着凌姗一路回到辰王府,大夫过来替凌姗诊治,她伤势太重,又大出血,孩子是保不住了。
安顿好凌姗,大夫转身给辰王处理伤口,头上的血已经结痂,稍稍一碰,便又崩开,辰王似不曾解决,眼神落在一处,一动不动。任由大夫给他止血。
城楼上的一幕幕在他眼前闪过,他想死了一般没了知觉。
耳边全是秦清的话,幻术,幻术?
辰王妃身边的贴身宫女灵芝进来,手上拎着一个包袱,对辰王微微屈膝道:“王妃曾吩咐奴婢,如果王爷抱着凌姗回来,便让奴婢收拾东西,回崔家。”
“什么意思?”辰王冷眸微转,看着她。
灵芝道:“王妃情绪一直不好,她控住不住自己,她想好好活着,可不知为何总是伤了自己,这种情绪一直折磨她,王妃不想在这样下去,她说三个人的事情,就应该三个人面对,所以才会带着凌姗伤了城楼。”
“所以,她是在逼本王做选择是吗?”辰王冷笑。
灵芝声音哑了几分:“王爷,王妃只是想找一个让自己活下去的理由,您亲手了解自己的孩子,已经让王妃心如死灰,自认识王爷那一日起,王妃眼里心里都只有王爷,可惜您看不到,你沉迷于凌姗的幻术,诬陷小姐和张公子有染。可您却不知,凌姗也从对王妃用过幻术,只是王妃心性坚定,即便是被幻术控制,仍不忘最爱的是谁。所以凌姗才会对您用幻术,可惜,您,您完全沉迷进去。彻底伤了小姐的心。
“小姐这辈子最后的事情,就是当初他不应该跟王爷走。这样的伤心地,小姐是不会在回来了,王爷还请保重。”灵芝微微屈膝,带着东西离去。
“王爷。”屋内传来微弱的声音,凌姗缓缓的睁开眼睛,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肚子,原本隆起的小腹,如今平平,她呜咽道:“王爷,我,我们的孩子,王妃她为何如此狠心,要伤害我们的孩子。”
辰王伸手擦去她面上的泪痕,凝望者她,许久,苦笑道:“凌姗,你会幻术?”
“王爷,您也不信我?”凌姗盈盈欲滴眼中满是泪水。
辰王仰头狂笑,蒙上伸手捂住凌姗的眼,手指微弯,只听一声惨叫。
只见床上的凌姗捂着眼睛,在床上翻滚。
而那两颗牵扯着血肉的眼珠子,就躺在辰王的手中,他直接踩在脚下,扯了帕子擦了擦手。
屋外候着的人,听到屋内的动静,跑了进来,便看到这恐怖的一幕,吓的齐齐后退。
辰王冷声道:“凌姗姑娘不小心摔倒,小产,你们好生伺候。”
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内室,任由背后的女子凄惨的哭泣。
他忽然觉得一身轻松,眼底一片冷漠。
崔家没有来人,反倒是文王来了。
他一路骑马过来,知道辰王府出事,便直接过来。
辰王也没想到,平日里他最看不上的吃货弟弟,会第一个赶到,他人不知苦笑一声。
“你这个混蛋。”文王气呼呼的一拳头打在辰王的脸上,接连几拳后,才收了手,胖乎乎的身子颤抖着,累的大口喘着气。
辰王没有还手,兀自擦了擦嘴角,艰难的问道:“她,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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