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生死契约

奉天召见他们准备齐全,看来他们对这次比试势在必得,说不定城外早就有人在准备运回一万石粮食,他装作踌躇难决的神态,最后又问道:“不知道我们这边能够出多少人比试?”

使者道:“我们派二十人入场,奉首领也可以派出不超过二十人和他们一一比试,如果人数多了,那就不是比试武艺,而是以多欺少了,难道奉首领一声令下,数千人围攻我们,我们还有取胜的希望么?”

看样子他们也不希望这边派出更多的人和这些人进行车轮战,奉天召道:“如果我们这边派出十个人和诸位相斗获胜,算不算我们赢?”

使者道:“二十场比试,只要胜出十一场的就算获胜,跟派出多少人没有关系,若是奉首领派出的人能够一个人打败我们这些人,我们自然也是无话可说,只怕一个人打斗二十场后,就算没有落败,累也要累趴下了,哈哈,若是泰安城中真有这么一号人物,咱们自然也是无话可说。”他自以为说得好笑,但除了他本人外,没有人发笑。

奉天召就是要他这一句话,他欣然道:“既然如此,我偿若不答应华君的这场赌约,倒显得是我小气了,来人,将椅子向后挪开五步,咱们腾出空来让他们比试!”

场地准备好后,双方向拟定了文书条约,除了以上输赢的赌注外,另外还注明了生死状,比试之时,偿若出现伤害致残甚至取了对付性命的结果,双方都不得追究。

文书立定后,使徒这方出来一位又高又胖犹如铁塔般的人在场地上叫阵,看来他们想上来就给奉天召一方来一个下马威,双方无论是谁,只要胜了十一场,这场比试就算是赢了,而十一场中,又以第一场最为重要,毕竟第一场事关其他场比试的士气。

奉天召想让慕容寒山后面几场再出场,既能保留体力,又能在后面挽狂澜于既倒,因此第一场他派出了秦岭双雄中的孔野,孔野不但是陕中武林中的有名之辈,更兼他年轻时以打猎为生,常常徒手和虎豹搏斗,也是一位外功强悍之辈,和这位下场的高胖汉子正好旗鼓相当。

孔野下场后施礼道:“在下孔野,请教阁下姓名。”

谁知道这高胖汉子十分傲慢,他昂头不屑地说道:“等我将你打趴在地后再告诉你老子的名字吧。”

此话一出口,使徒方面的人无不讪笑指点,狂妄至极,而奉天召这方的人则为对方的无礼感到气愤,也跟着指点喝骂,眼见要闹得不可开交,奉天召伸手阻止了己方人的喝骂,以示自己身为主人的大度。

孔野说道:“原来阁下是一位连名字都不敢说出来的无名之辈,是否怕输了后会丢祖宗的脸?”

这大汉怒吼一声,向孔野冲来,口中说道:“休呈口舌之利,咱们拳脚下见真章吧!”此人个子高大,一双拳头也如同醋钵一般,上来就是一招双锤掼耳,左右两只拳头向孔野击来。孔野以一招八字架,两臂架住他的双拳,双方手臂相击,都感到一阵酸麻,双方看起来势均力敌,孔野却知道自己在力气上还是稍逊这大汉一些,盖因为自己双臂收拢,防守总比出击有利。

大汉一招虽被拦下,可是他不等孔野反守为攻,抢先变招右拳击向孔野小腹,孔野双手下压,将这一拳拦下,但大汉的左拳却向他头脸击来,孔野双手都在拦他的又拳,见到他的左拳再阻拦已经迟了一步,便闪身避开,下面孔野却连续踢腿,阻住大汉追击。

双方拳来腿往,一忽儿的功夫就交手了十多招,双方都能看出使徒方面的大汉占据了上风,因为他占据了大部分的攻势,反观孔野,十招中只能反击两三招,剩下的全是守御。

随着双方继续交手,孔野陷入只能挨打难以还手的地步,一旁秦岭双雄的另一雄杜维意却感到奇怪,因为他对孔野十分熟悉,就算对方的力气比孔野大,他也不至于一点反击之力都没有,难道他是故意先让对方轻视于他,然后再突然实施反击?

杜维意的猜测几乎料对了,孔野在和对方交手五十多招后,看对方出手越来越慢,似乎是气力不济,他暗自冷笑,心想这大汉多半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他忽然借着阻挡大汉的一拳后退数歩,外人看来他似乎已经败定了,使徒方面的人喝彩声大震,完全不在乎这是在奉天召的地盘上,似乎有所凭藉,而奉天召这方面的人则全都沉着脸。

哪知道孔野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忽然再次跳起向前,双腿不断踢出,正是北方有名的鸳鸯连环腿,大汉不意他还有所保留,措手不及下被踢得节节后退。

