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放牛牧童

伏隐叹道:“我们理解你的感受,以我们的份地位,又何必去骗你?这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处,再说了,你原本以为自己是个孤儿,如今有了父母,你应该高兴才是,怎的还不乐意了?”

勾心长恼极,忽然出手向伏隐击去,被伏隐轻轻挡下,伏隐喝道:“你疯了?”

勾心长明知道打伏隐不过,还是接连不断的出手,伏隐只能一直阻挡,毕竟他现在不能还手,只能不断呼喝让勾心长住手,但勾心长此刻已然失去理智,显然他口中说着不信,但内心深处却隐隐知道朱重阳等人说的都是真的,这种矛盾的冲击下,他必须要找个地方宣泄一下。

朱重阳自然不能袖手不问,他冲上前去,忽然出手,连续点了勾心长的几处要,勾心长道被封,再不能对伏隐出手,但他口中还在嚷嚷着:“我不信,你们胡说八道,你们骗我……”

叶乘风来到他面前对他说道:“我们没有骗你,我们是亲耳听到的此事,勾兄,你冷静一下!”

可是勾心长哪能就这么冷静下来?他虽然道被封,但整个人还是处于一种癫狂的状态,他神色狰狞,面容中透露出绝望和愤懑。

伏隐给了他一把掌,然后怒道:“你小子别是非不明好歹不分!早知道你这么盛不住事,我们就不跟你说了。”

勾心长受了这一把掌,人冷静下来,接着伤心得哭了起来。

三人谁都没有说话,等他哭了一会,朱重阳这才说道:“你父母当年虽然将你抛弃,可定然是基于不得已的苦衷,而且后来你娘欧阳如梦始终放心不下你的成长,让人将你送入四节门,希望你能成材,雨虹道长虽然名义上是你的师父,对你也算是照顾有加,他们为何将你送到何长三家,他们在害怕什么,这才是咱们要查找的目的!”

勾心长收止了哭泣,朱重阳也给他解开了道,勾心长也没有再变得疯癫。

四人相对无言,勾心长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忘了伤心之,大喝道:“不好,师父……我爹之所以冷淡了我,又赶我离开四节门,定是因为他知道我留在四节门内会有危险,所以才不得不这么做的,我得回去……”

说着,勾心长就要去竹山。

朱重阳一把拉住了他,对他说道:“慢着!”

勾心长愕然看着朱重阳。

朱重阳道:“你放心,一年多前雨虹道长或者还会有危险,现在绝不会了,他通过你们四象门的祖师爷已经练成了凌空御剑的法门,那无道人绝不是他的对手,现在有危险的应是无道人才是,你要回四节门,也要计划周详,别坏了你父亲的大计才好。”

勾心长冷静下来,知道朱重阳说得有道理,他不再固执,反问朱重阳:“我现在该怎么办?朱大侠,伏大侠,叶大侠,我心中此刻乱得很,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

伏隐自然不会跟他一般见识,他说道:“无道人去四节门的目的不过是为了秘笈,你师父……令尊已经拿到秘笈,却不肯就此交给无道人,看来他应该知道无道人的子,所以宁可冒着极大的风险,不肯将秘笈给他,甚至准备打算将他宰了,现在距离无道人给令尊最后的期限还有两天,咱们趁现在看看能不能找到你母亲,看看整件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才好做出相应的计划。”

勾心长点了点头:“既然我母亲有可能是南天门的人,咱们现在就去找南天门!”

朱重阳苦笑道:“南天门十分神秘,并非想找就能找到的,咱们要好好打听一下才是。”

勾心长原以为朱重阳知道南天门门户的所在,想不到就连朱重阳也不知道,他愣了愣,说道:“若是不能在一两天内找到南天门,便暂时不用去找了,我师……我父亲那边还有些危险,我要去四节门,先保证他没事再说。”

伏隐哂道:“你拿什么来保证你爹的安危?现在雨虹道长武功还在我们之上,他要是对付不了无道人,你去了也是白饶。”

勾心长道:“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坐视不理,我……”

朱重阳打断他的话:“距离这里最近的大城是什么城,距离这里有多远?”

勾心长道:“桃源县,也就是上次跟咱们打架的鲍二少所在的地方。”

朱重阳道:“咱们现在就去桃源县一趟!”

别说勾心长,就算是伏隐也不明白朱重阳去桃源县干什么,他问道:“难道南天门是在桃源县不成?不然咱们去那里干什么?”

