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如熙见到朱重阳等人,如同委屈的孩子见到了父母,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朱重阳心中凛然,连忙冲过来问道:“白无瑕是否出了什么意外?”
听他这么一问,云如熙哭得更是厉害,香肩抽动,难以说出话来。
见到云如熙的反应,几人都感到惨然,难道这小子如此福薄,好不容易将他心爱的女人给救了出来,结果还没享上几日福,就此殒命?
伏隐愤然问道:“是谁杀的他?”
云如熙哭得快要抽搐,一时说不出话来,她只是流着泪摇着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伏隐心急地问道:“难道杀害白公子的凶手和你有什么关系,所以你不肯说出来么?”
云如熙还是摇头。
这么一来,几人都没有了办法,见她只是哭,也无法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能先将她请入房内,要等她哭得缓一缓再说。
叶乘风给她倒了被热茶,等到云如熙将这杯热茶喝光后,她的哭泣才渐轻,朱重阳等看她喝茶时眼泪滴落在茶杯里,都跟着心生伤感,伏隐还安稳道:“你还年轻,白公子英年早逝,那是天嫉英才……”
云如熙忽然开口说道:“白无瑕他……他没死。”
听到白无瑕没有死,伏隐差点跳将起来,他问道:“既然白公子没有死,你为何哭得这么伤心?”语气中带着一股被耍了的不忿感。
云如熙听到他这么问,又哭了一会,几人既然知道白无瑕没有死,也都跟着松了一口气,心道,只要他没死,就算再被谁给捉住,总还有挽回的希望。
等到云如熙再哭了一会后,她才开始说出事情的原委。
原来就在两人之前下山后,白无瑕估计是因爱生妒,不免问起百里潜形给她治疗寒毒的情形,因为其中的确有难以诉说的,何况还是跟自己的情侣,云如熙便支支吾吾地说了几句,白无瑕不信,两人因此争吵起来,越吵越厉害,白无瑕恨恨地说道:“这魔头竟然辱我太甚,我去将他的尸首拉出来折磨一番!”
云如熙想起百里潜形总算救了自己一命,也无法跟他说的清楚,便劝道:“他死都死了,又何苦再作践他的尸体?”
白无瑕怒道:“好啊,我不过是故意试探一下,果然,你果然会维护他,只怕要不是人家慕容少侠剑法通玄,你还会想着为那魔头报仇吧!”
云如熙心中悲苦,连忙解释道:“我没有……”
白无瑕用一声长叹打断她的话:“我为你付出这么多,宁可自己受到病痛的折磨,也不想你遭受一点罪,想不到,想不到竟然换来这个结果……”
云如熙:“我……”
白无瑕深情地盯着她看了一会,云如熙以为他想通了,正要说话,白无瑕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如此欢畅,倒大出云如熙意料,她也忍不住笑道:“你刚才真是吓坏我了。”
白无瑕笑声蓦地止歇,先是打了云如熙一巴掌,随后愣了愣,接着对着自己连抽了十多下,然后转身向山下狂奔而去,云如熙在后面追,追了一会,她不会武功,早就看不到白无瑕的身影,前方出现几条岔道,云如熙也不知道该走哪条路,无可奈何下,他只得先来投店,说巧不巧,她投的正是朱重阳他们入住的春风客栈。
云如熙路过他们的房间,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便敲了门。
听到云如熙的讲述,朱重阳叹道:“在你们下山之前,我还劝过白无瑕,让他不要计较以前的事,想不到他转脸就当做了耳旁风。”
云如熙为白无瑕解释道:“不不,我知道他之所以发怒,不是我跟百里潜形之间发生了什么,而是他恼我向他隐瞒,不肯跟他说实话。”
伏隐愕然问道:“这有什么分别么?”
朱重阳道:“这自然有分别,他追究百里潜形是怎么跟云姑娘疗毒的,那是对揪着过去不放,而云姑娘不肯跟他说,关乎两人之间的信任,虽然说得一回事,却又是两件事,唉,你能不能不再这件事上纠缠了,云姑娘,白无瑕对你如此情深,只是他一时看不开罢了,等他想开了,自然不会因为这件事再跟你过不去,你也不用这么难过。”
云如熙自然不会因为朱重阳的这几句话而释然,她凄然道:“无暇的性子我是知道的,我不跟他说,他此后绝不会释然,此后他心中都放不下此事,嘤嘤……”
伏隐心中奇怪,他问道:“那魔头百里潜形究竟是怎么跟云姑娘驱除寒毒的?难道真的不可对人言么?”
听到伏隐唐突的话,朱重阳不断给他使眼色,伏隐却视而不见,朱重阳心中暗责,偿若云如熙能够跟咱们说,岂不就能跟白无瑕说了?也不用在两人之间生出嫌隙了。这本就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事,伏隐这小子心里怎么这么没数?
云如熙听到伏隐的问话,果然露出难堪之色,她说道:“这……”
叶乘风体谅地说道:“云姑娘若是觉得不方便说,那就不用说好了。”
几人都以为叶乘风既然给了云如熙一个台阶下,云如熙定然会就此含糊过去,不再提及此事,因为此事显然涉及男女之私,一个姑娘家,在几个陌生的男子面前,自然不好提起。
不料云如熙却说道:“百里君为我驱除寒毒时的手法,的确有些难以启齿,因为他之所以能够驱除我体内的寒毒,乃是因为他修炼了先天纯阳宫,为了不在跟我驱毒时走火入魔,他在施功时身上不能穿衣服……”
听到她这么说,几人都是练功之士,自然能够明白云如熙所言不差,只不过理解归理解,想到云如熙和百里潜形两人身处暗室,又要脱光衣服,干柴烈火,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云如熙见到他们的表情,连忙解释道:“你们不要误会,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也不能这么说,唉,百里潜形,唉,他是个正人君子……”
伏隐冷笑道:“他是正人君子?你莫不是在说笑?他要是正人君子的话,那么这世上就没有不是正人君子的人了。”
云如熙道:“不管你们信不信,他的确没有对我做什么。”
伏隐道:“偿若他没有对你做什么,那你为何不对白公子实话实说?”
云如熙嗫嚅道:“这……”
伏隐脸上露出有些得意又有些鄙视的神态,仿佛在说,这女人说的话果然不可信,现在她无话可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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