看到这等变故,使徒方面的人喝彩声戛然而止,脸色都变得尴尬而难看,反而奉天召方面的人开始为孔野打气。

然而这大汉虽在后退,却退而不乱,等到孔野鸳鸯连环腿力道踢尽,孔野又单手撑地,双腿向大汉腰部踢来,这招叫做风中摆荷,也是十分刁钻的腿法,大汉这次却没有躲避,他忽然大喝一声,声如震雷,孔野听到这声暴喝,身子一震,双腿的踢出禁不住慢了一慢,大汉趁机抓住孔野的双脚翻身将他重重摔在地上,孔野受到这一摔,全身的骨头似乎散了架,再也站不起来,本来比试到现在,胜负已分,但大汉却没有住手,忽然一脚踩在孔野的小腿上,只听一声脆响,孔野的腿已被他踩断。

如此凶残的一幕惹怒了奉天召方面的人,这些人冲上前来扶起孔野,并全都怒视着大汉。

大汉非但不惧,反而哈哈笑道:“怎么,打输了准备一拥而上么?”

奉天召又惊又怒,喝止了众人,他命人将孔野扶到后面去医治,杜维意和他数十年交好,见状就要出手为孔野报仇,奉天召连忙喊住了他,奉天召知道杜维意和孔野两人武功不过在伯仲之间,孔野既然打输了,杜维意也讨不了好。

这大汉在孔野被人扶着离去的背影中得意洋洋地说道:“好让你小子得知,老子名叫鲍擎山,下次听到老子的名头,便乖乖地绕着走吧,哈哈,哈哈哈……”此人之狂妄,简直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使徒面带笑容,对奉天召说道:“既然立了生死状,自然是生死各安天命,也怨不得别人,下一场依然是鲍擎山出场,不知奉首领打算派何人下场迎战?”

被人欺上门来,这批人凭得就是华寅君的势力比他大,奉天召怒不可遏,可是表面上他依然不动声色,他向慕容寒山抱拳道:“烦请先生将他们打发了如何?”之所以现在就让慕容寒山出手,是因为他领教了对方出手的残忍歹毒后,不愿自己的人再受伤残甚至丧命。

慕容寒山长身而起,对奉天召微一拱手道:“剩下的比试都交给本人,绝不辱奉首领的使命。”

奉天召点了点头:“那就拜托先生了。”他其实对慕容寒山能胜过多少人并无把握,在他看来,一个人的本事再强,经过车轮战之后,总会有内力的消耗,不过以他的名声,能胜个七八场,余下的比试他也就好办多了。

使徒方面的人听说慕容寒山要一人对付他们剩下的所有人,因为他们不知道慕容寒山是谁,所以都对他的狂妄嘲讽不已,有的人说道:“这小子以为自己是谁?待会让他尝尝老子的厉害。”

有的人说道:“看他精瘦的样子,我看他连老鲍都未必是对手,还敢自吹自擂?”

更有的人说道:“我看都未必能够轮到咱们出手,老鲍一人就能打赢十一场,咱们落得清闲……”

场中唯一没有说话的,就是那四名喇嘛,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因为不会说汉人的话,所以才没有开口。

慕容寒山不动声色,站在鲍擎山对面。

鲍擎山见他腰间悬剑,便对他说道:“小子,我虽然是空手,但你可以用剑,别说我占你便宜。”

慕容寒山摇了摇头:“你不用兵器,我也空手相斗,这样才公平。”

鲍擎山说道:“好,有志气,敢问你叫什么名字?”

慕容寒山笑道:“偿若你击败了我,我就告诉你,其余的人也是一样,谁能打败我,我就说出名字,否则你们恐怕还不配知道我是谁。”

鲍擎山已经够狂妄的了,想不到有人比他更狂妄,鲍擎山虎吼一声,整个人合身向慕容寒山扑来,从这一扑之势,众人都看出刚才他和孔野比试似乎并没有用尽全力,这次出手,似乎才是他的真本事。

面对鲍擎山这如同一头黑熊冲来的威势,慕容寒山竟然无动于衷,使徒这方面的人都认为慕容寒山是被吓呆了,而奉天召这方面的人全都屏声静气,他们既然知道慕容寒山的身份,自然毫不为他担心。

只不过慕容寒山不肯用剑,是不是有些过去傲慢自大了?其实对于这些上门挑衅的人,慕容寒山就算用剑,这些人也是无话可说,这些人之所有会有这种想法,是因为慕容寒山被人称之为剑神,自然最擅长的是用剑,偿若没有剑,不知道他拳脚功夫又如何?

鲍擎山已经冲到慕容寒山身前三尺处,他见慕容寒山一动不动,也不去细想原因,右手如同一只大铁锤,狠狠地击向慕容寒山的头脸。

偿若慕容寒山不加抵御,看鲍擎山这一拳的威势,恐怕就是块铁,也能被他揍出一个坑来。

奉天召方面的人都有些认为慕容寒山过于托大,此时再不出手,就算是抵挡,似乎也有点来不及了。

然而他们过于多虑了,慕容寒山早就超越了人剑合一的境界,他不用剑的时候,他的整个人就是一把剑,一把出了鞘的剑。

就在鲍擎山的拳头距离慕容寒山只有数寸的距离,慕容寒山终于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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