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饱酒足后,慕容寒山去午睡,萧安则留下来收拾残羹剩饭,以他钱财之多,武功之高,竟然甘愿在慕容寒山这里做一名奴仆,朱雀等人看着他忙活,心中都啧啧称奇,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又可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等萧安收拾完毕后,朱雀和伏缨等人去了磨剑堂喝茶说话。
萧安又恭恭敬敬地给四人上奉了茶水,然后退在一旁等候差遣。
萧安道:“今年天。”
伏缨又问道:“那你何时来的万剑山庄?”
萧安道:“去年夏天。”
伏缨会意,他问萧安:“你何时从瓦剌前来的中土?”
朱雀无奈,跟伏缨使了个眼色,示意让他继续问。
萧安想了想后,回答道:“我不想说。”
朱雀想不到他回答地这么痛苦,他说道:“不知道你在挑战慕容寒山的背后,是不是另有目的?”
萧安怔了怔,便是这怔了怔,已经告诉了大家答案,萧安自己似乎也明白这一点,他坦然道:“不错,中秋那天,我的确要挑战慕容寒山,原本我想独自向他挑战,但这些子和剑神相处,我明白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偿若和其他人联手,尚有一线胜利之机,而偿若我不去挑战他,没有勇气挑战他,这将成为我毕生的遗憾,所以,此战于我来说,是不得不战。”
朱雀又问道:“到了中秋,你可是要挑战慕容寒山?”他不问萧安是不是挑战慕容寒山的六国高手之一,而是单刀直入,直接问他是不是要挑战慕容寒山,就是想看看他怎么回答。
萧安点了点头:“不错。”
朱雀问道:“萧安,你是瓦剌人?”
萧安恭恭敬敬地回答:“是。”
慕容寒山对萧安说道:“我这几位客人有话要问你,你回答呢就回答,不回答呢就说我不想说。”
萧安就在磨剑堂外面,闻言立刻走了进来,伏缨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多半会被他听到,脸上露出罕见的尴尬之色。
慕容寒山点了点头道:“可以,萧安,你过来一下。”
朱雀笑道:“好,我们答应你不对萧安动粗,那么我们现在可以问他了么?”
慕容寒山道:“你们陪我练剑,我很感激你们,怎么会是不近人呢?你们可以去问萧安,但偿若他不肯说,你们不能对他动粗,否则要将我这个如此满意的仆人吓跑了,你们中的一个就得留下来给我做饭吃,给我洗衣扫地。”
朱雀知道慕容寒山说过的话向来都是说一不二,他说道:“你不想知道,但是我们想知道,难道你就这么不近人么?”
慕容寒山道:“怀疑,我自然怀疑,而且也看出他是胡人,但怀疑是一回事,想要知道又是另一回事,恰好我并不想知道。”
伏缨道:“可是这人显然对你有所不利,难道你就不怀疑他别有所图么?”
“不行!”两个简短的回答掷地有声,慕容寒山午睡醒来,来到磨剑堂,他在门口听到伏缨的话,这才对伏缨有所回应。
伏缨道:“慕容寒山这么聪明,难道还看不出他的份么?我想他肯定也好奇这些人的目的,咱们去跟慕容寒山说一声不就行了?”
朱雀摊了摊手道:“偿若在别处,不用你说,我也会尽力迫他说出他背后的目的,可是这里不同,这里是万剑山庄,而萧安现在的份是慕容寒山的仆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若是萧安不肯回答,难道你能对他用刑不成?”
伏缨道:“这有什么不妥的么?”
朱雀道:“这……”
伏缨道:“若真是如此,咱们现在总算见到一位就在跟前的六国高手,那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咱们现在就去问问他,他们除了要挑战慕容寒山外,还有什么别的企图。”
朱雀道:“萧安和咱们的长相相似,应是瓦剌人的可能最大。”女真男子的发型独特,前额的头发剃光,其余的结成辫子,所以女真大军又有辫子军之称,所以萧安不可能是女真人;波斯人乃是西域以西的胡人,头发偏黄,眼珠子是蓝色的,眼眶深陷,那是一看便知,所以萧安也不可能是波斯人;而莫卧儿人朱雀虽然只在去西域的途中见过一位,虽然相貌和中土人相近,但肤色偏黑,头发蜷曲,萧安并没有这些特征,所以也应不是莫卧儿人,那么就只剩下瓦剌人一种可能了。
伏缨有些说不出话来,如果萧安真是六国高手之一,那他应是哪国高手呢?如今他们已知扶桑国和暹罗国的高手,剩下还有瓦剌,女真,莫卧儿和波斯。他问道:“你看着萧安应是哪国高手?”
