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缓急之策

离开洪门,刘呈祥要回丐帮,他问朱重阳要去哪里。

朱重阳道:“我要去见一个朋友。”却没有说出这个朋友是谁。

刘呈祥也没有多问,只说道:“等我将丐帮的担子卸了,以后就自由自在地做些自己想做的事了,以前在京城的胡同里跟父亲习武,那时候总想着去外面闯一闯,看一看外面的世界,结果真的到了外面,却又想着以前无忧无虑的日子了,你说我是不是很矛盾?”

朱重阳以过来人身份道:“人人都会有这么一个经历,想要出去看看,等出去后,看到外面的世界也不过如此,便又想着回去,这就叫做出世和入世,等你回去后,只怕又会觉得原来的生活寡淡如水,让你充满失落感,世上事总没有完美的,总觉得河的那边风景更好,等到过去后才感觉这边也不错咱们要做的,只是接受当下罢了。”

刘呈祥沉思了一会,然后笑道:“你说得没错,我想了想后还是觉得自有自在的好,以后说不定还会羡慕朱大侠这样的生活,这样的日子,不如这样,等我交了差,以后就跟着你混江湖吧,好不好?”

朱重阳叹道:“你小子这算不算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呢?又或者是你得来的太轻易了,所以舍弃也不心疼,你可知道,丐帮帮主一位,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得要命,你却偏偏如此不在乎。”

刘呈祥问道:“当丐帮帮主又有什么好的?不过一群臭叫花的头儿罢了。”

朱重阳道:“以丐帮帮主之尊,走到哪里都要受人尊重,就算是少林方丈,也能与之平起平坐,你说有什么好的,真是孩子话。”

刘呈祥道:“能跟少林方丈平起平坐又有什么?我听父亲说,以前丐帮前帮主汪九成就是厌恶这些排场,所以大部分去哪儿的时候都不能表露身份,可见那也不是什么好事。”

朱重阳知道他是靠着刘苏儿的福荫,恰好会使狂风骤雨掌和莲花棍法,所以才这么轻易地坐上了丐帮帮主的位子,偿若让他从丐帮底层弟子做起,辛辛苦苦争斗多年,然后才通过自己的努力当上帮主,现在自然也不会这么轻言放弃。

故而这个世上很多事都是如此,根本就没有公平可言,一件事物在不同人的眼中价值也不同。

看到刘呈祥已经有了主意,坚决不肯再干这个丐帮帮主,他也不再相劝,反而说道:“以后你若是行走江湖,而我又在中原,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刘呈祥大喜,跟朱重阳约定好,然后两人分别,刘呈祥向应天府丐帮总舵行去,而朱重阳则去了苏州。

且说方心怡回到王府,她是一位王爷的格格,是一位君王的女儿,本名爱新觉罗心怡,不过在她去了江湖上之后,为了不让朱重阳和刘呈祥等人因为她是女真人的身份,所以杜撰了一个方姓,之所以用方姓,乃是取自端庄大方之意。

朝廷为了防止汉人反抗女真人的统治,决定是汉人武林开始,这是他们皇亲国戚之间商量的结果。

想要汉人弃武从文,首先就要改革科举,营造重文轻武的表象,让汉人百姓从孩童教导时,就从骨子里直接选择读书做文章,然后宣扬读书做官的好处,将习武当做不入流之事,一旦百姓将习武当成下九流的行当,和车马夫或者看家护院,走镖的看成一类人,轻贱其事,汉人如同百花齐放的武林就会逐渐衰退。

这一招甚是毒辣,科举愚民之计一直维系了两百多年,中华武林最终走上衰退,而为了能通过科举出人头地,有条件的百姓无不从小让孩子读那些八股文的书,读那些之乎者也的文章,以至于程朱理学成为主流,重虚而弃实,重名而轻商,百姓民智也跟着倒退了不知多少。再加上他们推崇孔孟之道,尊重君臣之名,不仅让汉人百姓再也没有了反抗之心,反而看不起那些有反抗之心的人。

没有了反抗之心的百姓虽然易于通知,却也因为少了血性,最终让朝廷在此后自食了恶果,这当然是后话了,不提。

通过科举制度来虚弱汉人习武强身自保的主意十分有效,不过成果却是缓慢的,为了达到立竿见影地而至中土武林的目的,他们还想了许多计策。

比如中原武林,能被成为名门正派,且传承过百年的大门派女,也的就那么几家,少林和武当峨嵋等,自古以来就不怎么参与朝政,他们可以不理,但也不能不问,所以他们对这些名门正派采取监守看顾,杜绝他们和有反叛之心的人来往,从而削弱他们在武林中的声望。

对于遍布天下的各种帮派门派,则直接采取禁武令进行取缔,但凡私自收徒授武者,如何责罚,但凡有私自习武者,又是如何责罚,在朝廷直接颁布的禁武令下,能够剩下的帮派已经不多,为首的两个就是洪门和丐帮。

洪门本来十分隐秘,但朝廷也听闻了一些风声,知道其首领和前朝反贼有关,直接将其定为反叛,进行通缉,在朝廷直接的打压下,谅洪门也掀不起什么浪来。

而对于丐帮如何处置,他们的意见便很难统一,有的人觉得不如直接像禁武令那样,也来个禁乞令,这样不就从根源上将丐帮给清除了么?

有的人则认为丐帮还没有到非要剿灭不可的地步,丐帮和洪门不同,乃是有几百年传承的帮派,在汉人百姓心目中有着很深的情感,如果要剿灭丐帮,就会惹起反感,这一点可不是朝廷想要的结果,现在朝廷根基不稳,最重要的就是要笼络人心,因此他们最后决定,对丐帮的策略就是明面上不问,暗中遏制,一方面派出细作加入丐帮,掌握丐帮的动向,只要丐帮有什么企图,他们就算要剿灭丐帮,也能有了借口,另一方面则直接从丐帮帮主刘呈祥入手,偿若能够将他拉拢过来,丐帮自然也就不足为患,反而能为他们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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