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被暴雨困在山中

容嫔摸着沈承颐的头发,笑的一脸慈祥“好呀,母亲给小宝儿和小丫头一起量,哎呦呦,你们若是再给我生个小孙孙,我要做的衣服可就更多了,做不完可怎么办?”

容嫔突然焦虑不安起来,李嬷嬷忙上前来安抚她道“娘娘放心,奴婢会帮娘娘做的,奴婢做的可快了,就算再多衣服娘娘也不用担心。”

容嫔才又平静下来。

沈承颐和周如芸陪着容嫔用了一顿晚膳,很简单的几个小菜和白粥。

容嫔总是要给周如芸夹菜,满脸的慈爱,周如芸不忍心拒绝她的好意,看了看沈承颐,他冲她微微点了点头。周如芸也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容嫔给她夹菜。

周如芸明知道容嫔不是正常人,她还疯着,可她慈祥地看着自己的时候,周如芸还是觉得心里暖暖的。

在这个世上,真心待她的人太少了,所以只要是真心待她,她便总能轻易捕捉到,并且在心中泛起涟漪,她其实很容易感动,也很容易满足。

但若是其中掺杂了别的情愫,她也总能轻易感受得到,然后便将自己的心裹起来,不肯轻易付出自己的真心。

对于沈承颐,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位置,然后将自己保护的很好,她从不会因为他的一点恩宠就迷失自我。

晚膳后,两人便要离开,他们要赶在宵禁前回到城中,容嫔一听两人要走,摆了脸色闹了起来,她情绪稳定时,除了说话做事更加纯真外,和正常人没有太大的差别。

但若是情绪激动,她便疯癫的厉害了。

沈承颐好声好气安抚,赌天发誓还会带周如芸来看她,她才泪眼婆娑地撒开了周如芸的手。

周如芸也跟着柔声细语宽慰她,答应下次过来给她带自己亲手做的芙蓉桂花糕。

结果容嫔却让周如芸答应自己,下次来就要让她抱上小孙孙。

周如芸还未回答,沈承颐便揽住了周如芸对容嫔说道“母亲放心,儿子一定努力。”

好说歹说,才终于离开。

沈承颐将周如芸抱上马,这一次他却不让她坐在自己后面了,而是让她坐在自己怀中同骑一匹马。

只是两人还未出山,却突然下起暴雨,下山的路变得泥泞不堪,马儿被暴雨打的也尤为烦躁。

因为路变得很难走,马儿的速度也变得越来越慢,一个不小心马蹄子踩了滑,两人便被甩了下来。

沈承颐抱着周如芸将她搂在自己怀中护着,摔在地上时也是沈承颐用自己的身子垫在下面,周如芸才没有被摔晕。

只是两人都摔了一身的泥泞,不仅衣服都沾满了泥水子,就连脸上也不能幸免。

沈承颐见周如芸脸上沾了泥垢,下意识想帮她擦净,却忘了自己手上全是泥巴,于是,本来只有半张脸是泥的周如芸,在沈承颐的好心下,抹匀了,全脸都是泥了。

“哈哈哈!”沈承颐忍不住笑出声来。

周如芸一脸泥垢,又被大雨冲刷,眼睛都快睁不开。

虽然已经入了夏,但黄昏时分的山中,加上又是暴雨天,周如芸还是冷的浑身打哆嗦,她现在觉得糟糕透了,见沈承颐还在笑,忍不住发了小性子,“王爷还笑,是不是婢妾的样子实在太丑,王爷要这样嘲笑婢妾!”

沈承颐见她浑身哆嗦,也不笑了,忙将她揽在怀中用自己的体温帮她取暖。

两个泥人在暴雨中拥抱在一起,身边还有匹骄傲的汗血宝马因为不能忍受自己摔倒爬不起来,而努力想要站起来,只是泥水太滑,它扑棱了半天,也没能站起来,倒是又溅了身边两人一身的泥垢。

“看来今天是回不去了,这样下去你会生病的,我们还是回母亲那去过一宿吧。”沈承颐温柔的仿佛能掐出水来。

周如芸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和泥水,忙点了点头,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裹在身上特别难受,随着太阳下山,周身也变得越来越阴冷起来。

“阿嚏,阿嚏,阿嚏。”周如芸连着打了三个喷嚏,沈承颐松开她去拉马儿的缰绳,试图将它拉起。

一离开沈承颐的怀抱,周如芸便觉得自己如坠冰窟,冷的更加厉害,她不由自主又主动贴上去,沈承颐被她紧贴着无法施展,拽了半天也没将马儿拽起。

雨下的越来越大了,这样下去即使马儿能站起来,恐怕也看不清路了。

沈承颐放弃了去拉马,转身又将周如芸搂在怀中,环顾四周,想起刚刚似乎路过了一个山洞。

“我们往回走走,那边有个山洞,先去躲躲雨,等雨小点了再回母亲那。”沈承颐说的很大声,因为雨太大了,若是不大点声,即使周如芸就在他怀中也不能听清。

周如芸冷的不愿多说话,只瑟缩着点了点头。

沈承颐又转头对等着他拯救的马匹喊道“你要是不自己站来了跟我们走,就在这淋死算了,废物!”

那马仿佛听懂了一般,又挣扎了好一会才站了起来,只是它的右后腿好像受了伤,走起来有点瘸。

两人一马,一步一陷地走得十分艰辛,雨下来一阵,山路被雨水浸透,踩上去便会陷进去很深,要拔出脚需要很费劲才行。

沈承颐拔了几次周如芸的脚,便放弃了,他直接将她抱了起来,然后深一脚浅一脚的在瓢泼大雨中向不远处的山洞走去。

周如芸抬头看着满脸雨水的沈承颐,他,是不是可以让自己真心托付呢?如果他不是王爷,不是皇室中人,只是她周如芸的丈夫,自己是不是就可以不顾一切真心托付了呢?

可,母亲说过,父亲也曾真心待过她,父亲的真心终究短暂,留给母亲的是长久的伤害。

沈承颐对自己的好,又能持续几时呢?是不是一回到王府便要结束。

周如芸想不出结果,干脆不再去想,只将头埋在沈承颐胸前,暂时躲避暴雨的侵袭。

平时不到一刻钟的路程,两人一马走了两刻钟,马儿时不时滑倒,两人还要等它爬起来。

终于在沈承颐快要脱力的时候,两人一马才走到了山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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