朱雀道:“你看萧安的武功,眼神中丝毫看不出他内功的深浅,已经到了神光内敛的地步,这种高手若在中原,你我怎会不认识?而若是胡人的武功到了这种地步,又怎会深入中原,来到慕容寒山的家中为仆?种种迹象表明,这萧安九成就是六国高手之一。”
伏缨道:“不管你怎么说,我还是无法相信,这也太离奇了吧?”
朱雀白了他一眼道:“天下事罕有巧合的,一切结果都有起因,慕容寒山缺个奴仆,立刻有胡人上门甘愿做他万剑山庄的下人,你虽然觉得此人不怀好意,但又不知道此人意何为,那自然就是为了接近慕容寒山,想从中看出他剑法的破绽。”
伏缨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你小子是不是想六国高手想疯了,看谁都像是挑战慕容寒山的人呢?”
朱雀叹了口气道:“你怎么听不明白呢,我不是说他是胡人血统有什么不妥,我是说他萧安,极有可能是慕容寒山所挑战的六国高手之一!”
伏缨愕然道:“原来你绕乎了半天,就是要说他是胡人,他是胡人,那又怎的,他早就说了他姓萧,萧这个姓氏岂非本就有着胡人的血统?”
朱雀道:“分别当然大了,用中土盐的未必全都是汉人,但若是用胡盐的,则说明他一定是胡人!”
伏缨打断他的话:“我不是问你有关于盐的学问,我是问你,萧安不管是用胡盐还是中土的盐,又有什么分别了?”
朱雀道:“胡盐常常用来烧烤羊,颗粒比较大,吃起来很咸,但萧安放的胡盐的量少,所以一般人很难分辨出来……”
伏缨又问道:“那又什么分别?”
朱雀解释道:“胡盐就是胡人用的盐,和咱们的盐有所不同,我因在在胡人那里待过一段时间,当地人给我讲解过胡盐和中土的盐不同之处,所以我才能发觉。”
伏缨问道:“胡言是什么东西?”
朱雀道:“有一个小细节你没有注意到,萧安做的饭菜里都没有放糖,没有放糖这不奇怪,因为菜种放糖是南方人做菜的习惯,北方不喜欢这样,可是他偏偏在菜中放了胡盐,这就不得不令人怀疑他的份了。”
伏缨想了想道:“饭菜十分可口,没有什么不同吧?”
朱雀问道:“刚才你吃饭时,可感觉他做出来的饭菜和你平时吃到的饭菜有什么不同之处?”
伏缨瞪着他说道:“你小子少在这说风凉话,连我都能看出此人不对劲来,你小子当然更能看出来,你就别跟我抬杠了,快说说拿这家伙怎么办吧。”
朱雀道:“所以你就在他面前羞辱他,好让他心中不忿,从而主动离开这里?”
伏缨叹道:“总之我感到此人留在这里绝非善意,只不过他哪里不对劲,我也说不上来而已。”
朱雀摇了摇头:“这应该不至于,慕容寒山有着极高的敏锐力,饭菜中若是有毒,他自能发觉,就算他真中了一点毒,在毒发之前也足以宰了萧安,萧安可有这个下毒的胆量?再说了,以慕容寒山真气之精纯,普通的毒对他来说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所以不用担心这点。”
伏缨道:“他负责慕容寒山的饮食,说不定会……”
朱雀问道:“怎么个不利法?”
伏缨当然听得出朱雀是在说反话,他说道:“你不觉得此人很值得怀疑吗?我怕他不安好心,跟在慕容寒山旁会对慕容寒山不利。”
朱雀等他走开后,对伏缨说道:“你使唤萧安时所用的退下二字尤其精妙,好像你就是他的主人一般。”
萧安丝毫不以为意,恭恭敬敬地跟他们施礼后退下。
伏缨见状皱起了眉头,他对萧安说道:“你在这里,我们说话也不痛快,你先退下吧,没有我们吩咐,你就别过来。”
伏缨一副找到了萧安破绽的样子跟着问道:“从去年夏天到今年天之间,你人都在什么地方?”
对于这个问题,萧安回答地倒痛快:“我不想说。”
伏缨被气得差点要抬脚踢他,不过因为有慕容寒山在场,他不敢造次罢了,萧安故意不去看他,显然他仗着慕容寒山的护佑而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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