朱重阳道:“去那里看看有没有丐帮弟子或者……只要有人能帮咱们传递一下消息就行了,我想这个南天门虽然神秘,但总不如易容帮神秘吧?”

伏隐愕然道:“你不是一直说什么靠人不如靠自己么?这次又怎么想着去找别人帮忙了?”

朱重阳道:“事急从权,咱们的时间不多了,凭你我这几个人,难道能在一两间找到南天门的人或者易容帮的人么?偿若不能,咱们就只能先放弃去找他们,就只能先回四节门去保障雨虹道长的安危。”

勾心长闻言,露出感动的神色。

从镇子上到桃源县不过十来里地,中间大都是农田,乡间小道并不宽敞,几人遂决定步行前往。

走在路上,伏隐问道:“偿若桃源县没有丐帮弟子也没有洪门弟子,咱们就去竹山?”

朱重阳道:“你别乌鸦嘴,我只担心南天门如此神秘,就连丐帮弟子也找不到他们。”

叶乘风问道:“既然南天门这么神秘,朱大哥又怎会知道他们的存在?”

朱重阳道:“因为我听一个朋友谈起天下兵器的形状,其中提到南天门的长柄剑,我印象深刻罢了,这位朋友说以长柄剑而论,十字剑的剑法应是最高的,但也不能肯定,就是因为南天门下弟子剑法如何,一般人都不知道,南天门很少参与江湖纷争,只是在多年前偶然出现过一次,犹如惊鸿一瞥,从那以后,便再也没人见过,唉,也不知道这个南天门究竟是什么样的门派,还存不存在……”

勾心长肯定地说道:“南天门一定存在的。”

伏隐问道:“你如何能够这么肯定?”

勾心长道:“如果我母亲就在这个门派里,偿若门派没有了,她定会回来找我的。”

伏隐道:“那也说的是。”

走到半路,他们经过一个池塘,池塘不远处的山坡上,有一名牧童正在放牛,这是一头水牛,懒洋洋的趴在地上,然而还没到立,地上唯有一点去年干枯的草,水牛懒洋洋地吃着,伏隐见到这幅场景,忍不住诗兴大发:“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朱重阳见到牧童带着一个大斗笠,看起来十分不相称,牧童坐在地上,低着头似乎是在看地上的蚂蚁,他的眼睛被斗笠遮住,连面貌都看不清。

朱重阳仔细看了看四周,忽然伸手拦住伏隐等人。

伏隐不明白他为何这么做,还开玩笑地说道:“你不会是听了我这句诗而犯了酒瘾吧?”

朱重阳道:“朋友何人?为何在这里戏弄我等?”

伏隐看了看四周,除了这个牧童还有那头牛外并无别人,他忍不住问道:“你在跟谁说话?”

那名牧童缓缓地抬起头,斗笠下牧童眼中似乎闪过一道寒芒,又似乎是眼睛反的光,牧童用清脆的声音问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斗笠下是一张稚嫩的孩童的脸,带着乡下孩子特有的淳朴,朱重阳道:“不错!这里并没有别人!”

伏隐听朱重阳说话一本正经,口气还凶的,他劝道:“你别吓着孩子了……”

朱重阳冷笑道:“他若是孩子,只怕你伏隐也是个孩子了。”

叶乘风和勾心长两人听到朱重阳这么说,都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对方明明就是个孩子啊,看容貌不过十一二岁,手里拿着一根放牛的鞭子,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若说有什么不正常的,那就是朱重阳对他的态度不正常。

那牧童听到朱重阳的话,忽然用鞭子抽打着地面哭着说道:“你吓唬我,你欺负我,我又没有惹你……”

伏隐觉得朱重阳是发了癫,他居中打圆场,对孩子说道:“别哭别哭,我这个朋友啊,可是个好人,好孩子,一会给你买糖吃。”

这名牧童破涕而笑问道:“真的吗?”

伏隐道:“这还能有假?等我到了前面县里买了糖,回头就给捎过来。”

牧童笑道:“谢谢你啦,你真是个好人,我就在这里等你,你可不能骗我……”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

朱重阳见这个孩子站起来之后也是孩子的形,他心中也有些犯嘀咕,难道自己刚才所感受到的一闪而逝的杀气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伏隐道:“我骗你干什么,我是大人,大人不会骗小孩子的。”

牧童道“我好久都没有吃糖了,我刚用草编了条金鱼送给你……”一边说着,牧童一边走了过来,他的手上果然拿着一条用草编成的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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