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啸天连忙答道:“朱大侠不请自来,而且他事先得知庞公子要来见我,所以非要跟着前来不可,袁某乃是个小人物,得罪不起像朱大侠这种大人物,只能带他前来,还请庞公子见谅!”他倒是撇得一干二净。
庞探花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不知道朱大侠找我这个籍籍无名之徒,到底有何见教?”
朱重阳道:“既然庞公子和袁帮主有约在先,你们有什么话不妨先说,等你们说完了,我再跟庞公子细说不迟。”
庞探花迟疑了一下,似乎摸不透朱重阳的含义,他对朱重阳点了点头:“既然朱大侠这么照顾在下,在下这里先谢过了,啸天,你过来一下,对不住了,朱大侠,我要跟袁帮主说的话乃是私事,所以不能宣之于众,还望朱大侠不要见怪。”
朱重阳微微一笑道:“不怪,原本就是朱某来的鲁莽了,朱某在这里等着便是。”
袁啸天走过踏板,来到庞探花所在的画舫上,庞探花带着他到了另一边的船舷处,显然他们说的话并不想要朱重阳知道。
朱重阳回过头去,见到船尾上空空如也,伏隐已经不知去向,看来这小子早已不知在什么时候进入了江中,现在自然是到了对方画舫附近。
燕北寒忍不住说道:“好小子,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只可惜不干好事。”
这句话朱重阳也是大有同感。
叶桑梓身子发抖,不知道他是受了江面上冰冷的江风吹拂,还是因庞探花就在眼前,想起田逢春之死而气愤得不能自已。
叶乘风倒是没什么反应,似乎这一切都跟他没有多少关系,他之所以会在此时来到此地,自然都是因为朱重阳之故,朱重阳当然明白这点,心中对叶乘风不免感到有些愧疚。
就在庞探花和袁啸天说着话时,下游远处又缓缓驶来一条船,这条船行进得并不快,隔了一会,还在远处,若不是因为船上的灯光,黑夜之际,定然看不到这条船。
但此刻朱重阳等人人人都有心事,谁也没工夫去注意那条小船,而是都将注意力放在了庞探花身上。
没过多久,袁啸天便原路返回。
朱重阳用眼神询问袁啸天两人究竟说了些什么,袁啸天并没什么回应。
庞探花来到两船相近处,他对朱重阳道:“我和袁帮主之间的事已经说完了,朱大侠找我庞某何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朱重阳心存侥幸,还想将他骗过来先制服他再说,因此他说道:“在下找庞公子乃是关于一件隐秘之事,庞公子何不过来一谈?”
不知是庞探花天生警觉,还是他为人傲慢,他失笑道:“朱大侠那条船实在是太简陋了些,既然朱大侠有心和庞某商量隐秘之事,而不是庞某有隐秘事和朱大侠商谈,那么朱大侠何不来我这艘船上说话?”
这番话倒也无可反驳,朱重阳知道愿望落了空,心中失望下,对庞探花说道:“既然庞公子盛情相邀,朱某也是却之不恭。”
说着,他便抬脚走上了踏板。
叶乘风有些关心他,对他说道:“朱大哥”
朱重阳将手放在背后摇了摇,表示无碍。
来到对方的画舫上,朱重阳闻到了一股好闻的香味,不知道是庞探花身上的味道,还是从船舱中传来的女子胭脂香,他也无法分辨,朱重阳对庞探花说道:“我要跟庞公子说的话,只能说给庞公子一个人听,庞公子的这几位属下”
庞探花挥了挥手,他的几名手下知机地去了船的另一边。
等到庞探花的手下离开后,庞探花道:“朱大侠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
朱重阳点了点头道:“前两日在下遇到一件奇怪的事,想要问问庞公子的意见,不知道庞公子肯不肯跟朱某明言?”
庞探花讶然道:“哦?不知是什么奇怪之事?朱大侠既然想问,在下自然是知无不言。”
朱重阳也不知道他的惊讶是真是假,他说道:“既然庞公子如此爽快,在下也不再拐弯抹角,几日前的一天晚上,我和一位朋友正在说话,忽然,这位朋友被人用一件机括暗器所发出来的淬毒牛毛针所杀,我想问庞公子的是,这件发出淬毒牛毛针的机括暗器,是否出自庞公子之手?”
庞探花身子一震,对朱重阳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朱重阳想了想道:“有七八天了。”
庞探花直言不讳地说道:“朱大侠前来问我这件事,是否怀疑我就是那个杀死朱大侠朋友的凶手?”
朱重阳听他问得这么直接,不好再拐弯抹角,便点了点头道:“不错,庞公子可是那个杀死我朋友之人?”
庞探花摇了摇头:“不是,朱大侠找错人了。”
朱重阳道:“哦?庞公子没有骗我?”
庞探花看着江面上淋淋水波,对朱重阳道:“我庞某还不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朱大侠小看庞某了,对了,朱大侠之所以怀疑我庞某是凶手,是否因为我给了袁啸天两件机括暗器?”
朱重阳点了点头道:“不错,如今江湖上发生了几件变故,都跟机括暗器有关,而不巧得很,阁下非但有这些机括暗器,而且还给了别人,自然会成为我朱某怀疑的对象。”
庞探花又问道:“七八日前的晚上,朱大侠那位朋友是在何处被人杀害的呢?”
朱重阳道:“是在嘉鱼县。”
庞探花道:“这就更不可能是我了,因为庞某在之前的十多天里,一直在这艘画舫上没有离开过,此事非但有人能够证明,而且我还可以告诉朱大侠我去过哪些地方,哪里的人能够为我证明,七八日前嗯,我应该身在嘉华寺,和那里的红枫方丈一起下棋,我和他一连下了一天一夜,朱大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红枫方丈,那嘉华寺距离嘉鱼县足有七八百里地,在下有无分身之术,自然不可能是杀害朱大侠朋友的凶手了。”
朱重阳听他说得有理有据,一时倒无法再指责他。
庞探花道:“有件事我只肯告诉朱大侠一个人,换做别人,我庞某绝不屑跟他说出此事。”
朱重阳问道:“什么事?”
庞探花笑道:“朱大侠可知我庞某是靠什么生活的?”
朱重阳看了看这艘价值不菲的画舫,口中说道:“庞公子身家不菲,想来是有什么发财的买卖?”
庞探花点了点头:“说来朱大侠可能不信,在下这个买卖有些见不得光”
朱重阳听他说得这么神秘,好奇心起,问道:“不知道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买卖?”
庞探花道:“我这个买卖,于公于私都见不得光,朱大侠不妨猜猜看?”
朱重阳想不出有什么买卖于公于私都见不得光,他故意说道:“看庞公子妻妾成群,难不成庞公子是以贩卖女人为生?”
庞探花失笑道:“朱大侠想到哪儿去了?庞某是手艺人,以仿制名家作品为生,不瞒朱大侠,庞某卖得最好的,就是胡不工大师机括暗器的仿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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