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安堂大厅里,秦老夫人一脸铁青的坐在上位,紧握手中的权杖,死死的盯着跪在她眼前的秦正廉,一身藏青色衣衫的二爷低着头,一脸的气恼,愤恨道:“我又没说不还银子,他们居然找上门来闹,分明就是有意打脸太师府,明日我定要找他们讨个说法,明明说好的宽限连日怎么……”
“住口。”秦老夫人手中的权杖戳的咚咚作响,惊得莫安堂众人缩了缩脖子:“十万两,十万两银子,你借那么多银子作甚?你说?”
秦正廉支支吾吾,闷声道:“就是,就是陪人戏耍,母亲也知道,我想进翰林院,找门路总要出些银子……”
“那也花不了这么多,十万两,就是卖了太师府也不值这个价。”秦老夫人气的瘫坐在太师椅上,指着她颤声道:“现在怎么办?人家找上门要银子,倘若他们闹起来,别说你太师的位置不保,就是整个秦府的脸面都被你丢尽,日后让秦府的人如何做人。”
她怎么生了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先是与人换qi被揭发,如今又是欠债被人追上们,这还是她宠爱的儿子嘛。
“母亲,修要听二哥胡说。”秦正宁抬步进了莫安堂,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二哥,快步来到老夫人面前。
不待老夫人问,便直接开口道:“母亲,儿子刚才看过那些借据,都是真的,上面有墨阁的印章。”
“墨阁?那是什么地方?”秦老夫人皱纹问道。
秦正宁冷冷道:“母亲,您还不知,墨阁是京中权贵玩耍的地方,里面装修豪华,并非像平常赌场那样……”
“三弟。”秦正廉声音提高几分。
秦老夫人一怔,捕捉到两个字‘赌场’,猛的抓住秦正宁的手,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秦正宁一改往日的胆怯,直接忽略秦正宁的威胁:“母亲,墨阁是京城新开的赌场。”
“什么,赌,赌场。”秦老夫人气的眼眶发红,一脚踢飞脚下的小几,颤着手质问道:“老二,你说,老三说的对不对?”
赌场,老二堂堂翰林院进士,当朝太师,居然学人家去赌。这个消息让秦老夫人稳定多年的情绪爆发。
刚坐在不久的郑氏,听到赌场二字,也吓的都吸一口冷气。
反倒是一旁的姜氏,似没事人一般,端着茶盏喝茶,看着二房和三房乌眼青的斗。
来前,儿子秦沉羽提醒过她,不要随便插嘴,跟不要被她们牵连,二房和三房都是她们自作自受,只要不让他们出钱,便当个老好人。
至于出钱,姜氏嘴角微扬,还是儿子又先见之明,早早秋试之前,便一点一点把钱转移了,至于起了哪,姜氏没问。
自知道秦沉羽和秦清有来往,姜氏整颗悬着的心,落地,儿子争气,又有闲王府暗中帮衬,前途不可限量。
至于其他,姜氏敛目,她不在乎。
事情暴露,秦正廉这会子也心乱如麻,一屁股坐在地上,扶额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开始不过陪三爷玩两把,可后面越输越多,到是最后想收手都难。”
秦老夫人气的情景暴露,手中的权杖朝秦正廉挥去:“混账东西,我打死你。”
郑氏这会子不愿意了,秦正廉就在再不好,也是他相公,倘若真被老夫人打出个好歹,日后二房算是彻底完了。
“母亲,如今您就算是打死二爷,也无济于事,还是先想想如何应付大厅的那些人吧。”
那几个彪形大汉还在秦府的大厅坐着,今日拿不到银子,定是不肯走的。
“十万两,谁拿得出来。”秦老夫人何尝不知,可现在气的手哆嗦,抬手就是一巴掌,用足了十分的力,很快秦正廉脸上出现五根手指的印记。
秦老夫人心里憋着火,扫了一眼姜氏,直接把一肚子火气烧道她身上:“让你管着太师府,如今人家闹上门来,你居然还有心情坐着喝茶,太师府如今丢尽脸面,都是你们这些自私无用的人害的。”
姜氏闻言,把手中的茶盏戳到桌子上,冷哼一声:“母亲这话说的好没良心,三房刚闹出事来,若不是我压下,如今秦府早得罪世子府。”她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秦正廉夫妻,讥讽道:“二爷赌博的事,弟妹都不知道,我一个做嫂子的怎么知道。”
秦老夫人没想到平日里胆怯的姜氏,居然也敢与她顶撞,当即气的磨牙:“你这是怪我这个当娘的没教好儿子,早知道你是如此自私凉薄之人,就不该让你主持中馈,任由你糟蹋秦府。”
姜氏如今背后有儿子和闲王府撑腰,自然今夕不同往日,她倏然起身,红着眼眶,倔强的说道:“母亲自有偏心二弟,这么多年,我们都睁一只眼闭,本想着大爷好歹也是您十月怀胎的儿子,不论如何,您都会对大房照顾一二,可这么多年来,您可替大爷谋划过一件事,即便是您的长孙,您可有替他筹划过。”
“说到自私凉薄,我还真不及母亲的万分之一。”秦老夫人气的手脚颤抖,脸色通红,不待老夫人开口,姜氏猛的擦了一把眼泪,仰着下巴道:“既然母亲想收回掌家之权,正和我意。”
说完,姜氏头也不回的出了莫安堂。
秦老夫人气的抄起手边的茶盏扔了出去:“不知好歹的东西。”
原本想着秦沉羽中了亚元,给姜氏几分脸色,没想到对方蹬鼻子上脸,真以为她会在乎一个亚元,当初他能扶秦正廉上位,自然也能拉别人下马。
不听话的狗,她想来不手软。
姜氏躲闪不及,正杯茶砸在她身上,白皙的肌肤上红了一大块。她委屈的落下眼泪,这就是她小心伺候多年的婆婆。
秦老夫人尖锐的嗓音如磨尖的冰锥,森冷尖锐:“好,好,好,翅膀硬了,瞧不上秦府,那就给我滚出去。”
“这是怎么了?”一道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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